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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他的兒子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成了所謂的原族,那是日本的嬉皮士的別稱,他們大部份在原宿的公園中活動,所以才被稱為原族。

  這一批叛經離道的青年們,醉生夢死,奇裝異服,吸大麻煙,搞同性戀以及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那是被人稱為迷失的一代,這些青年們大部份都有著良好的家世,也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家長們卻忙於事業,沒有給他們適當的照料,他們就用這種方式來追求自己的生活。

  鳩造議員整個撇清了自己的嫌疑,還親自詢問了他的兒子國正,國正迷迷糊糊的,他承認到過那家溫泉旅館,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去的,可是他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知,連如何離開的都不知道,反正醒來後,他們已在原宿的旅館裡,一直鬼混到現在。

  問他是那些朋友,他倒是舉了兩個出來,但究竟有幾個人同去,他已記不清了。

  那兩個朋友是跟他一起在原宿找到的,總算有一個傢伙還記得有個叫池田的傢伙也參加過他們,他們也供出了池田是在原宿一帶混的,負責賣大麻煙給他們!以後就不知了行蹤,他們也和國正一樣,喝醉了酒,如何離開箱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綁架了一個人。

  線索很吻合,嫌疑最大的該是池田了,但是這個叫池田的傢伙卻失了蹤,警方早就在找這個人了。

  駱希真雖然明知鳩造議員說的話不盡實在,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所提供的不在現場證明十分完美,但是跟他一起打牌的那幾個人全是國會議員,而且這些人多少跟赤鯨組有關係的,他們也可能提供偽證,可是再也提不出證據了。

  鳩造議員可惡在他並不是推說完全不知道,他輾轉地把池田擠了出來,出脫了他自己。

  稻子的被捕,已經咬出了池田,他們再把箭頭指向了池田,加重了池田的嫌疑。

  駱希真事後對山下長官歎了口氣道:「看來池田是會當作犧牲了,很可能不久後就會發現池田的屍體。」

  山下長官苦笑道:「我們想到有這可能,所以一直沒有提出池田的名字。」

  「但是稻子已經咬出了池田,那是瞞不了人的,所以國正的朋友們也巧妙地牽出了池田這個人,這表示了他們有意思放棄池田這個人了!這對我們都是個機會。」

  「我不明白這個機會何在?」

  「他們計畫放棄池田,池田卻不甘心被犧牲的,目前他也許還不知道訊息,但知道了,他就要開始逃避了。」

  山下點點頭道:「這倒不錯,但是要怎麼樣才能使他知道呢?」

  「透過一切的方式,公開的或地下的,放出風聲,就說警方已接獲密報,指證他是綁票案的主持人,有意要他頂罪,而且即將狙殺他,叫他提高警覺,即速向警方投案,警方會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否則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來不是加速他的死之嗎?」

  「也許是可能的,但是警方不妨一試,如果能在對方展開行動前把消息傳出去,就可以多個機會。」

  山下長官考慮了一下才道:「這種做法是反傳統的,一般的習慣上,警方對於重要的涉嫌人,都是儘量地保密,從沒有公開的,但我不得不承認,駱希真所提的方法是很好的策略,我同意一試。」

  駱希真笑笑道:「因為池田是從對方口中提出的,他們也是根據警方的習慣而作的措施,等警方大力地找這個人時,他的屍體出現了,線索就斷了,所以我們必須以反常的手段來進行,警方可以把這個消息通知赤鯨熊太郎本人,請他協助,他雖然找不到池田,但卻有很快的方法,把消息傳達出去的。」

  「是的,我親自跟熊太郎連系,說明狀況,看他的意思,似乎也很希望把鳩造那批人排除掉,一定會幫忙的。」

  他是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當著駱希真的面,就用電話跟熊太郎連絡了,如果不是他本人出面,想找熊太郎還很不容易,因為熊太郎要躲避麻煩,已經杜絕了對外的連系,不接任何的電話了,但是山下長官的電話,他卻不能不接,而且在兩分鐘內就接通了他本人。

  瞭解狀況後,熊太郎同意以最快和最隱密的方式傳出消息去,他不能保證找到池田,卻相信可以避開一些有關的人,把消息傳到池田的耳朵中。

  可見他雖然不太管事,但是對一些人,還是能掌握的,他也私下地透露,池田藏匿的地方,最大的可能還是在原宿一帶,那是他活動的大本營,因為那兒是大麻煙最暢銷的地區。

  大麻是違禁品,但警方對這一類物品的取締還沒有十分的積極,因為大麻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並不十分的明顯和激烈,它能使人進入迷幻的狀態,但不會上癮。

  池田在大麻的供應圈子裡是權威,而且自成一個系統,他雖然也兼供應海洛英,只是附帶的業務,因此,他在原宿那邊,有著很良好的掩護。

  至於是怎麼樣的掩護,熊太郎卻提不出來了。

  這個資料的提供,對警方已經十分重要了,山下長官立刻下令所屬,以各種方式,打進原宿的各階層去。

  駱希真不願閑著,他也利用了自己的關係進行著偵查,他的偵查路線是十分直接的,原宿有一家武道館,館主叫岩下真平,是個很有名的武師,在合氣道與空手道方面頗有成就,曾經帶領過學生到香港去參加過國際技擊此賽,他的學生敗在駱希真的手下,得到了第二名,他本人則因為身份和顏面,沒有報名參加比賽,但是他卻私下去找駱希真切磋了一下,結果是平手。

  打成平手固然是他的技藝有獨到之處,但駱希真多少也給他留了點分寸,他自己是明白的,所以他對駱希真的技藝是十分推崇的。兩人雖無深交卻十分地相惜。

  駱希真報名求見,立刻受到他熱烈的歡迎,握住了他的手,熱烈地搖撼著:「駱君,在報上看到你的消息,我正在奇怪,你怎麼不來看我,我也找過你,卻一直不知道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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