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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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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蘭的笛梅花卉、燕玉玲的琵琶卻轉作高山流水之聲,清雅高潔,滌盡塵慮。 那些女子望著楚平、欲前又止,她們所受的惑心邪術已解,本身的良知在恢復著。 可是她們體內殘存的媚藥仍在刺激著她們的欲望,使她們的天人在交戰著,想作情奔之獻,地雙腳踢著! 王丹鳳捧著一盂解藥種化的涼水進來,每人喂了她們一榴,清涼的水液解除了她們的饑渴,然而過度的煎熬也損耗了她們過多的體力,一個個都萎縮在地,每人都是汗透羅農,身上全是水淋淋的。 長春子噓了一口氣道:「可以了,各位姑娘,欲海無邊,回道頭是岸,好好地睡一覺,醒來就忘掉所受的一切,回家去開始新的生活吧!」 她的聲音出奇的溫柔,那些女子果然都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呼呼地睡著了。 長春子向楚平示意著:「楚平,總算功德圓滿了,雖然她們元氣大損,所好她們都是練過武功的,在我昏睡的三天中,用一點滋補的藥,補上一補後,再經過月餘的調養,就可以回復如初了!」 楚平道:「謝謝仙子,她們真的都能回復如初吧?」 「在身體上是可以恢復的,在思想上也可以忘掉所受的一切,不過只有一點那是無法補救的,就是原為少女的童貞,是無法復原的,我看過她們幾乎是失貞未久,就是她們的童貞,大概全是在這兒失去的,這恐怕要善加開導一番才行呢。」 楚手輕歎了一聲道:「還有嗎?」 長春於道:「還有就是她們今後的歸宿了,她們可以嫁人,生子,但是卻很難再享受到閨房之樂了!」 「為什麼呢?」 長春子道:「這很難解釋的,只有兩句話可作意會——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藥力與法力的催使之下,把她們的欲念激發到最高點然後又以絕大的壓力平復下去的,一壺水,只要一束柴就可以燒熱了,但是一壺水到大地地去凍成了冰,那束柴恐怕連冰都化不了,這個意思你懂吧?」 楚平自然是懂了,連尚未嫁人的王丹鳳也懂了,因此她只有紅著臉道:「多謝仙子使家姐等保住性命,於願已足,其餘的問題只有以後再說了。」 長春子笑道:「楚平,我的事已經盡過力了,現在是我求你幫忙了。」 「什麼事情,仙子但請吩咐好了。」 長壽仙子欲語又止地道:「楚平!你放心,那只是一件小事,與你無損,對我卻有很大的關係,而且我也不會勉強你,更不會陷害你。」 楚平忙道:「仙子言重了,那我們就走了吧!」 兩人展開身形飛速往樂宮而去燕玉玲道:「蘭姐,我們要不要跟去看看?」 朱若蘭道:「不必了長春子雖在邪道而有就正之心,而且她跟爺的先人關係不凡,不會加害爺的。」 楚平與長春子二人回到樂宮,長春子把他帶進一所小樓,裡面陳設很雅靜,當中的牆上掛著一幅立軸,卻用重紗蒙起,長春子展開了蒙紗,裡面卻是一幅畫像。 楚平呆住了因為那赫然是他的像。 長春子道:「這不是你,是你父親年輕時的畫像,你們父子倆長得很像而已。」 楚平肅容跪下,向畫像跪過了頭,然後一道:「仙子展示先父的遺容,不知有何諭示?」 長春子低聲道:「我告訴你,我領養了一個女兒,她叫楚小雅。」 楚平一怔道:「她也姓楚?」 「是我給她起的姓,我把她視作已出,當然也要給她身世作一番鋪敘,在我所相與的人中,只有你父親是我最敬重的一個,所以我先了你父親作為小雅的父親。」 「仙子現在要我做什麼?」 「我要走了,求你幫個忙……」 才說到這兒,忽然門開了一個女孩子進來道:「娘!我看見您又到閣上來了,咦,這是誰?」 她發現了楚平,又看了畫像,忽地跪了下去:「父親,您來了,你真忍心,這麼久才來看我們母女倆!」 那是個美得出塵的女子。 雖然只有十三四歲,然而個子很高,幾乎像個大人了,可是她的端壯,穿著樸素,目中珠淚承睫,一付楚楚可憐之狀。 楚平看見長春子目中充滿了乞憐之狀,心有不忍,把女孩子從地上拉起來道:「這是小雅妹子吧!」 少女不禁一怔,長春子由楚平那一句話,知道已經她的請求了,乃欣尉地抹了眼淚道:「孩子!你弄錯了這不是你父親,是你的兄長,楚平大哥!」 「大哥,怎麼跟父親長處一模一樣呢?」 楚平輕輕一歎道:「妹妹,兒子當然像父親,你的眉目之間,不是也很像父親嗎?」 這女孩子在眉目之間,確是有幾分相似,楚小雅看看楚平,又看看畫像,終於投進了楚平的懷抱,破啼為笑道:「我是太高興了,也是想念父親太切了,我都已經這麼大了,父親當然也不會太年輕了哥哥,是父親要你來接我們的回去嗎?」 楚平黯然搖搖頭道:「不!妹妹。父親已經去世三年了。 「什麼,父親已經去世了。」 長春子喚咽道:「楚平!我們母女等了十幾年,我老是癡心地等著你父親來接我們去團聚的,那知竟得到了他的死訊,你妹妹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清楚,我也無法告訴她,因為我對你父親除了一個名字外,也同樣地不清楚,還是你去告訴她吧。」 她起身走下了樓,臨行又乞求他看了楚平一眼。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她才看見楚平牽著楚小雅的手,很親熱地走了過來,楚小雅的淚痕未幹,臉上卻有著興奮的色彩道:「娘,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爹是那樣一個偉大的俠客。」 長春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對父親的一切也是遇見你大哥後才知道的,正因為他有著那樣的家世,我也原諒他的不告而別了!」 楚平道:「春姨,父親曾經說過您的事,正因為他老人家知道了您的身世,又得知您已有身孕就,只有不告而別了。 因為按照如意坊的規矩,楚氏的子女必須要為如意坊行俠仗義的傳統而獻身,而您的責任卻是重複家邦,同樣也是神聖責任,您沒有要求父親放棄責任,父親自然也尊重您的責任,現在我已經把話跟妹妹都說過了,複國的事,我也作了安排,您不必再在中原留連了……」 楚小雅卻道:「大哥,難道我們不可以繼續留在中原,跟您一起行俠嗎?我的武功已很有基礎了……」 楚平笑笑道。「可以的,但是你本身的責任要交給誰?」 「我本身有什麼責任?」 「你是婆羅陀邦的唯一繼承人,那些自民們需要你去統治,説明……」 「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公主!」 「現在你知道了!」 「娘可以去治理的!」 「當然,可是以後呢?婆羅陀是女主之邦,你必須先去學習那兒的一切,然後再真正的負起責任來!」 「可是我寧可留在中原。」 「妹妹,有許多事並不是可以隨自己的意思去做的,正如我一樣,我何嘗願意擔負如意坊的責任,在我們家鄉的勁節園中,住著幾十個楚家的長輩,她們忍受著寂寞,卻沒有一句怨言,她們又為什麼?」 「為了什麼呢?她們並不一定要苦守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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