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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那人眼中透出一絲狠毒的光芒,冷笑道:「不錯。」

  白玉騏冷冷道:「閣下言而有信嗎?」

  那人冷冷道:「在下沒有欺你的必要,反正今天你們也別想活著離開這插天崖了。」

  白玉騏冷笑道:「那也未必。」起身欲上。

  「地絕」韋清嵐突然拉住白玉騏道:「白兄且慢。」轉頭對黑衣蒙面人道:「閣下站在我倆必經之地不知是何用意?」

  白玉騏心頭一震,心中暗自佩服道:「此人年紀輕輕,心計卻如此之多,難怪能闖出「地絕」的雅號!」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那你要在下站在那裡。」

  「地絕」韋清嵐笑道:「當然要有一段足夠的距離能確保我倆可以安然渡上崖頂。」

  黑衣人冷笑道:「你考慮得很周到。」轉身向崖內走去。

  「且慢!」「地絕」韋清嵐突然大叫道:「你站在裡面我等看不見,那豈不比站在邊上更方便得多?」

  黑衣蒙面人心頭猛然一震,目中射出兩縷奇光,緩緩轉過身來道:「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地絕」韋清嵐大笑道:「閣下如有什麼好的計畫大可以此時進行,如果沒有的話,請沿著崖緣向左走出一百丈。」

  黑衣蒙面人怒道:「在下豈是任人擺佈的嗎?」

  地絕韋清嵐笑道:「這並非擺佈,而是公平交易,閣下在平地行一百丈,在下二人登高五十丈,那時就是交起手來也是公平,如果合下認為這樣沒有多大把握的話,那就大可以不必挪動。」

  黑衣蒙面人怒喝一聲道:「韋清嵐等你上得崖來在下定將你碎屍萬段。」話落向左面走去,韋清嵐盯著那黑衣蒙面人,一面對白玉騏道:「白兄,我看崖上決不會僅此一人,說不定就在我們的正上方此時正有一大批人在那兒等著呢?俗語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待會上去的時候最好有兵刃戒備才好。」

  白玉騏此時對「地絕」韋清嵐的看法已不再像先前那麼壞了,聞言點頭一笑說道:「韋兄說得甚是。」

  「地絕」韋清嵐目往那黑衣蒙面人,見他已走出將近百丈隨道:「不要走了,夠了夠了!」從身上摸出一把蜂尾針,對白玉騏道:「白兄請讓小弟先上,小弟的蜂尾針可供開路之用。」

  白玉騏道:「在下先上也是一樣!」

  「白兄莫非信不過在下?」

  白玉騏笑道:「信不過的話在下應該讓你先走,現在時間已無多了,你我並肩上好了。」

  「地絕」韋清嵐深知白玉騏的個性,當下只好點頭,與白玉騏並肩向上飛馳而去。

  

  

  

  

  

  

  

  第二十章 枯骨令旗

  這塊突石距崖頂不過五十多丈,兩人各展功力只五六個起落就到了崖上。兩人身形尚在空中已見崖邊站了不下七八人,這些人與先前那人的裝束完全相同,顯然他們是在此相候了一段時間了!

  「地絕」韋清嵐經驗多,當下一看這些人的站式已知情形不對,暴喝聲中揚手打出預先握於手中的一把蜂尾針。

  但見數不清的銀線猶如一蓬驟雨潑向這些黑衣人。

  那些蒙面人竟對襲來的蜂尾針全無懼色,驀地,右手齊舉不知何時各人手中卻多了一塊六尺多長三尺多寬的黑色盾形之物,同時左手各拍出一陣狂風,集中向二人攻去,由那威猛的掌風來看,這些人武功個個都超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二人心中不覺同時一凜。

  狂風一閃而至,「地絕」韋清嵐再想還手已來不及了,不由暗叫一聲:「完了!」

  恰在此時猛聽白玉騏大喝一聲:「爾等找死!」暴喝聲中,蓄勁的右掌猛然拍出,狂風過處,完全阻住了那陣吹來的狂風,左手急伸拉住下墜的「地絕」韋清嵐,安然落在崖上。

  地絕韋清嵐心中暗呼一聲,「僥倖!」轉臉輕聲道:「多謝白兄援手。」

  那些黑衣蒙面人似乎沒有想到白玉騏會有這麼驚人的功力,能把七八人合力的一擊化於無形,不由大為震驚。

  「鼠輩再接小爺一把蜂尾針試試!」淩空飛起四工丈高,一把蜂尾針當頭射向七八個蒙面人。

  這些人正在一怔之際,那會想到地絕韋清嵐會如此機警,乘機反擊,驚怒之下急忙把手中後形之物向上迎去。

  連聲輕響那些蜂尾針全部釘在黑物之上,耀目生輝,恰在這時白玉騏清叱一聲,分向八個黑衣蒙面人拍去。

  白玉騏是看准了這個機會是唯一進屋中的路徑,是以出手便毫不容情的用上了九成真力。

  但見狂飆過處,飛沙走在,威猛之勢直欲拔山倒海,兇猛駭人之極。

  八個黑衣人上下受驚,反擊已無時間,眼看狂風已到,必無幸理。

  那知這些人確實都有過人之處,只聽一聲呼嘯,八人猛然把盾牌向下一拉,「鯉魚穿波」向後反射而去,去向正沿著掌風方向,而不出力反抗。

  但是,儘管他們應變得快,落地仍不由自主的跌跌撞撞的倒退了七八步,才拿椿站穩,心中大大吃了一驚。

  白玉騏藉機闖進七八丈,與落下的地絕韋清嵐會合在一起。這些動作說來很慢,但當時卻是在一瞬之間發生的,這時那站在百丈以外的黑衣蒙面人也已趕了過來。

  他看了四周愕然驚注的黑衣人一眼,緩緩轉臉對白玉騏道:「閣下好深厚的掌力,使老夫佩服得緊,但是……」

  白玉騏還沒有答話,「地絕」韋清嵐已搶先截住黑衣人道:「閣下好陰毒的計謀!哼哼!只是可惜……」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可惜什麼?」

  「地絕」韋清嵐仰天大笑道:「可惜什麼閣下難道不知道麼?」一頓冷笑道:「可惜閣下沒有成功。」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對付你『地絕』韋清嵐不是已足夠了嗎?」

  「韋某雖然幾乎失身落崖,但終究沒有落下去,閣下要對付的是我們兩人,而今沒有成功,自然算是失敗了。」

  黑衣蒙面人泰然的道:「現在說老夫失敗不是太早了嗎?」白玉騏冷然道:「但不知在下等與閣下有什麼不解之仇,閣下要攔道置我等於死地?」

  黑衣蒙面人一楞,一時間答不上話來。「地絕」韋清嵐大笑道:「他也不過是枯骨旗下一名小卒而已,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兒,白兄問他豈不等於是問道於盲。」這話。得尖酸而刻薄,毫不給于黑衣人留有餘地,確實使人無法忍得下去。

  果然這句話大大傷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自尊心,只見他雙目中暴射出駭人殺氣,望著「地絕」韋清嵐,一字一字的道:「就憑你這句話,老夫就無法容你活在世上。」

  白玉騏冷然道:「閣下自稱『老夫』想來年紀已然不小,這件事閣下既然不知內情,何不帶我等去見見那枯骨旗的主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道:「要見我家旗主不難,不過……」

  「地絕」韋清嵐大笑道:「不過要先宰掉你們這批尾巴是嗎?」

  黑衣蒙面人似乎已被「地絕」韋清嵐罵得失去了理智,「地絕」韋清嵐話才落,驀聽那黑衣蒙面人暴喝一聲:「老夫就先宰了你再找韋子玉算帳!」身形暴射而出,一招「蒼鷹博兔」居高臨下撲向「地絕」韋清嵐。

  「地絕」韋清嵐是有意要激怒他,一見黑衣蒙面人撲來,臉上沒有半點驚懼之色,只在嘴角上帶出一絲詭詐的冷笑!

  眼看那淩厲的掌風已到頭上不到五尺處,「地絕」韋清嵐突然暴叱一聲,左掌閃電一迎一送,身子一轉把迎出的掌風向左偏擊過去,似乎並無傷敵之意,右手卻在這時電光石火般的揮了出去,冷叱一聲道:「叫你嘗嘗韋家堡蜂尾針的滋味!」說著一蓬銀雨迎面向身在主中的黑衣蒙面人電射而出。

  黑衣蒙面人在暴怒下出手,那會想到「地絕」韋清嵐是有謀而為,一見銀雨迎面射來,要躲已不可能,驚怒之下猛施一招「鐵袖流雲」橫拂而出。

  此人確有驚人藝業,這簡單的一拂雖然沒有把全部蜂尾針拂去,但也大部份被他拂落了。

  只聽那黑衣人痛哼一聲,手臂上中了兩針,腿上也中了一針,跌落地上。「地絕」韋清嵐冷笑道:「我道閣下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黑衣蒙面人掏出一顆藥丸服下,站起身來冷笑道:「鬼域技倆算不得什麼英雄,有本事的你與老夫硬拚兩掌試試!」

  「地絕」韋清嵐冷笑道:「你不怕在下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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