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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我已失一半飛蝗,它們利齒傷人!」花芳道:「卻無法刀槍不入。」

  「兩位姑娘是今夜之戰中,最大的功臣!」吳一諤道:「埋伏在沙府中的暗器殺手,全都傷在了兩位手中……」

  「如非兩位姊姊出手援助!」程小蝶接道:「我們不會如此順利地把常奇逐入花園之中。而且,也將傷亡累累,說不定全軍覆沒了。」

  「不錯!」小方道:「我們也不是刀槍不入啊!毒針、匣弩,矢如驟雨,在下就應付不了。」

  「苗蘭、花芳,我們真的感謝你們!」田長青道:「兩位已幫我們清除最難應付的敵人,使得多年心血培養之物,傷損過半,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們就要展開火攻,餘下的事由我們接手啦!」

  苗蘭忖道:「我的毒蛇,花芳的吸血飛蝗,都怕大火,你們要用火攻,我想幫也無法幫。」點點頭,道:「我們巡守四周,不讓他們逃走就是。」

  「應該開始了!」吳一諤道:「郭總捕已開始佈置,琴、棋、書、畫,早已待命行動,田少兄就下令吧!」

  「阿橫、阿保!要他們開始吧。」

  一聲令下,立刻焰花連綿飛出,百數十道火花,一齊射入了後花園中。

  這些攻勢,和上次不同,焰火集中一定的位置,再加投了油侵的棉花火球。片刻之間,就引起熊熊的大火,連還在開花的秋菊、花樹,也引燃起來。火光燭空,照亮了半邊天空,炙熱之氣,一陣陣的沖入了迎香閣來。

  好一場聲勢驚人的大火。

  幸好沙宅四周,人家不多,早已被郭寶元疏散開去。花園和園外有一道圍牆阻絕,火勢雖烈,還未波及到花園之處。

  一刻工夫之後,郭寶元帶著一百名兵通捕快,進入了沙府,提了火叉水桶,把火勢阻集於花園之內。

  「迎香閣」外的荷池,積水不少,又近在咫尺,方便了不少。

  一座三、四畝地的大花園,已完全被大火籠罩,如非有避火之外,只是這一陣兇猛的大火,就能把花園夷為平地,人物盡化烏有。

  凝神而聽,也可以感覺到花園中有撲阻火勢的舉動,但卻無驚叫哀嚎聲音傳出來。

  常奇果然是早已有備,似是沒有人被大火燒死。

  「看起來!他們避火的設施,相當完備。」田長青道:「似是無法用火燒,逼他們放下兵刃投降了。」

  吳一諤道:「不錯!很難免一場惡戰。半個時辰之後,讓他停止火攻,咱們兵分三路沖進去,搜覓敵蹤,尋找法壇。程姑娘和吳某一路。」

  田長青道:「阿橫、阿保,你們追隨方懷冰,成為一路!」

  「主人呢?」阿橫道。

  「我帶琴、棋、書、畫四女一路。」田長青道:「郭總捕頭和苗蘭、花芳,在花園外面截擊敵人。」

  小方笑道:「就算他們沒有燒死,也被濃煙嗆得差不多了。只不知常奇,會否施展邪術,一旦施展,那就不易應付了。」

  「名義上雖分三路攻入,但彼此之間,距離不可拉得太遠,保持著目光可及的距離,以便能彼此相互接應,隨時移轉敵手,以便調整應敵的方法。」

  郭寶元拿出六個竹筒,道:「筒中是黑狗血,請諸位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好極了!世間真有邪術,也許真有破解之法!」小方當先取了兩筒。

  程小蝶也取了兩筒,琴、棋二女不待吩咐,各取一筒,握在手中。

  吳一諤笑道:「也許真會有用,尤其是進入法壇之後,小蝶,我們先走!」

  大袖一揮,飄然而起,飛入了圍牆。

  程小蝶緊隨而入。

  小方、阿橫、阿保,緊隨著飛入圍牆。

  田長青默運內功,劈出一掌。

  大龍真氣化成了一股強猛絕倫的掌力,竟把圍牆撞出了一個缺口,回顧了苗蘭、花芳一眼,道:「兩位請輔佐郭總捕頭,應付逃出園外的人,尤其是大法師常奇,不要強行阻攔,但不能失去他的行蹤。」

  二女點點頭,看了郭寶元一眼。

  郭寶元閱歷是何等豐富,立刻抱拳一禮,道:「仗憑兩位姑娘!」

  二女相視一笑,道:「郭總捕不用客氣!」

  她們心中哪會把郭寶元看在眼裡,所謂輔佐,就是聽命行事,但又不便不聽田長青的,只好點頭,答應得很勉強。

  但郭寶元這抱拳一禮,化去了二女心結。

  田長青回顧郭寶元,低聲道:「郭兄關照!」

  「田公子但有所命,郭某無不全力以赴。」

  聽起來!似乎有點答非所問,但說的有心,聽的有意。

  田長青武功卓絕,但身份一旦擺明瞭,可是皇上欽命捉拿的要犯啊!

  郭寶元是捕頭,專責捉拿要犯的人,自己應付不了,可以向上級報啊!朝廷一聲令下,會聚集全國的捕快精銳,追捕他們。

  琴、棋、書、畫四婢,擁著田長青行入了花園中。

  四婢都亮了兵刃,田長青也撥出了三棱劍。

  他技藝精湛,但卻也不輕估敵人。

  花園中的火勢,已消退很多,花樹被燒光了,四合院也被燒得十毀六七。但還保住了一個架子,常奇等撲救能力,卻也令人佩服。

  吳先生、程小蝶守在宅子南首,小方和阿橫、阿保守在北面。

  吳一諤揮揮手,道:「田少兄、方少兄,我們三個先進去,餘下的請暫在外面候命,防他們向外突圍。」

  阿橫、阿保,一向是急先鋒,要他們守在門外,甚是不以為然。但田長青指點,兩人只好從命。

  吳先生當先向四合院中行去,步履從容,大搖大擺而入,手中也無兵刃。

  小方不敢托大,右手取出寒玉尺,左手還握著一支竹筒。

  他是非常傑出的年輕高手,但自知比起田長青,有所不及,吳先生就更難測高深了。

  急行兩步,和田長青一左一右的追隨吳一諤的身後,保持了兩步的距離。

  ▼第十七回 赴約涉險

  此時,天已黎明,景物隱隱可見。

  一進廳門,迎面飛來了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

  是天蠍手林立的蠍尾針。

  他隱在大廳一角,早已蓄勢戒備。

  這一把蠍尾針,至少有百支以上,有如一團煙般飛了過來。

  田長青、小方,都為吳一諤擔心,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眾多的毒針,兩人手中有兵刃,可也沒有把握能全數擊落。

  這時刻,就看出吳一諤的真本領了,只見他雙袖急勁地揮出,身前尺許處,似是突然多了一扇牆壁,數百支蠍尾針,竟難越雷池一步,全部被擋落身前。

  是的!玄門太乙神功,有如銅牆鐵壁般,連一支毒針也未透入。

  小方暗道:「果然是神乎奇技的高人。看來!我的寒冰掌,也難傷得了他。」

  心念轉動之間,另一片數尺方圓的黑色煙霧,又急勁地襲了過來。

  飛砂手梁成的毒砂出手了。

  挾帶著腥風的毒砂,飛卷而至。

  吳一諤冷冷說道:「好歹毒的暗器,不能留下你們為禍人間了。」

  大袖揮出,一片罡風,擊落毒砂。

  田長青一記劈空掌,打了過去,含著大龍真氣的掌力,遙擊向丈餘外的飛砂手梁成,活活把梁成打的七竊湧血,倒地而斃。

  小方的寒掌,也劈了出去,他擔心功力難以及達,疾快地向前行了三步。一道冷鳳,直飛而出。

  天蠍手林立,第二把蠍尾針,尚未出手,只覺寒氣罩身,人已暈死過去。

  吳一諤回顧了兩人一眼,笑道:「好功力。」

  田長青笑道:「老前輩認為不能留下他們為禍人間,晚進是奉命行兇。」

  「是啊!長者命,不可違!」小方接道:「只是太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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