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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第八章 似玉美男

  下弦月高掛天際,郊野靜謐如水,三梟一路疾奔如飛,卻不料有人在後暗輟。

  天未亮,三梟便已投入衡山城外客棧內。

  一路行去,由於夜行日宿,形跡慎密,雖未遇上什麼難阻,卻耳聞傳言紛歧,愈來愈盛,多半要對三人不利,不禁心驚肉跳。

  途中非一日,但安然抵達韶州,三梟只覺疲累日甚一日,從衡山起即覺如此,落店後即進食沐浴,再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一覺醒來,已是日影西斜,但感疲累尚未盡複,練武人不應如此,何況三梟武功極高,百思不得其解,略事調息行功,飽餐後立即上路。

  然而,疲累之感日甚一日,在韶州客棧內三梟已覺兩腿沉重,腰痛背酸,憂心忡忡不已。

  方欲就寢之際,突聞店夥數人進入鄰室,送上酒菜後鄰室數人即聚飲低聲談話。

  只聽一人道:「多日來查訪,燕雲三梟形跡宛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諒系亡命天涯了,可惜翡翠玉佛竟為三梟帶走,令主極為震怒,恨三梟誤事,若然獲擒,三梟必遭慘死之禍。」

  另一人冷笑道:「你太多言了,言多必失,我等已奉命趕回分舵,另有差遣,你我僅奉命行事,何必過問其他,自找煩惱。」

  鄰室等人立時轉言其他,天南地北,茫無邊際。

  三梟不禁暗暗心驚,知這些人之外還有其他人追覓自己三人下落,尚未正午,三梟離店趕向大羅山中。

  藤蘿密翳,蒼翠插雲,三梟已找到當日埋藏玉佛壁隙山洞,只覺兩腿浮軟,一陣耳鳴目眩。

  驀地——

  洞外深谷中隱隱傳來數聲長嘯,三梟不禁大驚失色,此時此刻已無力應敵,勞品面如土色,道:「不好,我等三人形跡已落在追蹤眼中。」

  嘯聲愈來愈尖銳響亮,不言而知來人已近。

  杜奎苦笑一聲道:「我等已成甕中之鼈了!」

  突聞洞下喝叱聲起,金鐵交擊,嘯風破空入耳,敢情來的是同一目的而尖銳對立武林人物。

  雷九雲忙道:「速挖出玉佛趁機逃走!」

  杜奎黯然一笑道:「杜某兩足酸軟乏力,兩位速抱出玉佛逃去,無須顧及杜某了。」

  雷九雲勞品何嘗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相視苦笑。

  忽聞洞外傳來一聲嘆息道:「三位迄至如今尚執迷不悟,積重難返,死得未免不值!」

  杜奎面色大變,高聲道:「尊駕是何來歷,敢請當面說話?」

  「老朽不能進來,三位是否知道在裘觀海處當眾展視紅鏢之際,已為江華嶽發現!」

  「江華岳是何人?」

  「他就是奉命來在雙燕堡與三位聯繫,哪知一步之差,竟事與願違!」

  三梟聞言心神猛凜,杜奎道:「既然江華嶽發現在下三人,為何不立即出手?」

  「貴門主志在追回玉佛毒珠,更三位已罹受無形奇毒,再過三日恐武功全然消失。」

  三梟不禁膽寒魂飛,面無人色。

  只聽長歎一聲道:「江華嶽受命一路追蹤,在三位酒食中下微量之毒,使三位疲累之感日益加深!」

  杜奎只覺心驚肉跳,知所言句句是實,忙道:「尊駕見告德重心感,但不知尊駕真正用意。」

  「老朽並非志在玉佛毒珠,而是追查主凶真實來歷,如三位明白見告,老朽不但能將三位救出險境,更保證三位不死。」

  杜奎道:「不瞞尊駕,在下三人也不知。」

  「老朽知道,三位只須明白見告受命經過先後詳情,老朽自會循緒追查!」

  燕雲三梟相視了一眼,知安然逃去已是絕望。

  老朽語聲又起:「再過片刻,三位只有束手就擒了,如不置信,三位可行功運氣,真力尚可運用自如麼?但最好謹勿嘗試,否則將武功盡失,再者老朽亦不願乘人于危,三位倘成擒後,老朽仍可從這些人身上循跡查明,不過倍加艱幸罷了。」

  杜奎道:「在下等應允就是!」

  洞口藤蔓內搜搜搜魚貫穿入三個黑衣勁裝漢子。

  只聽蒼老語聲傳來道:「速點他們『天樞』、神藏』、『精促』三處穴道,阻止毒性侵入內腑。」

  黑衣漢出指如電,燕雲三梟應指倒下。

  金鷹鏢局局主裘觀海急得如熱鍋上螞蟻般團團亂轉,渾沒主意,鏢局上下亦憂心如焚,無精打釆,坐臥不寧。

  副總鏢頭三陰絕戶掌藍仲威道:「局主,真個無計可施了麼?」

  裘觀海道:「藍賢弟,你我只有等,此外別無良策!」

  「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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