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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南宮鵬飛點點頭,答道:「赤城高手來的不少,均被在下禁制摒拒於奇門外,只有郝嘉魯天沙兩人有意使他進入。」

  谷中鳳道:「公子對郝嘉魯天沙兩人知之甚深麽?」

  南宮鵬飛搖首答道:「只知他們兩人擅使火器……」忽面色一怔,目注邱慧珍道:「莫非郝嘉魯天沙系令師門下?」

  邱慧珍微頷螓首,道:「乃同門師兄。」

  谷中鳳接道:「珍妹為此耽憂其師坎離前輩為赤城山主所制。」

  南宮鵬飛道:「無妨,郝嘉與魯天沙尚困在旗門中,珍姐不妨見見他們一問就知。」說罷領著二女走出茅舍,望南迂回行去。

  一片疏稀竹林中,赫然縮著兩具白衣軀體,正是那郝嘉、魯天沙兩人,雙目微睜,口角吐著白沫。

  邱慧珍道:「他們怎麼樣了?」

  南宮鵬飛道:「他們被困在旗門中,東拚西闖,精疲力竭,昏厥倒地,現仍未蘇醒。」

  邱慧滲走上前去,朝郝嘉魯天沙兩人背後命門穴重重拍了兩下。

  郝魯兩人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濃啖,長籲了一聲張目四望,發現邱慧珍三人,驚詫出聲霍地躍起。

  魯天沙道:「邱師妹何來?」

  邱慧珍盈盈一笑道:「兩位師兄何以投身在赤城門下?」

  郝魯兩人面色不禁有點異樣,嘿嘿笑道:「師妹不必太過追究,我倆離開師門後,師父未曾嚴命我等不准投身別的幫派。」

  邱慧珍道:「那麽師父還在山麽?」

  郝嘉道:「師妹與令兄迄未回山探視麽?」

  此言一出,邱慧珍等三人已聽出話內大有文章。

  邱慧珍冷笑道:「莫非師父也去了赤城!」

  郝魯兩人苦笑了笑,點點頭。

  南宮鵬飛目注兩人久之,忽朗聲道:「兩位身上是否已為赤城山主下了禁制?」

  兩人面露懼色不答。

  邱慧珍道:「師兄實話實說,我等或可解開,那禁制按在何處。」

  郝嘉淒笑道:「師妹盛情心感,但師妹無能為力,禁制就在我倆頭頂髮際中。」

  邱慧珍面色一變,道:「赤城山主在師兄發中安裝何物?」

  魯天沙苦笑一聲道:「是一枚細如髮絲,長可三寸的毒針。」

  邱慧珍眸中神光閃動,柔聲道:「兩位師兄可否讓小妹一察究竟。」姍姍向前走去。

  郝嘉魯天沙如遇蛇蠍,面色大變,目露悸容倒退,搖手慌聲道:「師妹你不要看,更不能動。」

  邱慧珍詫道:「這卻是為何?」

  魯天沙嘆息一聲,面泛淒然笑容道:「師妹有所不知,赤城門下均在體內安有禁制,以防叛門之變,愚兄前曾目睹,同門厭惡赤城辣毒控制,懇求另一同門與他拔除毒針……」說時,眼前似泛出一幕恐怖情景,駭然色變。

  邱慧珍道:「之後呢!」

  魯天沙道:「那拔除毒針的人,七孔慢慢流出黑血,滿地翻騰哀嗥,俟血盡乾枯方能斃命,痛苦須拖至幾達六個時辰。」

  郝嘉接道:「那為死者起出毒針之人,毒性立從指端滲入皮膚,循著行血攻入體內,慢慢受盡折磨而死,其身受之慘非可言宣。」

  二女聞言駭然變色,目光轉注在南宮鵬飛面上。

  南宮鵬飛思索須臾,含笑道:「兩位無須恐懼,在下可為兩位解去禁制。」

  郝嘉魯天沙兩人意似不信,目注邱慧珍道:「這位是何來歷?」

  邱慧珍不由紅雲飛靨,道:「乃小妹夫君!」

  魯天沙郝嘉兩人不禁面現驚異之色,暗道:「我這師妹蘭心蕙質,貌美如花,怎麼選婿如此醜陋。」心底為這位小師妹抱屈。

  南宮鵬飛忽疾伸兩指,飛點在兩人昏穴上。

  郝嘉、魯天沙悶哼一聲,應指倒地。

  南宮鵬飛將兩人挾在脅下,道:「速回茅舍!」率先奔去,兩女疾隨身後,進入茅舍,把兩人放在榻上。

  忽聞隨風飄來一聲長嘯,南宮鵬飛忙道:「兩位姐姐速蒙住面目,去舍外防護,如有凶邪侵入立即制伏擒住,不可使之逃遁。」

  兩女拔出長劍,掠出戶外而去。

  南宮鵬飛吹開郝嘉頭頂長髮,只見距百匯穴近處顯露一點藍色針尖,別無異處,又沉思了片刻,霍地向門外疾掠出去。

  只見兩女仗劍並肩立在一株參天古柏之旁,瞥見南宮鵬飛走來,谷中鳳道:「救轉來了麼,諒已無兇險。」

  南宮鵬飛搖首道:「談何容易,在下尚未開始施救。」說著突又低聲道:「嘯聲倏地寂滅,恐來人武功甚高……」

  只聽語聲傳來道:「郝嘉、魯天沙兩人失蹤得太以奇怪,你等是指他兩人進入這片林中麽?」

  語聲陰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慄。

  但聞一蒼老語聲答道:「正是!」

  又是片刻沉寂。

  陰寒如冰語聲又起:「怪道魯郝兩人失蹤,原來這片林中竟佈設了星遁奇門。」繼又冷笑道:「朋友,你藏身奇門禁制中又有何用,請即現身出見!」

  南宮鵬飛倏地潛升天拔上古柏,一直翻上樹巔,凝目下望,只見一白衣紅臉老者率領五人目光森厲逼射在奇門內,迅即疾飄下地,朗笑一聲道:「尊駕目光委實銳厲,竟能瞧出在下藏身奇門,但在下與尊駕素昧平生,素無恩怨,定欲相見為何?」

  只聽那紅面白衣老者冷笑道:「老朽兩位手下陷在朋友禁制內,請即釋放,不然老朽硬行闖入,休怨老朽心辣手黑。」

  南宮鵬飛朗聲大笑道:「尊駕無事生非,大言不慚,在下所以佈設奇門即是為了避免煩擾,尊駕兩位手下怎能陷身在此,不過在下倒可指點一條明路。」

  白衣紅面老人厲聲道:「老朽向不受謊言欺騙,朋友何不現身出見?」

  南宮鵬飛道:「尊駕心疑在下不敢出陣。」

  老人厲聲道:「不錯,老朽斷言郝嘉魯天沙兩人陷身陣內,說不定身遭毒手。」

  南宮鵬飛冷冷一笑道:「既是尊駕如此肯定,何不進入陣中面見在下。」

  老人道:「區區奇門怎能難住老朽?」

  南宮鵬飛道:「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在下就在奇門內恭候大駕就是。」說著與兩女低聲說了幾句。

  兩女點了點頭,往茅舍內掠去。

  南宮鵬飛拋出一枚雷珠,大喝道:「雷珠!」

  白衣匪徒聞聲大驚失色,猛地紫芒流閃,連珠震天巨響中,樹幹折斷,塵飛葉湧,威勢駭人。

  匪徒們紛紛四射逃遁,不及逃者斷肢折腿,鮮血逆射,發出淒厲慘嗥。

  紅面老者見狀大驚,玄鶴沖天騰起,兩臂如鳥翼疾翻開去,脫出雷珠炸勢之外,身沉沾地,只見面前人影,一青衫面目森冷文士阻在身前,迅如電光石火五指抓住右手脈門要穴上。

  南宮鵬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紅面老音猝不及防,頓時為之扣住。

  紅面老人武功極高,雖在驚懼中猶自鎮定如恒,鼻中發出一聲冷哼,真力貫輸右臂,使之堅硬似鐵,欲崩開南宮鵬飛五指。

  只聽南宮鵬飛哈哈一聲,五指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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