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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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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騏運功一試,果然氣血暢通如前,當即道:「我該放了你了。」 血影魔怒道:「白玉騏你當真要放他!」 白玉騏冷然道:「白某有言在先。」 天光魔冷笑道:「你卻忘了他的陰險了。」 「但他敗後並未食言。」 「七毒使君」冷笑道:「可惜閣下爬不起來是嗎?」 天、血影二魔同道:「焦兄對了。」 韋子玉道:「白世兄,你自身的毒呢?」 白玉騏淡然道:「那是在下的事,不勞前輩操心。」即伸手拍活了「七毒使君」焦孟字被制的穴道。 「七毒使君」焦孟宇活動了一下,舉步向群雄邁去。 白玉騏冷喝道:「閣下意又何為?」 「七毒使君」冷笑道:「日下你我誰也不欠誰的,老夫自然有行動的自由。」 白玉騏手握劍把,冷笑道:「不錯,但如你要對他們有所不利,別忘了白某功力已複,舉手投足之間,立可制你於死地。」 「七毒使君」焦孟宇心頭一凜,暗道:「此言不假。」 口中卻冷笑道:「老夫要做什麼諒你還管不了,只是老夫不能失信於人罷了。」 白玉騏冷笑道:「閣下請吧!」 「七毒使君」環顧群雄一眼,冷笑道:「老夫在千絕谷中隨時候駕。」轉對白玉騏道:「希望你珍惜這一百天,哈哈……千絕谷中老夫為你準備棺木,以報你我相識一場。」轉身下山而去。 白玉騏星眸望著天際,心中卻不知茫然想些什麼? 驀地…… 上清真人冷冷道:「白玉騏,你我尚未見真章。」 白玉騏淡然道:「白某希望你自量些吧!」 「什麼!你以為老夫打不過你?」 白玉騏猛然轉過頭來,兩道如電的利光射在上清真人臉上,冷森森的道:「你自以為呢?」 上清真人不自主的退了一步,突然覺得這樣太過丟人,又跨上兩步,大喝道:「老夫不知道,接招!」一招「劍底翻雲」向白玉騏推去。 白玉騏靜立不動,右手揮處,「天光血影」把上清真人的寶劍蕩開,左手呼的拍出一掌,猛烈的掌風真把上清真人逼退五尺。 驀地—— 連聲怒喝:「白玉騏休狂,老夫會會你。」 幾乎是在上清真人揉身再上的同時,天光、血影二魔已同時攻了上來。 白玉騏玉劍連演「月落星沉」「碧海連天」分以三個方向攻向三人,快如電光石火,使人看得眼花撩亂。 三人武功雖然了得,但仍不免被逼後退三尺。 這時武當派的五六個高手也都圍了上來,把四人團團圍於核心,個個臉泛煞氣,躍躍欲動。 「地絕」韋清嵐劍眉一皺,道:「三個絕世高手竟然戰他不下。」 「他們就要落敗了,此子的武功令人望而生畏。」 這時激鬥中的白玉騏冷冷道:「上清真人,白某之所以一再相讓,乃是看你已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成名不易,不忍讓你晚年失意,至於武當三清乃是江湖敗類,萬死不能贖其罪,你身為武當僅存長老,自己已有失察之罪,你還有何顏說報仇?至於你們二人,白某不是不忍傷害你們,乃是想再以單身雙劍會會洪荒九魔而已,是以不願你們受傷,你們應知進退才對。」 上清真人吼道:「好堂皇的話,居然教訓起老夫來了,可惜貧道信不過你。」 天光、血影二魔同聲道:「白玉騏,空口說白話駭不倒別人,儘管拿出些真才實學。」 「地絕」韋清嵐道:「單身雙劍會洪荒九魔?」 韋子玉慨歎道:「唉!看來他是真的不把生死看在眼裡了?」 「他會勝得了嗎?」 「很難說。」 驀地! 鬥場中暴起一聲清叱,嘶嘶銳嘯聲使人聽了膽戰心驚。 韋子玉駭然道:「馭劍之術。」 「什麼?」 連聲驚喝,二魔與上清真人,紛紛躍退八尺,每人胸前都被劃了一個十字,山風過處衣片隨風飄舞,深度恰達肌膚。 但三人竟似毫無所覺,只楞楞的站在就地。 白玉騏俊臉上一片冷漠,玉劍已人劍鞘。 五六個武當高手也都驚得發呆。 良久良久,上清真人沉重的歎了口氣道:「貧道輸了,而且輸得口服心服,但可惋惜的是你沒有殺了我,也許這就是你狠心的地方。「隨手拋去金劍,轉身對五六個道士道:」你們先回去吧,今後本派弟子人人需謹遵祖師訓諭,不得招搖生事,違者從重議處,掌門人由道緣擔任,去吧。」 道綠揖首道:「師伯何不一起回來?」 「觀中有我已多,無我恰好,去吧,去吧。」 五六個道士竟一時不知怎麼說才好。 白玉騏冷漠的掃了眾人一眼,轉身向山下邁去,隨口吟道: 「為人不可不回頭。名利英雄有日休。 千種情懷千種恨。一分榮辱一分憂。 紅塵大廈中年計。白骨荒郊一土丘。 開口對人向借問。為誰不了為誰愁。」 聲音高昂,但卻有無比的蒼涼,似乎在傾出他內心的落漠,也似乎在嘆息他人生遭遇的淒涼。 隨著漸遠的身影,聲音愈來愈弱,直到聽不到,但群雄耳中卻反覆響著那淒涼的聲音。 上清真人也淒涼的道:「是的,名利英雄有日休……為誰不了為誰愁,哈哈……為誰不了為誰愁。」一連幾個縱躍,向山后奔去,眨眼消失不見。 「地絕」韋清嵐歎道:「這似乎是他的心聲。」 韋子玉道:「這是他的孤單身世。」 「英雄的心是寂寞的,爹,我想跟他一起去『千絕穀』。」 韋子玉道:「他已抱了必死之心,嵐兒,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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