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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姚東風一沉臉道:「娃夏的,我是在告訴你們的份量有多重,因為你現在連個頭緒都沒摸清楚,腰裡別腰牌,竟當成是察風觀政的欽差大印,玉府的教師不管教式,每家王府至少都有十來名教師,教誰的武藝去,就是我們想教,而找不到人學呢。」

  「那你們幹什麼?」

  姚東風一笑道:「主要是維護王府的安全,附帶的任務就是專管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別說你只是順天府下一個班頭,就是你們府尹大人在這兒,也得哈腰稱一聲下官,你倒跟我橫起來了。」

  他也亮了一塊腰牌,卻是金質的,那是乾清門行走,三品侍衛的腰牌,職司是副統領。

  這下子夏長天的臉上才變了色,因為順天府尹才四品的前程,比姚東風矮了一截。

  餘必中連忙上前拱手道:「姚大人,卑職這個副手不懂事,開罪了您,望您多包涵。」

  姚東風笑笑道:「現在我不是多事了吧。」

  余必中道:「大人言重,大人言重。」

  姚東風冷冷地道:「他不懂事,你該懂事了,我已經亮了身份,你是怎麼個說法的。」

  旁邊一個漢子喝道:「跪下,你連這個都不懂!」

  這兩個人顯然還有點猶豫,可是邊城見身邊的徐明低聲說了兩句話後,上前忽地一腳,踢在夏長天的腿彎上跟著伸手一按他的肩頭,硬把他給按得跪了下去。

  夏長天正待抗拒,餘必中一看四周那些漢子在邊城動手後,都採取了圍毆的態度,連忙朝夏長天打了個眼色,跪在他旁邊,拉著他叩頭:「卑職叩見大人。」

  夏長天萬分不情願地叩了頭,姚東風這才冷冷地道:「說!你們來幹什麼的?」

  余必中道:「口大人,小的是來調查前任雷頭兒失蹤的事,因為在雷頭兒失蹤的那天,有人看見他坐了車子,來到了這兒,以後就沒見過人了。」

  杜九娘臉色微微一變!邊城即笑笑道:「你們的消息還真靈通,兩個多月前的事兒,今天才來問。」

  夏長天道:「我們是三天前才接差,今兒才查出來的。」

  邊城朝姚東風眨眨眼睛,姚東風會意問道:「你說有人看見,是誰?」

  余必中道:「回大人,是本府所屬的一個線民,卑職不便說出他的姓名來。」

  姚東風沉聲說道:「胡說,難道連我都不能問嗎?」

  余必中道:「大人一定要知道,可以到韓大人那兒去,與嫌犯當面對質時再加訊問,此時此地,卑職實在不便奉告,請大人原諒。」

  各府所司,對提供消息的線民有保密的權利,姚東風倒是不能硬逼他說出來了,於是笑笑問問:「你們所說的嫌犯是指春姑娘了?」

  夏長天憋了一肚子火道:「是的,據線民密報,這所屋子經常有不明身份的人秘密出入,顯見嫌疑重大。」

  杜九娘神色又是一動道:「二位老爺,這可是冤枉了,我是敞開門做買賣的,人來客往是常事,客人說他姓狗就是狗老爺,說姓貓就是貓大爺,我們還敢盤問客人的身家履歷不成?」

  夏長天冷笑道:「到了府衙裡,自然有你申訴的機會,只要你沒嫌疑,不會冤枉你,你要是有嫌疑,誰也包庇不了你。」

  姚東風微笑道:「這麼說貴府是拿實了證據了。」

  夏長天道:「是的,卑職等已經握有充分證據,今天務必要把人帶走,請大人成全。」

  姚東風道:「事關人命,何況失蹤的還是一名司員,其中情節重大,大人擔待不起。

  裘百平忽地一掌砍在他的後頸上,勁力運得很足,夏長天淬不及防,往膠一撲,頸骨已斷,只伸了一下,就不動了。餘必中見狀大驚,跳起來正往外竄,幾個漢子已把他截住了,餘必中一拔腰刀,姚東風卻喝道:「住手,餘必中,現在我告訴你一句話,雷大鬍子是我們做掉的、居然找上我了,現在把那個線民交出來。」

  餘必中一怔道:「回大人,卑職不知道這兒是大人的新設機關,多有得罪。」

  姚東風冷笑道:「怎麼?難道我還得向你報備不成,那還辦個屁的事,別說是你不配過問,連當今聖上,我也有權不讓知道,那塊金牌是欽賜便宜行事的,問問你的主子,有幾個人有。」

  餘必中只有恭身應道:「是,卑職無狀,大人恕罪。」

  姚東風道:「雷大鬍子就是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才該死,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示意處置夏長天?」

  餘必中臉現怖色,姚東風笑笑道:「你放心,我若是殺死你,不會分兩起動手了,我還要借這兒用下去,總得知會一個人,你既是正班,我心許了往後你給我照應著一點」

  餘必中忙垂手道:「是,卑職遵諭。」

  「到現在為止,有幾個人知道了?」

  余必中道:「沒有,就是卑職跟夏長天兩個人……不,還有那個線民。」

  姚東風笑笑道:「這就好,我只能讓一個人知道,以免再有洩漏時,便於追究責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卑職明白。」

  「把線民交出來,我立刻派人去收拾,往後再有人來鬼頭腦探視我,就唯你是問了。」

  餘必中苦著瞼道:「這個卑職的責任太大了。」

  姚東風笑笑道:「前進是春姑娘的香閨,不禁人來往,後面的院子才是我們議事的地方,你多費點心,要是有人再對這兒感興趣,你通知我一聲,我自會料理,這兒會被你的線民盯上,可見我們也有疏忽之處,我也不會全責怪你的,可是如果在你身上泄了密,你就小心點了。」

  「卑職不敢,但求大人明察。」

  「行了,把線民交出來吧。」

  「卑職代大人去處置如何?」

  姚東風冷笑一聲道:「餘必中,你是活膩了,還是想在我面前打馬虎眼,目前我對你還沒完全信任,這正是考驗你的時候,我要叫自己的人去,就是要問問清楚,你說的話是否靠得住。」

  「卑職絕不敢蒙蔽大人,只是那個線民……」

  「怎麼,你怕他不承認?聖上這面金牌可不是隨便賜下的,到了我的手裡,還怕他不開口?」

  「不,卑職是說那個線民很難纏,卑職不動聲色,一下子收拾了他才保萬無一失,如果驚動了他……」

  姚東風冷笑道:「餘必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來歷,老實說,今兒個就是等著你們的,我也知道你們屈身順天府是大才小用。也許有人許了你們更大的好處,但你是聰明人,該知道那個人鬥不鬥得過我這塊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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