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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是的,她們是企圖入寺窺探該寺機密的,本來應該立加處死。因為我迷失了她們的神智,無洩密之患,才能留下供作爐鼎之用,這是我救了她們的生命,若不是,那些女子早就死了!」

  「藏珍寺有任意處死人的權利嗎?」

  「長春仙,這些問題不是我的責任,我們不是中華人士、藏珍寺卻是中華朝廷所造,這是我們知道的,只要他們不是民間盜賊之徒,他們的行為如何,自有朝廷去處斷,與我無關,何況,到了最後,這還聽了你的話,殺了他們!」

  「那是要收回你的傳授他們的法術,我不收你去,你也應該去做的!」

  「所以我並沒有違誡,你怎麼幫著外人來對付我了。」

  長春子冷笑一聲道:「我怎麼幫外人來對付你?」

  「你洩露我功門之所在,讓人家破了我的武功!」

  長春子道:「假如我不如此指點,別人出手攻擊的將不是你的功門,而是你的罩門了,那一下子就會要了你的命,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的命才是。」

  「笑話,我的罩門所在是個秘密,連你都不知道,別人又何由得知!」

  長春子道:「摩多,你自己不知道你的失神狀,當你被這位女菩薩的妙舞所動,身入忘我之境,罩門不停在上下跳動,誰都能一眼看來,還稱是秘密嗎?」

  摩多不通道:「沒有那回事。」

  長春子笑道:「你受制倒地之後,我沒有跟別說過話吧,現在我讓她們告訴你,她們原來準備攻擊你的部位是什麼地方,你該沒話說了吧!」

  玲玲在長春子所提的暗示下,已經聽出了梗概,因為摩多情動之際,全身別處都凝然若定,只有喉結在上下移動,像是一頭小鼠在串去,所以不假思索,立刻沖而出:「喉結!」

  長春子一笑道:「摩多,她說得對了嗎?」

  「摩多身子一震,隨即歎了口氣道:「長春子她聽了你的暗示後、自然誰都知道了!」

  長春子笑道:「摩多,你這是強詞奪理,你的罩門所在連我都找不知道,怎麼暗示別人?」

  「但是情動之際,罩門會有什麼現象,你比別人清楚、如果你不作暗示,別人未必知道!」

  朱若蘭立刻道:「摩多,你不要強詞奪理,她是我的妹子,也是楚平的妻子,你跟楚平交過手,也可知道楚平功力的深淺,我這妹子的功力比楚平弱,你承認吧!」

  摩多沒有說話,那是無法否認的,朱若蘭道:「事實上,這妹子在姐妹中也是功力最淺一個,而我們姐妹在場三個人加起來,功力也不會深過我們的丈夫!」

  摩多道:「郡主算這些賬幹什麼?」

  朱若蘭道:「我的意思要你回答,楚平用利劍都無法動得了你,而我這妹子卻敢以一枝匕首來向你挑戰,憑的是什麼?」

  摩多歎了口氣,詞窮理屈地道:「我認輸,可是她破了我的練功,使我多年心血毀於一旦,倒不如殺了我好。」

  本項蘭道:「我們不要殺你,只要你交出解藥。

  摩多道:「在這種情形下,我寧可死掉。

  長春子冷冷地道:「摩多,本教另一大誡就是違誓,你已經答應了別人,如果你敢違誓,我就要用教規來處置你,教你遍嘗本教十大酷刑了。」

  摩多怨毒地看了她一眼,終於道:「在假山石下。」

  那是一塊重達數千斤的整塊巨石,楚平心急取藥,奪走神力一推,果然發現一個瓶子,放在底落的小穴中;。長春子也一起來取藥的,她發現那小瓶並沒有蓋子,而且穴底填了一塊小圓石,剛好能托住瓶底,不由得憤然地道:「這個禿賊太可惡了,居然跟我們耍這個猾頭,我非得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楚平忙問道:「仙子,莫非這解藥是假的?」

  長春子拿起瓶子聞了一下,不!解藥是不假,只是那混帳東西實在太可惡了,要不是楚公子湊巧用對了方法而且還具有這一身神力,我們只能取得一個空瓶了!」

  「為什麼呢?」

  這塊巨石重達數斤;且又深陷其中,若無神力根本無法推動它,如果推不動,就必須用棍子伸進去,假如我們用棍子來撬動,不會另外再挖個洞了。」

  楚平道:「是啊,仙子有何高見呢?」

  「這小洞裡壓著一根木棍,木條通向小穴中罐瓶底的圓石,恰好把它抵住,只要木棒伸進來就會壓住木條,稍一用力,木條必斷,木條一斷,就失去了抵觸的力量,墊住瓶底的圓石就滾動瓶子就會倒下來……」楚平細瞧了一下穴底的裝置,而且把那枝木條輕輕一動,圓石果然在傾斜的穴底滾偏了,不禁歎道:「這設計真精巧,利用地勢,簡直妙到絕頂了,那個人是個天才。」

  長春子道:「聖藥的配方尊者長老都知道的,聖水卻要觀情形而定,如果受迷的無法取得聖水,就必須到本的教聖宮求取聖水,才能保住性命,進入聖宮後,即使求得聖水,染習已深,只有投入本教才能取得滿足所欲而求得大道因為那時已為男女之歡愛所支配,畢生非此無以歡,不過女人的青春有限,縱欲極易損蝕青春,衰老姿容而損其嵋態,為求常保芳,必須要投入教中,得傳大道,才能以道術駐顏常春!」

  「真有這回事嗎?」

  長春子道:「是的,你看我就知道了,我的年齡應該比你父親還大,今年已五十四了,可是比起一些同年的婦人,還稱得是年輕吧。」

  楚平道:「豈止年輕。而且還要年輕得多,仙子望去只似三十許人,貴教之術既有如此之妙用,也不是什麼壞事,何必要用藥物來誘人入教呢?」

  長春子苦笑道:「但本教女弟子有兩誡,一為情誠,就是在歡感時不能動情,因為青春長駐,乃須靠挹注,對方的精元才是青春之源,一兩次采補。雖然對方也有損失,但過些時候就能複元的不會造成大害。

  如果動了情那就很悲慘了,情有所鐘,心就有所貞,有時對方不諒解與別的男子交歡,有悲劇由此而生,故本教第一誡為不能為人妻,第二誡由是不可為人母,因為生育也是損人元氣的事,而且在妊孕期間,勢必停止歡愛,則與己有損,我的母親就是為了王位繼統有責,不得不生育了我,乃到道力全失,生下我不到周歲,即因體弱而為權臣所篡,但也幸虧教中的女弟子保護我沖出了重圍,逃亡中土!」

  「仙子既有此誡,就不該再入教的了。」

  「沒有辦法,本教禁止生育之誡,也是為積習太深,留毒體內;所生的子女必天賦遺傳,生賦淫性,通要潔身自好都沒辦法,何況保護我來的都是教中的女弟子,在她們教養下,我耳德目染,更不容易學好了!」

  楚平知道了她這個程度,已經不是動誡對改好的,只有從側面規勸道:「仙子複國之後,幼統的人選又將如何處理呢?」

  「我已經看中了一個女孩子,氣質很好,純潔美麗,我把她藏在觀中,完全授以正統武功以及中原治世治國之學,更不讓她接觸一切的邪惡之物,今年已經十四歲了,父母雙亡,我揀了來,一直當作自己的女兒撫養,她也不知道我不是她的母親,我在這兒接受甯王的邀召,也是為了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生長!」

  楚平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辦法,遂道:「多謝仙子,我把那些女子治好之後,就叫玲玲伴同仙子到龜茲,為仙子微召一批勁旅,幫助仙子複國!」

  「謝謝價錢,解藥可以解得那些人體內的迷毒,但她們另外還受了摩多迷心術的影響,我還得幫你的忙去一趟,替她們把迷術也解了!」

  「那就更多謝仙子了!」

  「不要謝我,我還有一個要求,要請你幫忙的,等事完後我再說吧!」

  回到藏珍寺畔,開了一間靜室,把那些女子都集中在內,卻用繩子綁了起來,叫楚平盤坐其中,讓那些女子圍在四周,長春子朝外做了個手勢,朱若蘭與燕玉玲又先開始奏起了銅箏與琵琶,聲如金戈鐵馬,把尋些女子都驚醒了。

  當她們都醒來後崢忽止,改以長春子的四個女弟子,吹奏天竺的胡樂,樂音柔靡,使得那些女子一個個都激發起情欲,開始掙扎著,要想撲到楚平的身上去,長春子連忙令弟子止奏,由朱若蘭與燕玉玲的箏琶再起,依然是雄烈的戰陣之聲,使她們的情欲突止,卻為另一種戰志所替代了。

  每個人都直眉堅眼,跳腳踢腿,如果不是繩子綁住了,她們一定會互相打起來。

  胡樂再起,這次卻是碧海青天,波瀾壯闊,魚躍鴦飛,鯤遊鵬搏,自由無束,那是一幅動的畫面,卻有著的歸宿,使得那些女孩子漸漸的靜了下來!」

  長春子悄悄地進入堂中,為她們割斷了綁束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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