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紫玉釵 | 上頁 下頁 |
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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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道:「他只要我懂得這種技巧,萬一家中有這種瑰寶,不可辜負佳人而應善加啟發,即使不得其人,對自己的老婆,也可以知所短長而加以改善,以增閨房情趣,因為有些內媚之功,是可以藉後天的訓練而增長的,所以他的用意極佳……」 「那又是個怎麼試探法?」 李益忽而坐起道:「你坐著別動,我可以從一些輕而易見的地方,告訴你那些地方是天生之秀,那些地方尚待加強的。」 盧閏英起初不免有點畏縮,但是見他一本正經,遂即泰然道:「我倒不信你胡說八道,能謅出什麼名堂來!」 她閉上了眼睛,可是眼皮卻在輕輕地跳動著,可見她心裡很緊張,李益端詳了片刻,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頸子道:「你的脖子很好,長短合度,女子的頸子就怕粗短,那樣未入中年就會發胖,頷下多出一圈肥肉,不僅有損媚姿,而且也讓人看了噁心,因為頸子短,氣息必粗,略一親近就籲叮直喘,油汗直流,丈夫縱有千萬斟愛意,也會冷了一半,更難求閏閣綺情彌久且篤了。」 盧閏英被他摸得癢癢的,已經忍不住想笑,再聽他那樣一說,格格地笑了起來。李益道:「我說的都是正理,難道有什麼不對?」 盧閏英笑道:「不!很對,我是想起拜會時,見到的幾位貴夫人,都是你說的長相,忍不住就覺得好笑。」 李益正色道:「你不要以為好笑,我敢擔保她們的丈夫一定畏之如虎,家裡小老婆一大堆,還要在外面偷偷地私營金屋,這正是她們不懂得養媚之道,否則縱然不能使良人終月相守,獨擅專房,至少也不會使丈夫往外跑,置兩個身邊人也就能把丈夫穩住了。男人並不是喜歡打野食,只要枕邊人能夠有一二可取之處,絕不願意往外跑的,除非實在不堪承教,才因厭而生惡,因惡而生畏。」 盧閏英果然不笑了,李益說的是一般官宦之家中最通常的情形,富貴之家不必操勞,美食豐富,是為致肥之由,而生育之後,充分的調養,尤易發胖,十之八九,都是在那個時候胖起來的,而富人家主婦,十之八九是胖的,雖然美其名曰發福,富態,穩重,福相,但是胖絕不是福,那些身受者的體驗尤深,本身懶散,就忽略了對夫婿的照應,而且更由於情感有了對子女的寄託而冷落了良人,納妾寵姬,都是這段時間發生的。因此盧閏英笑了一聲道:「君虞,你是很善於為下一步鋪路的人!而且鋪得很巧妙,不著痕跡!」 李益心中一震,他的手已經滑到肩頭上,而且是穿過衣領,貼著肉滑下去的,忙停了下來,似有一種心事被人揭穿的局促。 盧閏英卻一笑道:「不是嗎?你明明是在為將來置側室,討小老婆做掩飾,卻搬出了這一套大道理由來。」 李益這才籲了口氣,原來盧閏英只是想到了這些,乃涎著臉笑道:「閏英!天地良心,我不否認有見異思遷的男人,但絕不會是我,別人沒有我這麼好的福氣,討到這麼美的老婆,整天黏在你身上都不夠,還會有心思去找別人嗎?」 他的手很自然地捏住了她的粉肩,輕輕地插進她的腋窩,盧閏英忍不住格格直笑:「癢死了,你要幹嗎?」 李益道:「為未來兩情久長,你要忍耐一下!」 盧閏英忍住了笑,但還是不行,李益的手只要一動,她就笑得直顫,李益道:「沒辦法,手探之不得,只有目察了,這是很重要的一點。」輕輕地解開了她絹衣的絲絛,使她的前懷敝開,一抹鮮紅的束胸,雖然遮了一半,但如玉的膚色盡收眼底,使他的心怦然而動,不過他還是穩住自己,抬起她的腋下,然後搖頭歎息道:「你很笨,此事萬不可再為,既受痛楚,又損娟媚!」 盧閏英為敝衣而引起的窘迫被他的言詞消除了,忙問道:「又是那兒不對了?」 李益道:「你不該把腋下的毫髮拔掉的。」 盧閏英紅著臉道:「那又有什麼關連嗎?」 李益道:「關連很大,誰給你出的主意?」 盧閏英道:「沒人,是我自己,因為天氣熱,有時要穿淺色的衣服,透出來很不好看。」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一般腐儒之家,認為婦人腋毛有損端莊,才加以拔除,其實這正是女性嫵媚之天賦,所謂有損端莊,正是因此易啟人非非之思……」 盧閏英道:「難道要我亮給每個人看去?」 李益笑道:「話不是這麼說,你深居內院,本來就不會見到很多的男子,而且也不會經常穿淺色的衣服,可是這麼一來,連自家漢子也跟著遭殃了。」 盧閏英紅著臉道:「你說得真難聽!」 李益輕擁著她道:「這本就是事實,男女相悅,本來就是一種天賦的本能,自然也有許多天賦的相互吸引的因素,夫婦之倫,雖種因于傳宗接代,生息子女,但沒有一個男人是為了後代才去找女人的。女子要到十七八歲才嫁,因為她們到了這時才成熟,才把女性最吸引男人的天賦發揮表現出來,是故,天下有不育的婦人,卻沒有不可親的女人。可見上天使女人生具這些動人的嫵媚之處,是為了吸引男人來親近,然後間接地達到繁衍的目的。」 一面說著話,一面在她的身上輕撫著。 一個懷春的少女,面對著一個自己心所鐘寄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又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解意。 這個少女就很難抗拒那個男人的任何行動了。而李益不僅是一個懂得挑逗的老手,更是一個女人很難抗拒的男人。 他最高的手法是不猴急,不魯莽,而且對每一步侵略的行動都有一套美麗的言詞為解釋。 他的目的雖然是佔有這個女孩子,但是他用的是王道的功夫,遠以來之,近而悅之。 在他真正採取行動前,他已經把對方引導入佳境,把對方的情欲挑引到了無法遏制的頂點。 老練的鮑十一娘,也無法抗拒他的魅力,盧閏英自然無法抗拒了。 一個閱人無數的歡場女子,都無法不為他動心,一個滿懷熱情而又正在春思如潮的少女,能不為他癡狂嗎? 李益想要的女人,只要給他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就無法逃過他的捕捉。 是幸?還是不幸?這很難說。 撇開禮俗,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幸運,因為他是一個懂得愛的男人,因為他的挑逗是身心並進的。 在一個女孩子的一生來說,這也是幸福的。 因為李益當要一個女人時,不是為了佔有這個女人,而是為了征服這個女人。 女人的第一次是痛苦的,但李益能使痛苦在快意中美化為如詩如夢如仙的境界。 女人在獻出初貞時,往往很難滿足的,多半是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但李益卻能使對方一而再的滿足。 現在盧閏英已完全赤裸了,但她毫無羞恥的感覺。 望著她美麗而動人的胴體,毫無掩飾地展現在眼前,也望著堆散在四周的衣褲,李益也很滿足。 他還沒有求親,但是他有把握,這個女孩子已經完全屬於他了,沒有任何人能搶走她了,連盧閏英自己都不能,即使盧閏英嫁了別人,還是會想著他,念著他的。 因為李益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提供給她如此的樂趣,如此美好的感受。 因為盧閏英沒有第二次的初貞了,第一次往往是最美的一次。 也許為了將來自己前程的發展,李益需要這麼一個妻子,需要她娘家的説明。但李益卻並不十分熱切。 他是為了要這個女孩子才做的這一切,為了要擁有這個美好的胴體才做的這一切,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是李益的意興卻很索然,盧閏英的身體無疑是十分美好的。 看上去動人,擁在懷裡更動人,可是真正地接觸她後,才會體驗到她並不是十分美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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