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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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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托鏢原主來到,一箱金珠珍玩價值連城,風聲已傳了開去,他們一定會到。」 藍仲威搖首苦笑道:「恕屬下直言無忌,局主如何璧還原鏢?」 裘觀海道:「賢弟委實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襲某忖思再三,只覺此乃極歹毒的陷井,你我已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藍仲威詫道:「局主是說托鏢人就是盜鏢人麼?」 「不錯,裘某認定如此,或可從他們身上追回,重振金鷹鏢局威譽。」裘觀海苦笑了笑接道:「萬一並非他們所為,也好討一個寬限日期追回原鏢。」 藍仲威暗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了。」 宅外忽傳來急如驟雨奔雷蹄聲,倏又寂然而止,只見一鏢夥急急奔入稟道:「長沙府衙朱捕頭求見!」 裘觀海不禁一怔,忙道:「就說裘某出迎!快去!」霍地離座隨著鏢夥快步趨出。 長沙府衙捕頭朱彥四旬開外年歲,濃眉大眼,貌像威武,雖下得馬鞍,卻單手握著絲韁未放,目睹裘觀海快步走來,朗聲道:「裘局主,知府大人命朱某請局主同往府衙一敘!」 裘觀海神色一變,道:「裘某身犯何罪?」 朱彥哈哈大笑道:「裘局主想到哪裡去了。」隨即附耳低聲道:「那托鏢的正主見現在府衙,千萬不可輕易洩露,否則局主難免不測奇禍。」 裘觀海忙囑鏢局上下不得擅離,等候其返回,由鏢夥牽著一匹駿騎,與朱彥雙雙躍上馬去,揮鞭快馬奔往長沙,黃塵滾滾,瞬眼遠去無蹤。 雙騎馳越一條松徑後,突由林內掠出一個少女及一雙壯健少年,玄衣勁裝,肩帶兵刃。 那少女不過二九年華,蠻腰似柳,雖不甚美,卻嫵媚逗人喜愛,一雙晶澈明眸又圓又大,唇邊長著一顆粟米大小黑痣,更平添了幾分俏麗,但眼神不時*泛殺氣。 一雙健壯少年均年在廿五六,面目陰沉,鷹揚虎視,傲氣*泛眉宇,卻對少女神情異常敬畏。 少女目送朱彥、裘觀海兩騎身影遠去後,發出一聲冷笑道:「你們猜測裘觀海此去是否尚須返回?」 「當然尚須返轉,不出一個時辰便可見到,蘋姑娘,在下獨自一人必取下裘觀海頸上人頭!」 少女面色立時罩上一層嚴霜,叱道:「烏雲飛,怪不得小姐一再囑咐,說你們二人自恃武功高強,動輒殺人,恐為本門引來是非,若敢故違,命我廢了你們一身武功,打入地牢!」 烏雲飛面色如土,道:「在下是請命蘋姑娘,怎敢妄自殺人!」 另一少年道:「蘋姑娘,是他胡亂說話,怎麼把在下黎環也拉上了!」 少女嬌笑一聲道:「你們兩個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烏雲飛道:「小姐遣蘋姑娘來此,難道不是取裘觀海性命麼?」 少女叱道:「誰說的,你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定然壞事,趕緊回轉分舵候我返回。」 黎環忙道:「我們走了,蘋姑娘不是手下沒有辦事的人了麼?望蘋姑娘收回成命。」 少女鼻中輕哼了一聲不語,似在思索一椿難解之謎,秀眉深皺。 烏雲飛忽面色微變道:「有人來了!」 三人迅疾閃入松林隱去。 但見四條身影慢步飄然走來,原來是金府少主追魂三絕劍金獨白偕同三個短裝老者,金獨白一入松林,即環顧了一眼,頷首道:「此處甚好,稍時裘觀海必經由此處,我等立即攔截,切莫被他脫逃。」 一頭髮花白老者道:「如此一來,豈非長沙金家要背上劫鏢黑鍋麼?」 金獨白道:「在下又不傷害於他,只須問明他去長沙府衙何故?在下實未料到裘觀海與朱彥有此深厚的交誼!」 「倘老朽所料不差,裘觀海極可能已知劫鏢者線索,向官府求助,但裘觀海鏢貨究竟何物?謠傳紛歧,莫衷誰是,難道真是翡翠玉佛麼?」 金獨白道:「無須胡亂猜測,稍時自可知道,裘老兒一身武功卓絕,並非易與之輩,只要攔截不可傷他!」言畢先後隱入松林而杏。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隱隱傳來奔馬蹄聲,由遠漸近,亮脆入耳。 果然裘觀海一騎如飛奔來,到得臨近,忽聞林中傳來一聲大喝道:「站住!」 裘觀海聞聲知變,倏地離鞍騰起,欲穿空飛去,半空中似遇重阻,身形急沉落地。 迎面人影疾閃,現出金府少主金獨白。 裘觀海不禁勃然色變,冷笑道:「金少主,裘某與你毫無過節,令尊面前裘某也未失禮,一再無事生非為何?」 金獨白微微一笑道:「局主海涵,事非得已,在下年前方從嶺南雙燕堡回來,茲事體大,又受人之托不得不爾。」 裘觀海面色一變,厲聲道:「裘某與雙燕堡之事毫無干係,金少主豈不張冠李戴,陷人入罪。」 金獨白道:「在下並不願與局主為難,只是想問明一事,貴局所保的紅鏢究是何物?」 裘觀海道:「無可奉告,但絕非翡翠玉佛。」 金獨白道:「有何為證?」 裘觀海怒道:「敝局保鏢難道尚須向金府稟明麼?」 金獨白冷冷一笑道:「在下一再申明,必須知道貴局所保的究系何物,證實確非翡翠玉佛後,在下自當謝罪,局主既然堅持不允見告,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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