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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不錯,她們沒有苦守的理由,有些長輩們在很年輕時守了寡,族中還鼓勵她們改嫁,可是她們矢志若守,就是她們認清了責任,當嫁到楚家時,就抱定了宗旨,作了隨時失去丈夫的準備,也以她們的操守來激動後世子孫堅守祖上傳統的決心!」

  楚小雅道:「但王位可以另定繼統的。」

  「不是那麼容易的,天竺的國情與中華不同,中華倡民貴君輕之說,君王無道,臣民可以推翻他,但天竺的君主是絕對的神聖,無人能取代的,春姨已經去國多年,可是那個篡位的權臣仍是無法取得民心,不得不以殘暴的手段在統治著,那些百姓卻仍然懷念著故主,為了不使那成千成萬的臣子失望,你必須回去!」

  「但我也是楚家的女兒,對如意坊,我也有責任。」

  楚平一笑道:「不錯!可是如意坊的責任有我負責,婆羅陀邦的女主卻是我無法取代的,你只有一個辦法再回來。」

  「什麼辦法?」

  「回到國內,把國事治理好,生下個女兒,把王位傳下去,你再回到中上來!

  楚小雅低下了頭,顯然是被說服了,楚平道:「春姨,我要先走了,我會叫玲玲在路上等你們的!」

  長春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楚小雅也戀戀有舍地望著這個英俊的哥哥走了!」

  八駿友又上道了,朱若蘭為藏珍的事很憤怒,堅持要押著張永,解上京師去。

  張永是征西大軍的監軍,沒有人能治他的罪,但朱若蘭拿出官家的手諭,那是皇帝的親筆,賦予八駿俠見官大一級權利,張永也只有乖乖地聽命了。

  楚平留下了玲玲,也懇請龍千里與華無雙、秦漢、韓大江等人留下,協助長春子母女複國。

  裴玉霜是跟定了楚平,這位老大姐跟楚平之間,生出了濃厚的感情,那是一種真正的手足之情,她雖是八駿俠中的一員,實際上她卻幾乎是如意坊中的份子了。

  行列裡又添了王氏四鳳,除了王丹鳳在事畢後,又悄悄地回到了寧王府去,其餘四姐妹則是朱若蘭拉住的,她要她們姐妹作證,來指實藏珍寺中的罪行。

  於是整個行列中,只有劉笑亭父子倆與楚平是男人,還有一個反剪雙手的張永,算是半個男人。

  楚平一直是領著頭走,葛天香在裴玉霜的鼓勵下,上前與楚平並行,邊談邊走,慢慢地裴玉霜的馬行故意,跟朱若蘭走成一堆。

  朱若蘭笑道:「裴大姐,你似乎對我們家的那位爺太偏心了,見一個好的就非得送往我們堆裡來!」

  裴玉霜一笑道:「你是不是不高興?」

  朱若蘭笑道:「大姐說呢?」

  「醋娘子進不了楚家的門的,醜婆子也進不了楚家的門,如以姿容而言,葛天香的娟媚在你們六個人之上,但你們各有異乎尋常的氣質,似乎都比她高上一點。因為只有你們這個堆裡容得下她,也只有你們這個圈子裡,她才能平平實實地過下去。」

  朱若蘭道:「只是為了這一點原因?」

  「另外還有原因,是如意坊需要人手,以前楚家還有不少的兄弟子侄,到了平兄這一代,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他須要更多的助手,也必須要多幾個妻子來為他生一大批孩子,才能接得上楚家的傳統,最重要的一個理由是我跟龍老大他們商量後決定的,那是八駿的問題八駿組盟是我們八人的事,病書生歐陽善一死,八駿友就等於是解盟了。」

  「楚平不是補上了嗎?」

  「不錯!但已經不是八駿原盟了,八駿的前人是八大天魔,那是無可替換的,而且八駿友的行事向來是採取秘密行動的,現在公開叫出了字型大小,也失去了我們組盟的本意,所以大家都有意收了但八駿的名號又不能就此無疾終,我們準備整個移交給你們,平兄加上你們六姐妹,還缺一個,現在添一葛天香,就算八駿齊全了,而且八駿中的張果老是騎驢的,也有點不倫不類,難得玲玲帶回一頭神駒,你們八駿齊全了!」

  朱若蘭忙道:「那如何使得?」

  「怎麼使不得,你沒有發現,龍老大、無雙姐。秦漢、韓大江,他們都沒有騎自己的馬去,連玲玲的白龍也留下來,到了金陵,我們就把八駿都交出來,八駿友與如意功就真正合成了一家。」

  這的確是朱若蘭沒想到的,但是看到行列的八駿騎,她知道這不是開玩笑,而且裴玉霜把自己的玉龍讓給葛天香,似乎早有了成算,證明這不是開玩笑。

  裴玉霜笑笑又道:「我選中了葛天香,也不是擅自作主,因為我知道你跟玉玲她們也商量過有這個打算對不對」

  朱若蘭輕歎道:「是的燕妹說楚平的武功是夠了,但是我們缺少一個能用暗器的,葛天香的閻王帖子天棘刺,發時無影無聲,對付真正武功高強,十惡不赦之徒,這是一種很利的武器,楚氏一脈,人丁單薄,我們是再也經不起犧牲了;再者是葛天香求過我,她問過張永了,擅自行動固然是他自作主張,想激使八駿俠為皇室賣命。但納妃之說確是官家授意,只是不便強求,才弄個替身先來試探一下。」

  「真有此事嗎?」

  「我想是可信的,否則那個冒充者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便提出要求的,皇帝以前倦作耽而酒色是不錯的,但多少也有戰略影子,假如他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想裝也裝不出來的,何況葛天香的確是個絕世佳人,很少男人見了她不動心。」

  「那不是麻煩了嗎?」

  朱若蘭笑笑道:「不麻煩,只有楚平要了她,官家就會死心,也只有如意訪楚家,能跟皇帝搶女人。」

  「天威難犯,你別為楚家招來大禍。」

  朱若蘭笑道:「不會的,我這個侄女出頭說了話,他做叔叔的怎麼也不好意思再爭了。」

  「難怪你要把張永送到京師去,原來是想趁這個機會跟皇帝判一下!」

  「我才不到京師呢!那只是擺句話,叫張永老老實實上路而已,到了金陵,我們就停在八駿園中,叫它家自己來一趟,如果到了京師就難以說話了。」

  「為什麼?難道皇帝會吃了我們?」

  朱若蘭剛要回答,行程忽頓,原來他們正走到條夾道裡面,兩山俊領,一路中通,那是個很險的地方。

  而且上面已經冒了幾個人,正推著一些大石塊要滾下來,楚平與葛天香圈馬回來急道:「大家快退,前面危險!」

  朱若蘭卻遭:「爺!退不得,後面一樣的危險,就是這個地方還算寬闊!前後的山道更窄,我想對方在後面也一定有佈置的!」

  本芝蘭的顧慮沒有錯,後面的山頭上也冒出了一簇人,推著大大小小的石塊在等著了。

  楚平歎道:「我沒想到會有人此地夾擊的,看來我的警覺性還不高,我以為沒人敢對我們出手了!」

  張永道:「楚大俠,你太自信了,劉謹雖已伏誅,安化王之亂雖平,但朝廷隱患未除,隱藏禍心的還有好幾個人呢!各位對皇室盡力太多,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安,視各位如眼中釘了。」

  裴玉霜道:「你還敢說,你就是一個。」

  張永苦笑道:「葛天香可以作證的,我只是想製造一點誤會,引起各位的猜忌,對那些人展開狙擊而已。」

  葛天香道:「胡說,是你要我對八駿俠展開狙殺的。」

  張永一歎道:「不錯!我是那樣說過的,只是你自己再想想看,你的那點本事,殺得了那一個??

  楚平道:「如果不是楚某對天棘刺預知破法,就很逃一死。」

  張永道:「楚大俠,平心而論,一開始咱家並沒有叫人用天棘毒刺吧,否則在大俠的新婚之夕,縱然大俠能破得了,尊夫人絕難逃一死。」

  「可是你的兩個侄兒就對我發出過毒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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