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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尚在人世。」辛鐵涵道:「風聞梁丘皇正千方百計搜覓桑逸波下落,欲籠絡相助,如此常老師又多一勁敵了。」

  奪命閻羅桑逸波武功卓絕,堪稱頂尖高手,常鴻年不禁暗暗一凜。

  辛鐵涵又道:「不料梁丘皇竟有如此浩大聲勢,若他轉守為攻,常老師只有挨打並無還擊之能!」

  薛海涵道:「薛老二倒有一個良策,不知常老師可否應允?」

  常鴻年被天地雙丐左一句右一句倒真沒有個主意,聞得薛海濤之言不禁大喜,道:「真有良策制勝,常某無有不聽從之理!」

  薛海濤道:「老化子良策只有八個字,以毒攻毒,先發制人。」

  常鴻年呆得一呆,道:「願聞其解。」

  薛海濤道:「風聞苗疆少主郗南鴻配製得有十餘種無可解救的奇毒,中人必死,即使郗少主本人亦無可解救,若大舉進攻五行院時,郗少主能施展此奇毒,則五行院必然瓦解。」

  常鴻年面有難色,搖首道:「不是常某反對而是郗少主絕不應允,因雙燕堡內葉少堡主擁翠山莊少莊主丘象賢均身罹奇毒,無法可解,而三湘毒人頻頻出現,無不是五行院所為,所施展的毒與郗南鴻不可解救的毒一模一樣,若郗南鴻應允薛老之計,恐被梁丘皇反咬一口無法自明。」

  辛鐵涵呵呵大笑道:「說得極是,但先發制人則反使梁丘皇無法自明瞭。」

  常鴻年不解,詫道:「為何先發制人?」

  薛海濤呵呵大笑道:「目前武林之內無人不知梁丘皇亦精擅使毒,我等放出風聲梁丘皇使毒之能乃偷習自苗疆毒龍老主,那老主身亡顯然乃梁丘皇所害,如今梁丘皇以毒技正傳授其門下弟子,我等先發制人,五行院門下中毒身死,則推卸其門下弟子練習不慎之故。」

  常鴻年雙眉一揚,目中神光逼射,倏又嘆息道:「計果然是好計,但郗少主絕難見允。」

  辛鐵涵道:「常老師只要請得郗南鴻隻身前來與老叫化兩人晤面,老叫化自信能說服他!」

  常鴻年略一沉吟,慨然應允道:「好,郗少主現仍在研製解藥,行蹤無定,三五日難得見他一面,好在他門下弟子卻知其行蹤,常某必把話帶到,郗少主倘應允晤面,當請貴幫弟子轉達。」

  辛鐵涵道:「他若要知其父死因一定會來!」說時欠身坐下。

  常鴻年道:「一言為定,常某就去通知郗少主!」抱拳一拱,轉身疾掠如飛而去。

  第三日薄暮時分,苗疆少主郗南鴻果然神色不寧,匆匆趕至西塞山斷崖上與丐幫天地二老相見。

  距斷崖不遠陂埂斜徑處建有一座石造小亭,亭內有圓石桌上天地二老正對飲笑談,鹵菜紛陳,佳釀香冽。

  天地二老見得郗南鴻,雙雙立起,辛鐵涵笑道:「老叫化二人恭候郗少主多時了,請坐。」

  郗南鴻道:「不敢,晚輩應召而來為的是須知家父死因。」

  薛海濤取過一隻酒碗,滿滿的酙滿了一碗酒,舉碗相敬,笑道:「老叫化先幹為敬,容老叫化酒足菜飽從頭道來。」

  郗南鴻道:「兩位老前輩真的知道情由麼?」舉碗一飲而盡。

  辛鐵涵道:「老叫花還知道令尊尚在人世,少主不過障人眼目罷了!」

  郗南鴻這一驚非同小可,霍地躍身而起,詫道:「兩位為何知情?」

  辛鐵涵微微一笑道:「少主請勿激動,且請坐下。」

  郗南鴻情知失態,告歉緩緩坐了下來。

  辛鐵涵道:「郗少主明知令尊罹受毒害乃五行院梁丘皇遣人暗算,卻苦於無法找到下毒之人及真憑實據罷了,令尊罹受之毒更又出自苗疆,迄今目前為止尚未能尋出解救之藥,倘老叫化猜得不錯,令尊此刻仍神智昏迷,噤口難言,何況郗少主扔忙於奔波深山大壑找尋解毒藥草。」

  郗南鴻暗暗欽佩天地二老料事如神,長歎一聲道:「老前輩說的一點不錯,為人子者若見父危不救,未免孝道有虧,午夜夢回,耿耿難安。」

  辛鐵涵道:「郗少主無須憂慮,令尊罹受之毒可解,包在老叫化身上,如系謊言欺騙,老叫化兩人必遭雷殛。」

  薛海濤忽道:「設若薛老叫化替郗少主尋到可救令尊之人,郗少主應如何謝我?」

  郗南鴻聞言不禁一怔,道:「真的麼?如家嚴得救,晚輩應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薛海濤道:「言重了,老叫化有幾個條件郗少主如不能做到,令尊則無法得救,語雲自助人助,老叫化絕無要脅之意。」

  郗南鴻道:「前輩有什麼條件?晚輩願聞其詳。」

  薛海濤道:「老叫化在未說出之前,郗少主必須對老叫化絕對信任,推心置腹,不然說了也等於白說。」

  郗南鴻道:「兩位老前輩武林高人,俠行義風譽滿江湖,晚輩相信兩位絕不會強人所難,故而晚輩才敢毅然應允。」

  天地雙丐不禁互望了一眼,暗覺郗南鴻不愧為一派宗主,不卑不亢,應答極為得體。

  辛鐵涵道:「郗少主切莫答應得太早,且容老叫化說明幾個條件。」說著壓低語聲傾吐內情。

  亭外遠處人影一閃而隱,正是那黑袍老叟常鴻年,他藏身在濃草中,只見天地雙丐與郗南鴻正在敘話,語音難辨,郗南鴻有時點頭,有時搖首,不言而知天地雙丐正在進行說服郗南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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