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鐵騎金戈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
紅面老人只覺腕脈穴猛然生出酸麻感覺,真氣逆攻回襲,不禁大駭,身不由主地被南宮鵬飛帶飛騰空,去勢如電,瞬眼落在數十丈外。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道:「尊駕真欲找尋郝嘉魯天沙兩人麼?」 紅面老者目中怒光逼吐,冷笑道:「朋友手段辣狠,施展子母雷珠……」 南宮鵬飛忙喝道:「住口!尊駕怎知施展子母雷珠系在下所為,在下相救尊駕身出危境似是多事。」 紅面老人不由一怔,道:「那麼是何人所為?」 「鄧公玄手下爪牙!」南宮鵬飛道:「尊駕似無法相信是真。」 紅面老者鼻中冷哼一聲道:「自然無法相信,否則,朋友為何扣住老朽腕脈不放。」 南宮鵬飛道:「這個在下自有道理,因為郝嘉魯天沙兩人為鄧公玄擒走,在下一路尾隨躡蹤,到達一處土牆大宅院內,鄧公玄逼令兩人道出赤城隱秘……」 「真的麽?」紅面老者冷笑道:「他們兩人怎敢吐露,老朽亦未必相信你所說是真。」 南宮鵬飛道:「待在下說完了,尊駕就知在下所說絲毫不假,郝魯兩人目前尚未吐實,但需鄧公玄解開他們身上禁制後,盡其所知無不詳告。」 紅面老者面色大變,沉聲道:「鄧公玄那有此能……」 南宮鵬飛接道:「一物自有一解,此萬古不易之理,赤城山主與呂梁山主本為一師之徒,手法縱有變異高低,但萬變不離其宗,鄧公玄究竟年輕見淺,不敢輕試,所以在下意欲試解他們兩人穴道。」 紅面老者道:「這關老朽何事?」 南宮鵬飛道:「聽魯天沙言說,赤城門下均為此一歹毒禁制制住,不敢稍起叛異之心,尊駕身上諒亦按有禁制,在下意欲在尊駕身上尋出解法!」 紅面老者聞言不禁膽寒魂飛,面色大變,道:「郝嘉魯天沙與朋友是否大有淵源?」 「不錯。」南宮鵬飛答道:「其師坎離神君與在下師門頗有淵源,在下怎能目睹死於在下盲目摸索之下。」 紅面老者只覺渾身綿軟乏力,暗歎一聲道:「老朽與尊駕又非宿怨大仇,為何定欲致老朽於死。」 南宮鵬飛搖首微笑道:「尊駕生存機會多於死亡,只須尊駕與在下同心,料亦無妨。」 紅面老者面色漸變紫青,道:「尊駕如何能救?」 南宮鵬飛道:「在下先將尊駕身上七十三處重穴逼住,然後再拔出尊駕百匯穴毒針,使其劇毒暫時無法發作,然後以內力從百匯穴吸出奇毒,七十三處重穴逐次疏開,再服下驅毒丹藥。」 紅面老者聞聽南宮鵬飛要拔出他頭上毒針,駭得面色如同敗灰,道:「朋友毒針未曾拔出,老朽奇毒卻蔓延全身,無法封閉……」 只見南宮鵬飛左腕一翻,二指若電光石火迅疾點了三處穴道。 紅面老者額上汗水如雨流下,苦笑道:「尊駕且慢……」 老者一張朱砂紅臉變得蒼白如紙,恐懼已極,長歎一聲道:「距左耳下一寸三分『血巢』穴可止住劇毒發作,老朽雖然探明,但無法解開禁制。」 南宮鵬飛道:「這為什麽?」 老者答道:「點穴一道,武林人物多半都會,卻輕重分寸拿捏極准,非武功爐火純青,對點穴之術浸淫甚久,參透神奧無法臻此,『血巢穴』乃人身要害,出手稍重立即斃命,稍輕又不能封閉住血行……」 南宮鵬飛點點頭道:「尊駕若然尋獲具有如此功力的高手,無疑早就解除禁制了。」 紅面老者搖首苦笑一聲道:「那也未必,因點住『血巢穴』後,尚須迅疾拔除毒針,然後服下解藥,俟藥性散開後立即將『血巢』穴拍開,一則解藥難求,再則不能謬托知己,更不能以性命相試。」 南宮鵬飛道:「如今總算尊駕找到了。」 老者面色慘變道:「閣下並無把握,老朽亦不願以性命當作兒戲,有道是好死不如惡活,尚望閣下高抬貴手。」 南宮鵬飛冷笑道:「尊駕年歲諒已逾六旬,怎麽這等怕死,恐怕由不得尊駕了。」說時兩指疾如電光石火望老者「血巢」穴戮下…… 雲壓天低,牛毛細雨紛飛。 汾陽流金巷及鄰近四條短短巷路行人稀少,青石板濕淋淋地光可鑒人外其餘一無生氣,顯得異樣的冷淒肅森。 一個灰衣僧人低首手持木魚緩慢現出在轉角處,敲擊木魚聲「篤篤……」急促有力,隨著微風細雨飄送開去,震人心弦。 那僧人霜眉銀須,約莫七旬左右,枯乾清瘦,沿門化緣,不聲不語,接受施捨只躬身一禮,連個謝字都無,他在附近化緣已有三日,附近居民多半均認識此僧,除化緣外別無異處。 世代簪纓,中與晚唐一代名將郭汾陽子儀府邸就在流金巷端,歷經變亂,改朝換代,雖無複當年氣派之雄偉,卻亦高牆大屋,庭院覆蔭,依然氣象富麗。 宅主人郭嵩方面大耳,威儀非常,家道殷富,深居簡出,不求聞達,因精擅武功,以名武師自居。這日,他正巡視後園,忽聞一陣急促木魚聲送入耳中,令他心神猛震,不禁詢問。 下人稟明此僧在附近化緣已有三日,別無他異,恐非武林人物。 郭嵩喝道:「帶他前來!」 手下奉命外出,木魚聲突戛然而止。 郭嵩只聽一蟻音傳聲道:「大限來時悔已遲,郭嵩你的報應來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