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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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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老人聞言面色頓時為之一變,那早已貫注於雙掌之上的功力,也在不知不覺中完全散去,雙目失神的盯著白玉騏,沉重的道:「你必有克制我們九人的功力是嗎?」 白玉騏冷然笑道:「你害怕了。」 日月老人淡然的道:「老夫已屆就木之年,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何怕之有,只是,當年之事,老夫因知理虧,是以,在精神上,已先鬆懈下來而已。」 古雲淡然的道:「羅兄言之有理,當年他雖然已熟記了我們的武功,但近幾年來,咱們所學的,他並不知道,又怎能克制我們呢?」古雲此言,乃是告訴白玉騏,如果洪荒九魔中的八人,各以近幾年所學的武功,與他一搏,勝負之數,尚難決定。 不錯,事實確實如此,就以他們「大漠雙絕」,當年在大漠中所得到無心經上的武功,就非月光魔所能早知道的,而那上面的武功,卻遠勝過古氏兄弟,當年賴以成名江湖的絕學。 白玉騏冷冷的掃了古雲古月一眼,道:「賢昆件既然另有絕學,何不把白某先行除去,以便永絕後患?」 古月道:「現在不是時候。」 白玉騏冷笑道:「殺敵需趁良機,由某既與你們敵對,水火難以並容,你們今天放過此一良機,只怕改日相逢,白某不會這麼仁慈。」 古氏兄弟聞言面色同時為之一變,人,誰不怕死,既然知道一個與他們生死不能並存的敵人就在眼前而卻不趁機會除去,豈不是自掘墳墓。 「大漠雙絕」四隻眼睛中,同時爆射出可怕的寒芒,凝視在白玉騏的俊臉上,古雲冷冷的這:「白玉騏,你不要逼人太甚。」 天殘道人,本就惟恐天下不亂,見狀那止同失此挑撥良機,見狀連忙乾笑兩聲,開聲道:「螻蟻尚且貪生,白玉騏,你未免太不給別人留餘地了。」語氣中充滿憤慨之情,似與「大漠雙絕」有同仇敵慨之意。 白玉麒雖然明知此人好滑多端,但卻忍不住,冷冰冰的一笑,道:「這與閣下何干?」 天殘道人立刻借題發揮,仰天大笑一聲,道:「貧道雖非什麼見義勇為的大俠,但卻仍然存身在現今江湖之上,而你的言行,卻為江湖上任何一個朋友所難容忍。」 白玉騏俊臉級機一閃,道:「閣下何妨也參加一份?」 天殘道人冷笑道:「不錯,這第一陣的人,就是貧道。」話落看也不看「大漠雙絕」,逕自舉步向白玉騏走去。 場中氣氛,頓時又由鬆懈轉成了緊張,任何人都可以預料到,只要白玉騏與天殘道人一交上手,那戰況必然慘烈無比,因為,天殘道人的武功,決不在白玉騏之下,甚至還有過之。 白玉騏早就把功力凝於雙掌上了,一見天殘道人向自己走來,他那肯示弱,冷哼一聲,道:「在下正想會會你這奸滑的賊道。」話落舉步向天殘道人行去。 就在這時,突聽古雲大笑一聲,道:「道爺,你停下來吧?」聲音沉重,震人心弦。 天殘道人聞聲止步,扭頭冷聲道:「賢昆仲別自做多情,貪道此舉,可不是為了你們。」 古雲大笑道:「哈哈……天殘道人,我兄弟在智力上的碓還差了你一點,不過,並不太多就是了。」說話之際,一雙精目,緊盯在天殘道人臉上。 天殘道人心頭一動,暗忖道:「我此刻如一下手對付白玉騏,他兄弟勢必參與圍攻我,他兄弟一加入,羅老兒也必參戰,那時又變成一敵四之勢了,我不如再試試看。」心動念轉,冷冷一笑,說道:「貧道幾時用過智力?」表情甚是驚詫,此人可真善於做作。 古雲冷笑一聲,道:「各個擊破,總比以一敵四好得多啊!」 白玉騏心中不由一動,暗忖道:「大漠雙雄,對此人既然如此慎重,想他必有過人的武功,我倒得小心應付於他。」心中雖有警惕,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天殘道人故意狠聲,道:「狗咬口口洞賓,不識好人心,那老夫倒要退下去看賢昆仲的了。」話落當真急步退了下去。 古雲冷冷一笑扭.「我兄弟所做所為的只怕要令你失望了。」話發對白玉騏,道:「白兄可記得當日你我之約嗎?」 白玉騏俊臉呶時一紅,不錯,這一次,他確實是失約了。 古雲稍微瞭解一點白玉騏的個性,當下不敢過份逼迫於他,接口道:「面前此人,就是你和我要找的天殘道人。」 白玉騏心神一定,道:「你是否真個與當年那事有關呢?」一語把話岔開,他的心思,倒也靈巧無比。 古月冷冷的道:「大概他不敢抵賴吧?」 古雲卻冷笑一聲,道:「天殘道兄名重三山四海,當然是敢作敢當之人,何況,他極知時機,當然不會等我兄弟真個把此事傳遍於整個江湖。」此人心機過人,每出一語,都有刺人心房的力量,使人心中猜疑而起不安。 天殘道人脫口道:「什麼憑據?」這完全是一種潛意識的反應,幾乎所有做錯事的人,都會如此疑神疑鬼,以為別人真的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 但,天殘道人並非一般人所能比擬,他雖然在毫無考慮之下,把話說漏了,但卻只漏了一點,便又警覺的把話停了下來。 古雲大笑一聲,道:「嘿嘿,有意思,我並沒有說你犯了什麼罪,你怎麼先問我要起證據了?」雙目緊盯在天殘道人臉上。 天殘道人面不改色的道:「賢昆件不是說什麼要把貧道的事傳遍江湖的嗎?貧道若真有錯處,賢昆件手中必有證據,若無證據,豈不是變成了造謠?」 古雲冷笑,道:「證據倒是有,不過,以老夫之見,道長最好是自己把那樁事說出來。」 天殘道人道:「這可是一種逼供手段?」 古雲冷然的道:「道長,你是個明白人,就該知道,我兄弟一向行事,如無十足把握,決不會輕舉妄動,何況,面對之人,是你天殘道人。」語氣十分冷森,但卻有一種使人無法不信的力量存在。 天殘道人面上殺機一現,陰聲道:「不過,賢昆件可別忘了,貧道也有一個倔強怪癖,如沒有證據,你們這造謠中傷之罪,貧道可沒有那麼大的度量包涵。」 古月不耐的道:「誰要你包涵,老道士,我問你,你還記得我兄弟當日所說的話嗎?」 天殘道人冷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古月緊逼道:「不知是在什麼地方說的。」 天殘道人冷然道:「崇山之下。」 古月道:「誰的屍體之旁?」 白玉騏俊臉突然一變,一股無法壓制的仇火,已機紅了他的俊瞼。 天殘道人定力確實驚人,事到如今,他臉上神色,竟然絲毫未變,冷漠的一笑,說道:「貧道不記得有什麼屍體在旁邊。」 古雲冷冷一笑道:「天殘,那天以後,不知你有沒有發現自己丟了一樣什麼東西?」 天殘道人聞言面色突然為之大變,顯然,他已無法控制自己,但口中卻仍然否認道:「沒有?」聲調已有些不自然了。 古雲冷笑道:「比如說,如今符一類的東西。」 天殘道人靈活的腦筋,早已趁古雲說話之際,打了好幾個轉,古雲的話一落,他突然往自己身上一摸,故作失色的道:「好哇!賢昆仲什麼時間多練了一隻手出來?」 「大漠雙絕」同時一怔,突然,古月怒喝道:「老雜毛,你欺人太甚!」話落就要飛身撲去。 古雲伸手拉住古月道:「慢著!」轉頭冷冷對天殘道人道:「天殘,你的腦筋動得的確很快,只可惜你漏了一處致命之傷。」 天殘道人得意的笑道:「貧道自信有足夠的自衛能力,決沒有什麼致命之處暴露。」 古雲毫不動怒的淡然道:「假如在下猜得不錯的話,道長右手小指已少了一截,對不對?」 天殘道人冷冷的道:「貧道是在崇山之時,被蛇所咬而斬去的,這有什麼稀奇之處?」 古雲緊逼著道:「是真的被蛇所咬的嗎?」 天殘道人怒道:「貧道騙你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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