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玉玲瓏·玲瓏玉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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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玲笑道:「您這麼一說,更叫我不好意思了。」 王丁泰也笑道:「現在大概二位肯屈就了吧!老朽親自陪二位前去,老朽的車子就等在門口。」 古如萍這才道:「這太不敢當了,怎敢麻煩老爺子。」 「應該的,應該的,早上是老朽恰好有事抽不開身去慢了一步,否則也不會有那些不愉快了。」 在王丁泰的懇邀與力促之下,古如萍兩口子總算又上了車。 他們只帶了隨身的衣服,其餘那些賣藝的伴當,王丁泰說帶去王府不便,不如寄放到他鏢局去。 到了鷹王府,王總鏢頭的面子似乎大多了,車子直入內院,瑛姑也親自出來迎接,向他們道了歉! 當時就召來了王府的總管當面下聘書,是有一項小麻煩,在手續上要填寫一份簡歷表的。 谷平倒是毫無猶豫地提筆直書,看他的一手字還真不賴。 他自己這個谷平倒是貨真價實,確有其人,是他在江湖上的一個好朋友,也于去年遠赴大漠遊歷,一時不可能回來,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借用這個身分。 但是上官玲這邊,他只有胡謅一些了,寫完之後交給瑛姑。 瑛姑一看微微皺眉道:「谷先生,尊夫人姓玉?漢人可沒這一姓的,她的娘家是在旗的?」 古如萍笑道:「回夫人的話,我這女人名叫玉玲瓏,可不是姓玉,她的真姓名是什麼可沒人知道。她是三歲時,被她師父在路邊抱來的,見她長得雪白聰明,就取了這樣一個小名兒,以後就隨著她師父的班子,浪跡天涯。她學會了這身雜耍功夫,但始終沒個姓名,現在她跟著我,倒不妨冠上了穀字為姓。」 他提筆要加,瑛姑笑道:「不必了,我只是因為這個玉宇,怕她是旗人,因為用旗人,要在內務府注籍的。這不合我們私聘的手續,所以我要問一聲,好了,現在手續辦過了!二位就是這府裡的人了,一兩天內,總管會給二位送上腰牌來,二位就方便在京師走動了。」 古如萍裝作不懂地道:「現在我們也很方便呀!」 瑛姑笑道:「你只是在外城活動,內城都去不了,而我們卻經常要借重先生的幫忙上內城去的!」 「夫人,我上內城去幹什麼?」 瑛姑道:「我們跟內城一些宅子裡的官眷們時常有往來,總是下下棋啊,問個詩問什麼的。我們王府裡這班姐妹老是輸給人家,現在有了先生,總可以跟人家較量較量一番,比個高低啦!」 古如萍自然知道這不是真心話,他必須表現得是一個善解人意的靈巧人物,就不再深究了。 瑛姑對他們這兩口子倒是挺禮遇,特地吩咐把內宅側門的一所小偏院清出來給他們夫婦住。那所院落是獨立的,有三間屋子,一邊是假山,一邊是高外牆角,獨門獨院,既清靜又偏僻。但是跟瑛姑她們所居的後宅倒挺近的,有什麼事,派個人在側門叫了一聲就行。 待遇說好了,夫婦兩人每月薪俸二十兩,四季新裝一襲,三節例敬,比同府中其他執事人員。 一日三餐,有大廚房派專人送到,但院子裡還有一間小小的廚房,嫌大鍋飯不好時,可以自己弄個什麼合己菜。 瑛姑還笑著道:「谷先生,我們也是吃大廚房的菜,菜色也不差,就是口味略差了一點了。因此我們姐妹中有幾個愛吃的,常上你們那個院子裡廚房弄點私房菜吃吃。你也別去管她們,由她們自家弄好了。」 古如萍一聽暗中喊糟,這一來她們的生活就難以隱密了,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人過來弄個什麼點心宵夜……他們若是真的夫婦,倒也無所謂,來的全是些女兒。但是古如萍他們卻是一對假鳳虛凰,本來還倒可以各居一室的,現在他們又得共睡一榻了。 到了那間小院,裡面傢俱陳設都很精美,而且還有一間所謂書房,琴棋書畫,各種用具都全的。是那個叫阿喜的小老媽子帶了兩名丫鬟送他們過去的。 ▼第四章 牛刀小試 阿喜可能因為早上對上官玲的態度受了斥責,變得很不開心,繃著臉也不說話。 上官玲進入了屋子裡,她才吐了一聲道:「這兒的裝設好文雅,倒像是千金小姐的繡房。」 阿喜又忍不住了,哼了一聲道:「不錯,這兒本來就是幾位夫人,私下偷空來休息讀書的地方,為了要安頓你們這一對俗物,害得我們都沒地方玩兒了。」 古如萍笑嘻嘻地道:「大姐,兄弟的臥房和書房分開的,大姐若是有興趣,還是經常歡迎來玩的。」 阿喜看見了上官玲進了臥房去了,才倩然笑道:「谷兄弟,你這個人很風趣,我還是願意常來,可是你這個老婆太討厭,你真那麼喜歡她……」 才說到這兒,忽然嗖的一聲,一支飛刀擦著她的耳邊飛過,釘在後面的窗樓上,嚇了她一大跳。 阿喜回頭看時,卻是上官玲叉腰瞪目,古如萍連忙地道:「娘子,你這是幹什麼嘛?……」 上官玲忽道:「幹嘛?你還不清楚,這院子給了我們,就是我的家了,這個婆娘跑到我的家中來勾引我的漢子,我難道還不該生氣?」 阿喜怒叱道:「你放屁,胡說八道!」 上官玲怒道:「剛才你說的什麼,你再說一遍,告訴你,騷婆娘,你敢再和我家漢子不乾不淨,你得小心老娘一刀穿你個兩頭對穿,你想男人想瘋了,主意打得我家漢子身上來……」 阿喜追上去,一掌摑出去! 上官玲看出她的身子步法都很高,是一個受過上乘調教的,可是與人動手的經驗太差了。 否則這樣當面進招,去摑人家的巴掌是很危險的事,因此上官玲只伸手一抬,架開了那一摑,跟著一腿橫掃。 阿喜哎喲一聲尖叫,飛跌出去,好在她是撞向古如萍那邊的,被古如萍伸手就抱住了身軀。 但是阿喜卻痛得眼淚直流,再也站不起來了。上官玲那一腳踢得很促狹。她的鞋頭是包鐵的,走江湖的女人多半穿那種鞋,必要時這也算是一種兵器。 她一腳踢在阿喜的膝蓋上,力量用得恰到好處,使得那兒紅腫起來,卻沒有碎裂,不調養個十天半月是無法再行動了! 阿喜就勢賴在古如萍身上不肯離開了。上官玲也裝不勝痛苦的樣子,坐在地下,用手握住了腳尖。 她的口中還罵道:「谷平!你這死沒良心的,老娘的腳也扭了筋,你卻抱住那個騷娘們不放是什麼意思?」 古如萍只有苦著臉道:「玲瓏,你別胡鬧了,喜大姐的傷不輕。我得把她送過去,咳!你怎麼老是闖禍呢!」 上官玲在地上大叫大鬧,古如萍只有叫一個小丫頭留下照顧她,另一個小丫頭則帶路,抱著阿喜到後宅去。 他要借機會瞧瞧這王府中,究竟有什麼蹊蹺。由側面進去,穿過花園就是後宅,那兒是白天的十二金釵的住宅,一片全是女人,而且個個如花似玉。古如萍似乎眼睛都瞧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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