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鐵血紅妝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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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恭應一聲,便匆匆而去。 柳金花等他出了房,才向鐵錚笑道:「這傢伙辦事很能幹,為人也夠義氣,就是好賭的毛病改不了,而且幾乎是逢賭必輸。」 鐵錚笑了笑:「如果他能替我探出消息,我倒可以教他兩手,以後就受用不盡了。」 柳金花嗔道:「鐵爺,您未免太現實了吧?咱們說長不長,也相識了好幾年,每次要求您教我兩手賭技,您總是推三阻四的。這會兒跟侯三不過是初次見面,替您辦點事,就主動要傳他絕活哪!」 鐵錚道:「那還不是看你的面子,本來我打算酬謝他些銀子的,可是聽你剛才說他嗜賭如命,而且逢賭必輸,銀子到他手上,不是左手來右手去嗎?所以嘛,反正這傢伙已經是賭性難改了,不如就成全了他吧。」 柳金花媚態畢露地望著他:「那我呢?」 「你?」鐵錚微微一怔。 柳金花撒嬌道:「鐵爺怎能厚彼薄此,酬謝侯三不謝我呀!」 「沒問題。」鐵錚道:「要我怎麼謝?」 柳金花風情萬種地笑道:「我不要銀子,也不用傳我賭技,只要鐵爺答應今夜留在我這裡。」 鐵錚不禁眉頭一皺,面有難色:「這……」 柳金花嬌哼一聲道:「我就知道,鐵爺嫌我人老珠黃!」 鐵錚忙笑道:「柳大姐,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若不是今夜尚有非常重要的事,很願意留在這裡,跟你痛痛快快喝個通宵,實在是……」 柳金花是何等人物,那會聽不出,鐵錚根本不提男女之間的事,以免傷了她的自尊。如果自己硬往這方面扯,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事實上,這四五年中,鐵錚雖來過『怡心院』幾次,但每次都是受人之托,為她從關外帶來一些小禮物。歇歇腳,喝兩杯就走,連留宿都從未有過,更遑論是召妓陪宿啦。 何況,托鐵錚帶禮物給柳金花的人,正是她當年青梅竹馬,曾經海誓山盟的初戀情人。 由於柳金花是獨生女,那年父亡母病,被迫買身青樓,使她的初戀情人悲憤欲絕,一氣之下遠走關外,發誓從此不入中土。 但他舊情難忘,每次鐵錚入關,就托帶一些小禮物聊表心意。 鐵錚與他是莫逆之交,怎麼可能對柳金花有什麼非份之想,即使她是國色天香的尤物。 柳金花見風轉舵,改變了話題:「鐵爺,您今夜還有事?」 鐵錚把頭一點,正色道:「關係著好幾條人命!」 「哦?「柳金花暗自一驚,她雖不是江湖人物,但對江湖上的事知道不少,忙問:「跟撲天雕辛奇有關?」 鐵錚又點了點頭:「他倒不足為懼,我所擔心的是他可能帶了其他人來,至今尚未露面,所以才要侯三去打聽。」 柳金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頓了頓,禁不住好奇地問:「鐵爺剛才說,關係著好幾條人命,他們是些什麼人?」 鐵錚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其實你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柳金花把嘴一撇:「人家不過問問而已嘛。」 鐵錚鄭重道:「柳大姐,請聽我一句忠告,關於這檔子事,你知道的愈少愈好。甚至有人問起你,最好不要認識我這麼個人!」 柳金花聽他說的很認真,心知此事關係重大,便點點頭道:「好,咱們不談這些,喝酒吧。」 敬了鐵錚一杯,她一面斟酒,一面問道:「蒼松他還好嗎?」 鐵錚搖搖頭:「不好!他雖未正式剃度,但過的生活完全與苦行僧無異,我曾經勸過他多次,希望他能回中原來,但他一口回絕,表示已經立下重誓,有生之年絕不入關!」 柳金花深深一歎,沉默了下來。 鐵錚也不再說話。 兩人默默喝著悶酒,似乎各懷心事,彼此都有自己的煩惱。 柳金花的專用房間在後樓上,算得上是鬧中取靜。 今夜為了接待不速而至的鐵錚,她已交代了管事的老馬,任何事代為作主,不要來打擾她待客。 老馬雖見過鐵錚幾面,但一直以為是柳金花的老相好,根本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 柳金花連隨侍的貼身丫環都摒退了,添酒只好自己來,好在鐵錚一到,她就命人送上來一整壇,不須再出房。 而鐵錚一來就聲明,最多坐一會兒就要走,不必為他特地做什麼菜,隨便弄兩碟下酒的小菜就行了。 柳金花也不跟他客氣,聽說要打聽此地江湖人物活動的消息,立即就命人去找來了侯三這時他們已喝了三壺酒,第四壺也喝了一半。 鐵錚眼看等了大半個時辰,仍不見侯三回來,心中懸念客棧裡的幾人,正暗自憂急,突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樓下直奔樓上而來。 柳金花剛說:「大概是侯三……」 就見門簾一掀,闖進個氣急敗壞的漢子。 柳金花不由地一怔,驚問:「小五,侯三呢?」 被稱為小五的漢子瞥了鐵錚一眼,似乎有所顧忌:「三哥他,他……」 柳金花頓促道:「鐵爺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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