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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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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魔身形騰起落於轅頂坐下,古仁忽道:「當家的忽不搏殺撲來三人,趁間逸去?」 宋其答道:「崖上俱是超絕內家高手,眾寡懸獨,捱得一時就是一時,不因這木 古仁還待追問姓薑的是誰?間言不敢多問,高喝一聲,健騾放蹄奔去…… ※※※※※※ 暮霧蒼茫,月湧東升,望都責放,驛道上一騎馬飛奔,騎上人正是李仲華。 他離得尚書府來至騾馬行,胡亂選購了一騎黃驃馬,騰身馳離燕京。 座騎腳力夠稱得口勁健,但只中中之選,是以一路狂策急奔;距他身後不過一裡外,也是一騎風掣突馳趕來,騎者是俏豔的少女,滿頭秀髮被繡帕束紮。 她的座騎是「千里進風」駿騎,騰雲駕霧般平穩無比,眼看要趕上李仲華。 李仲華耳聞得身後一陣急驟蹄聲響起,不禁暗暗大驚:心說:「莫非全盤心計俱已敗露?」扭面回望,只見一騎快馬追逼近,騎上人伏著身子瞥他不甚清切,暗哼一聲勸住馬縉耀身離鞍,揉身虛晃一拳,望追來那騎劈去。 那騎上人陡地一聲驚叫,一鶴沖天而起,那騎馬匹亦驚得豎起身子引頸狂嘶。 李仲華耳聽驚叫是少女所發,不禁一怔!抬目望去,一條嬌小身影盤落在丈外。 凝神一瞥,認出是在和碩親王府中的林銀屏,不禁盾峰微聚,道:「林姑娘,你怎麽來了?令尊令堂咧?」 林銀屏嫣然笑道:「家父母已覓地藏起,我因懸念公子安危,隱身王府外,見得公子回舍魚胡同尚書府,不由心下略放,只以燕京城謠言紛起,有人放出風聲竟謂公 子暗害和碩親王……」 李仲華不禁色變,不禁衝口問道:「是誰?」 林銀屏道:「矛文英面首『六指劍』容天飛!他也托跡在和碩親王府中,不知為了何事他倆反目?勢不相容,但容天飛尚是心戀舊情,矛文英無故失綜,他就心疑是死在李公子手上,為此他確認是公子所為!」 李仲華微微心疑林銀屏怎知道這麽清楚?望了她一眼,道:「姑娘,你怎知道如此清楚?」 林銀屏正色道:「我與矛文英誼居師姊妹,矛文英與容天飛在昆明又目睹過公子……」 李仲華頷道微笑道:「在下已知道了!多謝姑娘奔來相告,盛情心感,姑娘請回免暴露形跡。」 林銀屏一雙剪水雙眸滿含幽怨之色,幽幽說道:「我瞥見容天飛在公子府外偵巡,急奔往龍大人面前告知,龍大人現己安排能手擒獲喀床練滅口,我又回至公子府內目睹公子離府,才追綜而來,父母嚴命追隨公子,豈可有建?」 李仲華委責為難之極,又不便出言拒絕,猛然靈一動,微笑道:「在下有事趕赴邯鄲一行,三兩日內即可返轉燕京,姑娘還是請返龍大人處相助擒容天飛,不知可否應允?」 林銀屏芳心一震,分明李仲華婉言相拒隨行,不禁鼻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還未啟口,道旁「涮」地一聲,直冒起一條黑影,飛空閃電般撲向官道而來。 李仲華雲飛迎去,飛猿臂驀伸,攫向那黑影而去,只聽那黑影低喝道:「李少俠,是我古信!」說時,仰腰後竄,避過奇絕無倫的「飛猿手法」。 李仲華間聲飛猿臂便望回撤,凝目望去,見是中條老五古信。 只聽古通道:「少俠途中有變,當家遇上強仇宿敵,為恐債事,所以命古信趕返迎上少俠,請趕至洛河上游護國禪寺。」 李仲華不由臉色一變,喝聲:「我們走!」 古信搶前馳奔,李仲華舍馬匹不要,身如離弦之矢般射去,迅疾若電。 林銀屏一咬銀牙,搶撲騎上,放蹄狂趕…… 天交三鼓,月華正濃,瀉地成銀,李仲華等三人已趕抵洛河渡口,向右撲去。河濱一處疏林紛歧,林銀屏舍卻駿騎,整在樹上,同著李仲華、古信二人一掠入林中,迎面忽亮出一聲高喝,三條身形一列閃出,阻住去路。 內中一人道:「請三位留步,前面有險,如無必要,望三位轉回的好。」李仲華瞧得異常清晰,三人均是一色夜行打扮,一臉正氣,知是宋其對頭人物助手,忙拱手道:「承蒙相告,只是在下等心急趕路,有要事待辦,礙難從命。」 那人逼視了李仲華一眼,道:「尊駕趕望何處?」 李仲華大感為難作答,林銀屏一躍而出,道:「少俠,你們先行,讓姑娘對付這三人。」 李仲華心急承彥軀體敗露,聞言一拉古信,雙雙一鶴升天而起。 林銀屏說時已在懷中取出尺許長短玉箏,左手托著,右手兩指飛落箏弦上。 箏弦「咚咚」微音亂晃,對方三人一陣暈眩,氣血散亂,神智一迷「啪啪」僕倒地上。 林銀屏嬌笑一聲,嬌軀疾晃,身如飛燕投林般掠去…… 此刻,宋其騾車甫抵護國寺前,四魔一耀下得車轅,宋其掀開車篷跨下。 護國禪寺紅牆迤邐,寺內簷角飛聳,殿宇巍峨莊嚴,面對洛河,月色映照之下,澄波蕩漾;寺前滿植參天松柏,濤起天籍,幽靜宜人,宋其目光略一顧盼,長歎一聲道:「看來,我宋其今宵要斃命在此古刹之前了。」 中條四魔不禁一怔,面面相顱;只見護國寺內突然緩緩魚貫走出十數人,為首一人身材高大,背脊微駝,雙目似電,逼射懾人神光。 宋其不由面色一變,心中熱血沸騰激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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