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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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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絕」韋清嵐開朗的笑道:「我見機行事,爹,我去了。」話落向白玉騏的方向追去。 武當群雄相繼下山而去,緊接著天光、血影二魔也相繼而去,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不知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 韋子玉喃喃道:「為誰不了為誰愁……」 韋清嵐下得山坡,不久即見白玉騏正在加快速度向山下奔去,「地絕」韋清嵐不由微微猶疑了一下,他雖然與白玉騏相處不久,但卻由每次的敵對的場面中知道白玉騏個性十分剛毅,是以他深知,如果直言相助,必然被白玉騏拒絕,是以略為猶疑了一下,他乃十分聰明之人,當下略一思索便已有了對策,當即大聲叫道:「白兄請等一下,小弟有話說。」 白玉騏聞言止住前沖的身形,緩緩轉過身來,如電的目光射在正向身前奔來的「地絕」韋清嵐臉上,默默運功戒備,但未發一言。 「地絕」韋清嵐奔到白玉騏前面八尺左右停住,坦誠的笑問道:「白兄意欲何往?」 白玉騏淡然道:「兄台不覺管得太多了麼?」 「地絕」韋清嵐絲毫不介意,仍然坦誠的笑道:「假使兄弟猜得不錯的話,白兄此去必然是往千毒穀找那位列武林六尊的雙毒。」他說得十分自信,但卻不提白玉騏是往千毒穀取百日之毒的解藥。 白玉騏毫不動容的道:「兄台何不說在下去取解藥?」 「地絕」韋清嵐笑著搖頭道:「解藥對白兄來說似乎並不比找雙毒重要,兄弟並不太懂得詩詞,但由白兄離開時所吟的那首詩中,兄弟敢斷言你已不把生死看做一回事了,『為誰不了為誰愁』兄台的確所不了的,是武林六尊尚有二人未死,只要此二人一死,吾兄就沒有什磨不了的事了,對嗎?」 白玉騏聽得心頭一震,心說:「此人好聰明。」那戒備之心也跟著更明顯,當下冷冷道:「兄台很聰明絕頂,所言的確也一點沒錯,但不知兄台替兄弟把事情分析得如此清楚是何居心?」 「地絕」韋清嵐笑道:「沒有什麼居心,我祗是以為兄台不了的事似乎還不止此?」 白玉騏諷刺的道:「兄台既然有過人的才智何妨也一併來分析一下。」 「地絕」韋清嵐並不在意,仍然笑道:「不知兄台將來如何安排那些紅粉知己?」 這正是白玉騏心中無法排遣的事情,也是他最煩惱的事,如今一旦被「地絕」韋清嵐提出,一時之間千頭萬緒,不知要怎樣回答才好,一股莫名的煩惱,頓時化作一股怒火,全發洩在「地絕」韋清嵐身上,冷冷的道:「兄台管的事不嫌太多了嗎?別忘了在下與你是站在不能兩立的地位。」 「地絕」韋清嵐已對白玉騏產生了一種崇敬與同情的複雜心理,是以任憑白玉騏如何折辱卻仍毫不介意,當下只搖搖頭笑道:「你我相處的地位,現在談之兄弟尚認為太早了些,假使兄台不認為與兄弟在一起有危險的話,兄弟倒想與吾兄結伴到千毒穀一行。」言下之意顯然是說如果你白玉騏怕了我的話那倒大可以不必。 白玉騏個性何等剛強,聞言不由冷笑道:「白玉騏自出道以來倒未脫過危險二字,如能多曆幾次危險,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咱們走吧!」話落轉身行去。 「地絕」韋清嵐微微一笑,與白玉騏並肩而行。 太陽已近西山,山谷中飛騰著一白一藍兩條人影,行動之快恰如一縷輕煙。 行行複行行不覺已過了五天,這五天來白玉騏的心情是越來越平靜,他似乎已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了,在他心中唯意思慮的就是如何找到雙毒報得親仇,至於那些紅粉知己,已盡可能的在促使自己趕快忘記掉,並且,另一個想法就是在他找到雙毒之前盡可能的不再與她們見面。 「地絕」韋清嵐已不多說那些勸解的話了,不過,他心中總是在想要用什麼方法打動白玉騏的生機。 這一天,兩人已走到雲霧山,這裡距千毒穀尚有兩山之隔,不過,在山中卻可以展開輕功趕路,是以在時間上卻要節省了很多。 中午時分兩人已到了插天崖下,但見危岩絕壁,屹立如削,而插天崖方圓不下數百里如繞道而行勢必要多花一天的時間,是以兩人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白玉騏打量了一下山勢,見崖壁雖然平滑,但仍有可供借腳之處,當下回頭看了「地絕」韋清嵐一眼。 「地絕」韋清嵐何等聰敏,見狀笑道:「白兄欲翻此插天崖而過,這樣可以減少不少冤枉路,小弟亦甚贊……咦!那是什麼?」說著用手指著一處距地約五十丈的突石上,只見那突石上插著一根黑色的旗子,正自迎風飄揚中。 原來「地絕」韋清嵐在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打量著四周的形勢,覓找可以借腳登上的地方,打量到突石上也就自然而然的發現了那支黑旗,只是距離太遠了又不大,加之隨風飄動下是以一時間也看不清旗上是什麼東西。 白玉騏順著韋清嵐手指的地方看去,劍眉不由一皺,緩緩道:「是一面黑旗,旗上面繡著兩根白骨……。」 「地絕」韋清嵐面色登時一緊,這時他也看清了黑旗上那兩根刺眼的骷髏白骨了,不由自主的驚道:「枯骨旗!」 白玉騏並不知道「枯骨旗」表示些什麼,但他由「地絕」韋清嵐的語氣中可以斷定此旗必然代表著什麼恐怖人物,當下冷冷的道:「在下已決定過此插天崖,兄台大可隨便。」 「地絕」韋清嵐劍眉一皴,當下不由微微發怒,心說:「韋某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白玉騏你也太小覷於我了。」 思念間不由大笑道:「兄弟甚佩服自兄的勇氣,但此『枯骨旗』早在六十年前已被江湖上認為是奪命催魂的標記了,為江湖武林所畏懼,小弟雖未親身見過,但想來此旗之能震懾人心奪人魂魄決非無因,怕與不怕是另外一回事,但臨事卻不能沒有戒備之心,小弟直言並非敢教訓白兄還請見諒。」話落不等白玉騏答話首先向崖上奔去。 白玉騏不由一楞,心中暗自奇怪道:「此人近幾天所為怎麼處處與過去大相逕庭呢?莫非他另有什麼圖謀不成?」想到圖謀,白玉騏心中不由發出一聲冷笑,起身追去。 這時韋清嵐已登上近二十丈了,白玉騏腳下加勁,僅四五個起落已到「地絕」韋清嵐身後了,但卻並不趕上去。 眨眼間兩人已同時落在那塊突起的崖石上,白玉騏信手拈起那根黑旗,只見旗杆是鋼制的,旗面是黑綢的,那兩根白骨,則好像是什麼染製成的,近看隱隱發出綠光,想必在黑夜之中此旗亦能為人所見。 白玉騏將旗插回,反身又向上登去,這次是白玉騏在前,韋清嵐在後,約在一百五十丈左右,又有一塊突起的巨石,上面依舊有一支黑旗,好像這旗子的主人是專為他倆插的一般。 「地絕」韋清嵐心中微微有些錯愕,略一沉思,向左面飄去,白玉騏微微一怔,心說:「放著直路不走,為什麼走偏路呢?」但他再一想,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暗道道:「他的心思好慎密。」起身追去。 但是,當他們再登上得一塊巨石時,上面豁然又插著一支黑旗,「地絕」韋清嵐俊臉一緊,對白玉騏道:「看來他們是沖著我倆來的了。」 白玉騏冷然道:「你是說他們的旗子是剛插上去的嗎?」 「地絕」韋清嵐道:「兄弟認為確是如此,因為他們最初並不知道咱們是走左方或右方。」 「難道他們不會先在每一塊巨石上插上嗎?」 「地絕」韋清嵐笑道:「白兄說得也是,但據兄弟所知,『枯骨旗』天下僅有五根,如今我們已發現三根,他們是不可能每塊巨石上全插上的。」 白玉騏心頭怦然一動,心說:「此人若能在我們臨時改變行動之前把旗子插上而不為人所見,其輕功豈不已達駭人聽聞的境界了。」心中雖然在想,但卻不形諸於色,轉首向「地絕」韋清嵐道:「依兄台之見呢?」 「地絕」韋清嵐道:「依小弟之見,反正他們是沖著你我而來,我們也就不必再躲藏了,乾脆就直沖上去與他們決一死戰算了。」 「兄台以為他們會如此輕易的讓我們闖上崖去嗎?」 「地絕」韋清嵐一皺劍眉道:「現在距崖頂大約尚有兩百餘丈,他們要打也要在五十丈左右的地方,我們何妨先沖上一段再說。」 白玉騏點點頭,起身而去,這次他們已先有決定,是以再沖上百丈雖然又發現了一面黑旗,但兩人卻並未停身。 插天崖已然在望,距崖頂工十丈處又有一塊突起的大石頭,白玉騏身在空中突聽頭上傳來一陣「臘臘」破風之聲,白玉騏本能的抬頭一看,一溜黑光噗的一聲插于巨石之中,白玉騏也恰在此時落于石上。 白玉騏將黑旗拔出,仰臉冷笑道:「朋友,我道閣下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原來也不過乘人說話的時間暗作手腳而已,如果此崖再高百丈,閣下豈不已顯了原形。」 這時「地絕」韋清嵐也已躍落白玉騏身邊,白玉騏的話自然也全聽到了,他那雙星眸也不由向崖上打量。驀地…… 崖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小子你別以為了不起,若非在下有意留下這一手,哼哼!只怕你們還蒙在鼓裡呢!」隨著話聲崖上出現一個黑衣人,他不但全身穿黑,就是連臉部也都用黑布蒙著,除了那雙炯炯發光的眼睛露在外面以外,其他的一無所見,但由那說話的聲音來判斷,此人年齡當在六旬以上。 「地絕」韋清嵐冷笑一聲道:「閣下此時在崖上現身莫非是想來個居高臨下,乘人之危!」 黑衣人陰森森的道:「韋清嵐你少耍花槍,在下如果想乘人之危,又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改變得了在下初衷?」 「地絕」韋清嵐笑道:「閣下認得在下,在下卻無法看清閣下廬山真面目,在下妄言一句,莫非閻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黑衣蒙面人聞言怒道:「就憑你這句話,在下就容不得你。」 「地絕」韋清嵐大笑道:「閣下容不得在下,早已在預料之中,但如果在平地你我公平交手,韋某倒不相信誰容不得誰,但在此時在下確信閣下可以輕而易舉的置我等於死地。」 黑衣蒙面人發出一聲狂笑道:「韋清嵐,你那點基業在下瞭若指掌,就是在平地在下也有十成把握置你於死地,但是……」 「地絕」韋清嵐深怕他改變主意,未等他說完立刻接口道:「但是現在出手不是省時省力得多,是嗎?」 那人冷笑連連,震聲:「你很聰明,不過這次你卻沒有猜對。」 「那閣下是要讓我倆上去再解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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