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地獄紅顏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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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鳳嘯緊接著說道:「那九蔭已為在下收為琴僮,龐鎮寰一切蘊秘均為在下獲知。」話聲回略頓,又道:「龐鎮寰說姑娘好勝驕妄,易使小性,更妒心奇重,視他猶如禁臠,他心性陰毒,不容姑娘干礙他的行動,心生毒計,—日趁著令師外出,與姑娘甜言密語,非姑娘不娶,姑娘一時察其偽,便委身相許……」 申屠珍究竟是黃花閨女之身,聞言滿面通紅,嗔道:「胡說……」 奚鳳嘯不容申屠珍接口,淡淡一笑道:「這等污穢之話,在下不便出口,便又不能不說,龐鎮寰言與姑娘肌膚相接,只覺味同嚼臘,索然無趣,厭惡之心隨之而生,便直言無法與姑娘結成連理,姑娘傷心欲絕,羞憤離山而去,自此以後音訊全無。」 申屠珍聞言不禁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冷笑道:「這話是龐鎮寰自己說的?」 奚鳳嘯嘆息道:「龐鎮寰酒醉與九蔭談起昔年往事,依在下看來,九蔭決不致信口雌黃,但龐鎮寰與姑娘當時事實詳情,恕在下不能妄作臆度。」說時望了申屠珍一眼,又道:「姑娘倘不見信,九蔭現在在下家中,盡可與龐鎮寰當面對質。」 申屠珍來時一腔熱望,此刻已是冰冷,她本為奚鳳嘯瀟灑倜儻氣質所吸引,有委身相許之意,但為龐鎮寰誣衊清白,又怎能啟齒,不禁羞憤怒急,星眸中淚光瑩然,半晌,一頓蓮足道:「惡賊,我不殺他誓不干休,奚少俠,你我同趕往靈樞石府一行如何?」 奚鳳嘯聞言搖首微笑道:「靈樞石府白陽真人在蛻化之前已布下水火風雷諸般禁制,強行人洞必死無疑,在下若能獲有寶鑰及克滅禁制異寶,豈會等到現在。」 申屠珍道:「我那『巫南天魔梵偈』一經全力施為,靈樞石府當石裂地陷,諸般禁制立時化作無形。」 奚鳳嘯略一沉吟道:「同行有所不便,在下隨後就到。」說時,忽面色微變道:「姑娘屬下來啦!」雙肩微振,潛龍升天而起,迅疾如電掠入莊內。 申屠珍別面一望,只見十數條黑影勢如奔矢掠來,轉瞬即至,為首者正是南荒二奇率領森羅宮好手趕到。 哈秀問道:「老朽等在莊外相候甚久未見姑娘返回,恐姑娘遇險,是以趕來探望,姑娘有何發現。」 申屠珍肅容道:「我走遍莊內,竟未發現一人,諒早避去,但此樓窗外燭光明亮,似有人居住,喝問數聲.又無回音,這情形大有可疑,是以我拿不定主意。」 哈秀大笑道:「此樓若有人在,也早神智昏迷過去了。」 申屠珍搖首不大以為然道:「為何莊內不曾發現半個神智昏迷之人,此乃故作疑兵之計,令人奠測高深,哼哼,申屠珍亦非易與之輩,豈可墜入他鬼蜮暗算中。」 哈秀冷冷說道:「以姑娘之能,還有什麼懼怕。」 中層珍反唇相譏冷笑道:「南荒雙奇,名震天下,哈叔又何不登樓一探。」 哈秀經她一激,鼻中冷哼-—聲,玄鶴沖天拔起,雙掌護胸向窗口撲去。 身形堪距視窗兩尺,突然窗內燭光熄滅,哈秀猛感一股排空如潮勁風撞來。 他那撲勢迅急,而上身又在半空,急猝之間不及變換身法,忙兩足一沉千斤墜,身形急瀉而下。 哈秀只感有股強風中尚夾著—片砂塵,撲面微痛,心尚不以為異,待他雙足沾落著實,頓覺自身前胸袍幅燃起一片怪火,燃著了鬍鬚,不禁厲聲怪叫一聲,就地疾滾,怪叫聲刺耳已極,聲播夜空,飄傳開去,鳴應不絕,使人不寒而慄。 獨角虯龍哈秀就地翻滾,算是撲滅了一身怪火,花白鬍鬚卻燒掉了一大半,眾目睽睽之下,只覺無地自容,怒極伸臂往高樓推出一掌。 掌力山湧,呼嘯奔空,聽一聲驚天大響,高樓震塌一角,「嘩啦」大作,磚土崩下,塵揚彌漫。 逍遙居士辛立冷冷說道:「人早走遠了,耗費真力則甚,這筆帳記在摘星手的身上,日後連本帶利清結就是。」說著,人卻往哈秀身前走去,仔細向哈秀一件焦孔破碎的黑袍上一望,不禁神色微變道:「這是離火神燕獨門暗器『乾元內丁砂』怎會在石樑莊內出現,其中大有蹊蹺。」 申屠珍冷冷說道:「有什麼離奇,南天三燕俱已失蹤,安知不被摘星手所擒?」突出聲叱道:「我們速離此宅。」人已離地飛起,身如乳燕離巢,眨眼間巳遠在十餘丈外。 南荒雙奇相視了一眼,率領群邪疾趕而去。 石樑莊外一片青巒秀谷中散穴著群邪,久候申眉珍不至,心生煩急,劉文傑不禁出聲道:「魔法不靈,身為所擒,為之奈何?」 一個馬臉瘦長怪人冷笑道:「劉老師,無需幸災樂禍,姑娘如能返回,你還有命在,否則……」 聲猶未了,劉文傑已自橫腕一擊,「流星趕月」「五爪擒龍」「飛絲鉤鱉」三式出手。 這三式奇奧絕倫,太極雙環劉文傑輕不一露.竟用對付瘦長怪人,可見其心底積怨之深。 他自陷身森羅宮後性情大變,不似往昔柔和,認為是平生奇恥大辱,今晚將一腔鬱積盡泄之瘦長怪人身上。 瘦長怪人一身武學雖非尋常,卻被劉文傑先發制人,劉文傑手法方出,身形即疾旋開去,但無法避開,右臂「曲池」穴一緊,只覺真氣逆竄,不禁臉色大變。 劉文傑忽聽腦後厲叱道:「放手!」只覺一線破空如刃銳風劃向腕脈,忙鬆手橫挪身形,只見香風一閃,眼前現出面帶秋霜,嬌麗無情的申屠珍。 申屠珍冷笑道:「我知你是武林卓著盛名的耆宿,心懷不忿,趁我不在,竟向我屬下報復。」 劉文傑沉聲道;「申屠姑娘,你屬下對老朽無禮,才略施懲戒。」 申屠珍柳眉一挑道:「真的嗎?」 上官相接道:「這個老朽可作證,姑娘屬下委實無禮之極。」 申屠珍聞言怔得一怔,發出長聲嬌媚蕩魄嬌笑道:「有上官老師作證,那就不會錯了,但我深知屬下一向沉默寡言,不苟盲笑,如不經挑逗激怒,絕不致對劉老師無禮。」話聲略略一頓,望了劉文傑一眼,接道:「我願以公平機會印證武功來判明是非,劉老師可願與我九名屬下印證麼?」 劉文傑一代名宿,怎能示弱,鼻中冷哼一聲道:「老朽無不接著!」 這時南荒雙奇已率森羅宮高手趕至,哈秀忙道:「強敵*伺,自家人豈可傷了和氣。」 劉文傑冷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老朽告辭了!」 玉簫真人道;「劉老師不要意氣用事,請三思而行。」 劉文傑冷笑道:「老朽偌大年紀,豈能受制於女流之輩。」 申屠珍嬌笑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劉文傑聞言面色慘白,嗒然若喪。 驀地,一聲刺耳慘嗥騰起,一名森羅宮高手倒地翻滾,哀嗥不絕。 申屠珍身形一動,疾掠至那森羅宮匪徒身前,檢視一下傷處,不禁失聲詫道:「龍鬚針」,疾轉嬌軀,怒向上官相叱道:「好啊!你們密謀對姑娘不利。」不由分說,羅袖拂向上官相而去。 上官相厲聲道:「姑娘剷除異己手段委實毒辣。」身形一仰,貼地倒竄出三丈開外。 玉簫真人忙道:「不可中了摘星手借刀殺人之計。」 申屠珍道:「真的是摘星手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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