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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稻子哭哭啼啼的招認了,她是在四點多鐘時,接到一個電話,由一個叫池田的人打來,要她幫助進行一些事,代價是供應她四兩純海洛英。

  案情略為明朗化了一點,卻沒有什麼用,池田松人是一個通緝在案的中盤毒販,但因為他生性狡猾,而且一直有良好的掩護,所以警方始終找不到他,現在有了稻子的口供,也只是增加他一條參與綁票的罪名而巳,無法證明他跟鳩造議員是一夥的,除非是抓到了他,經由他的口供證實了他與鳩造參議員的勾結,才能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山下長官很苦惱,似乎要下定決心來辦這件案子了,但是他絕不會低頭,以釋放露露和李卡度為條件來換取美子的安全,那兩個人是在公開犯罪時被逮捕的,山下長官即使是國際警探日本的最高負責人,他也無權作此決定,因此他只有祈求駱希真的諒解。

  駱希真是個講理的人,他也瞭解到山下長官的立場,是不能夠枉法從事的,先前他提出請求,也不是要向歹徒屈服,而是一種部署的手段,既然辦不通,他就不強求了,不過他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要求國際警署公開發表新聞,首先確定千代美子的身份,讓大家知道她是國際警探的探員,也公佈露露和李卡度的照片,說明他們的罪行,最後承認千代美子被擄以及歹徒所提的條件,然後鄭重聲明警方的態度,絕不向歹徒妥協,並將盡最大的努力,根據線索,與一切有關的歹徒周旋到底,將他們繩之以法!

  山下長官皺眉道:「赤鯨組的案子正在偵查期間,公佈案情,會增加破案的困難的!」

  「長官,這案子事實上已不是秘密,凡是赤鯨組的人都已知道了,倒是一般的社會大眾不瞭解,反而便於他們的掩護,公佈案情,使大家都知道,對破案只有幫助!」

  「可是在名單上的人就會提高警覺了。」

  「你可以避免提及名單的事,如果警方不怕丟臉,不妨承認檔被歹徒毀滅的事。」

  「我不怕丟臉,但是那樣做有什麼用。」

  「借機會鬆弛名單上人的緊張,他們不知道警方握有備份,自以為安全,為了怕警方追究,他們目己會向鳩造施加壓力,阻止他殺害美子,甚至於釋放美子。」

  「鳩造會肯接受嗎?」

  「他若不是個衝動的人,應該會接受的,他綁架美子的目的在交換露露與李卡度,並非出於私人的怨憤,現在警方將案情公開,交換已無可能,因為長官已無權決定,他們抓去了美子,反倒是妨礙了。」

  「假如鳩造在美子面前亮了相,他還會把美子放回來嗎?那不是直接構成他的犯罪事實了。」

  「我想這可能性不大,鳩造應該是個謹慎的人,他們是用迷藥將美子麻醉後帶走的,他一定不願在美子前公開漏面,尤其是他還準備用美子來作交換,原是打算放回來的,因此他一定不會跟美子照面。」

  山下長官考慮了片刻道:「只要不破壞原則而能保護美子安全,我會考慮實施的,美子是我得力的部下,我同樣關心它的安全。」

  山下長官考慮的結果,果然接受了駱希真的建議,把案子對社會公開了。

  一個幹員被綁架,牽涉到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而且還涉及了龐大的國際販毒案子,這是十分轟動的新聞,山下長官沒有說赤鯨組所為,但是他在公佈案情時,並不掩飾那些已涉嫌的罪犯,都是赤鯨株式會社的職員,或是屬於他們的關係企業。

  這個案情的公開也是十分富有刺激性的,報上都以頭條新聞來處理,電視新聞也放映了各種的寫真照片以及採訪,其中被採訪得最多的自然是赤鯨株式會祉的最高負責人赤鯨熊太郎。

  熊太郎是赤鯨組的組魁,但他也是十幾個機構的董事長,他無法否認那些已發生的事實,只能推卸說是屬下一些職員們的擅自行動,這些職員們的行動,他只有道義上的責任,卻無法為他們負責,因為他本人是個規矩的生意人,規規矩矩地做生意,不會唆使他們做這種事。

  他本人對此感到十分的遺憾,願意盡一切的努力,幫助警方找到千代美子。

  他倒不是虛偽的敷衍,而是真心的幫忙,發動了他手下的很多職員,透過了很多的關係在找,可是仍然沒什麼結果。

  駱希真在一位幹員的陪同下,親自去拜訪過他,甚至於提出了鳩造議員的名字,並說明了當時的情形,以證明鳩造議員的涉嫌。

  熊太郎聽了發生苦笑道:「駱君,現在是我們私下談話,我可以肯定地說一句,一定是他,但真是他的話,我也只能很抱歉的說一句,我愛莫能助。」

  「他不是你赤鯨組下的一員嗎?」

  「不是的,他是我們幾個會社的顧問,卻不是我們的人員或職員,你知道顧問的意義,他們是平時領取高額的車馬費,有問題時替我們擺平的那種人,赤鯨組是一個龐大的機構和企業團體了,我們需要這樣的人。」

  「對他做的事,你也干預不了?」

  「是的,駱君,不怕說句丟人的話,在赤鯨組中,我有很多事也管不了了,我這董事長只是個虛銜,他們讓我掛個名,領一份薪水而巳,實際上我卻負不了責,都是一些力壯派的重要幹部在負責,我能負責的幾個單位,都是規規矩矩的,關於那些非法的勾當,我已插不上手了。」

  「赤鯨組不是你一手創立的嗎?」

  「是的,但這樣的一個組合,不是我一個人所能創立的,我只是其中的老大而已,但是我已經老了,跟我同時創業的一批老弟兄有的已故,有的也處於半退休狀態,實際上都不負責了,他們的地位雖高,卻不負責任了。」

  駱希真點點頭道:「我瞭解這個狀況!」

  熊太郎感喟道:「我這個最高負責人可以叫他們做什麼,假如說我要對付一個人,他們一定會很快辦到,但是卻無法叫他們不做什麼。」

  「是的!但社長至少還可以整頓一下,召集一些人,對某些人的行為作一些制裁,因為這些人的行為對大家都產生了威脅。」

  「這是可以的,事實上我已經開始做了,但是只能使大家對那些人不再支持,卻無力去制裁他們,因為他們是所謂的實力派,我們也沒有辦法去制裁他們。就是對鳩造,我也只能在私底下承認他涉嫌,卻無法提供證據,我也不知道他幫我們做些什麼。」

  訪問告一段落,此行可以說是毫無收穫,但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鳩造是最大的涉嫌者。

  他的座車在原宿的一家旅館門口被找到了,但鳩造議員卻不在那兒,車子是他的兒子,鳩造國正在用著,他正跟一批原族在旅社中昏天黑地地胡搞著。

  警方人員也去請問過鳩造議員,他更妙了,美子被綁的那一天,他和幾個議員在打中國式的麻將,雀戰通宵,有充分不在現場的證明,他的座車被他的兒子借用了,用去做了些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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