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牧野鷹揚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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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超施展傳聲入微絕乘內功道:「姑娘佯裝與老朽拼搏,老朽身旁取得安祥胡狗的密旨及名單火速交與貴上,不得有誤!」 只聽少女一聲嬌叱道:「逆賊走狗!老而不修,膽敢妄施輕薄,姑娘不取汝命誓不為人!」 暗中叭叭對了數掌,忽聞少女輕哼了一聲,疾閃掠出房外。 文士超哈哈大笑道:「黃毛丫頭,如非老夫不願與你一般見識,豈能讓你輕易逃出掌心。」 燭火複明,文士超仍端坐椅上,斟酒淺飲,嘴角泛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 片刻,樓下傳來瞿大剛龍騰霄兩人宏亮大笑聲,龍騰霄一跨入房內郎向文士超抱拳一揖道:「辜虧文老不是假冒的,否則在下難免擄掠之苦。」 文士超詫道:「這卻是為何?」 原來歐陽天莊主系本地首富,自惜羽毛,平昔愛結交官府豪強,以求自保,洲上原駐有一哨清兵,這半月來大內高手相繼來到,不言而知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歐陽天本出身江湖,晚年家居納福,又是偌大的家業,自然懼怕惹火燒身,何況暗通明寇之罪滔天,不但煩家蕩產,而且株連九族,性命也將不保,聞得安總鎮覆舟溺斃,正巧又是文士超瞿大剛來歷不明,竟是龍騰霄舊交,大內派下的高手均心疑文瞿兩人謊言欺騙,說不定謀害安總鎮兇手就是文瞿兩人,因此不惜將龍騰霄囚禁,打算酷刑逼供,幸虧文士超出示銀手令,救了龍騰霄刑辱之苦。 龍騰霄說明在太白樓辭別後不及趕回之故,又道:「稍時歐陽莊主簡要親自前來拜望,令在下先客。」 文士超手掌一擺,道:「不必了,老朽與瞿老弟天色未亮即要登程,請龍老師上覆歐陽莊主,老朽兩人公務一了必登門拜望。」 龍騰霄望了瞿大剛一眼,笑道:「既然如此,在下遵命間覆歐陽莊主。」 文士超含笑立起,道:「瞿老弟,你送客吧!」 龍瞿兩人先後走出。 文士超暗歎一聲,拈杯獨飲,目光凝向窗頁若有所思…… 新雨初晴,野花繁花,草碧葉翠,清新悅目。 去廬陵小道上現出一騎黑馬,毛片烏黑發亮,一絲新毛都沒有,神駿高昂,一望而知正是口外良駒。 騎上人卻是一貌美少女,額紮花帕,明眸皓齒,瑤鼻櫻唇,膚乃凝脂,身著翠綠碎花勁裝,覆以雪白披風,眉上長劍幾穗飄曳,可說是人比花嬌,秀色可餐。 小道上街是泥濘鬆軟,少女似不急著趕路,緩緩策騎而行,深恐馳奔濺潑泥漿汙了衣裳,明眸不時眺賞遠山雲飛,柳絲籠煙。 忽聞身後來路隱隱響起一串蹄聲,由於泥濘土松,蹄聲並不響亮,顯然少女武功頗高,耳目聰敏,便知身後來路有人蹤騎疾馳,不禁柳眉一皺,別面後顧,只見一騎如飛而來,蹄濺水漿四射,兩道柳眉更為之濃皺輕哼出聲。 山道狹窄崎嶇不平,一面下臨禾畦菜田,另一面緊靠丘陵山崖,絕不能容下兩騎寬度。 那騎上人如飛疾馳而來,遠遠早就望見前路少女乘騎,相距丈許開外,陡地轡頭一拉,馬匹四蹄忽騰飛懸空,在少女頭頂掠越而過。 少女不禁花容一變,輕叱道:「不知禮數,找死!」玉臂疾伸,右掌望上一揮。 只聽那掠空而過馬匹發出一聲驚嘶,勢子一歪,竟向水田下墜去,騎上人哎呀一聲,離鞍騰起淩空急轉為輪望小道墜落,無巧不巧墜向少女騎後。 騎上人身披一柄長劍,劍柄碰撞了少女一下。 馬匹嘩啦墜在水田內,前腿屈跪,強身倏又躍起,搖鬣希聿聿長嘶。 少女飄身下鞍,正欲暍叱那騎上人無禮,凝眸望去不禁一呆,只見騎上人卻是一俊美翩翩不群少年,似年未弱冠,玉面朱唇,朗目如星,氣宇方正,身著天青色長衫,紫花嵌眉,口角含笑,絲毫未現怒容,齊顯得氣質不凡。 那少年含笑道:「在下方才於途中遇上三男二女,神情語氣似是助紂為虐的滿奴走狗,其中一年少賊婢竟向在下百般料纏,以莫須有之罪加諸在下之身,是以在下縱騎疾馳避之大吉,冒犯姑娘之處請予見諒!」言畢抱拳一揖,轉身飛躍下田。 身在半空之際,突地兩臂疾張,身子一平,伸臂抓住韁繩使勁一拉,竟然把馬懸空帶起,連人帶馬落在小道上,人淩空一個翻身安然落實鞍背,韁帶一拉疾馳離去了。 這份卓越超絕功力令少女不禁驚得呆住,目送人騎消失後正要登騎之際,身後來路遠處忽隱隱現出五點豆大黑影,心知必是方才少年所說的滿奴走狗,輕哼了聲一躍上騎登程而去。 約莫七八裡外,道旁矮松林中現出一座小廟,紅牆綠瓦斑剝蝕落,似是年久未曾修葺。 少女一眼望得山門前一匹黃瞟駿騎系在樹幹上,認出那是方才少年所乘,微一猶豫,策騎向小廟而去。 到達廟門口落騎下,逕向廟內走入。 殿內神祗圯塌,塵夾蛛網,異常破敗荒涼,俊美少年竟然不知何往,闐無一人。 少女不禁暗暗納悶道:「他到何處去了?」 忽聞廟外傳來一聲陰側側冷笑道:「原來你這賊婢和那小狗是一條線上的?」 少女迅疾轉身,只見一個貌像陰鵞壯年漢子,年約二十五六,黑衣勁裝,肩帶一柄明亮閃寒鬼頭刀,不由怒叱了聲暍道:「閉上你的狗嘴,姑奶奶和誰是同一條線上的!」右掌平推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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