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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小子,你要就起來再戰,要就認輸,如果你想躺在地上養息好了再戰,本師可沒有這個精神等你!」

  他轉身放身走,楚平道:「你要是一走,就承認輸了,把解藥拿出來!」

  「小子,你別以為你躺在地上,本師就不忍心殺你,我是看在長春仙子的份上,才留你一條命!」

  「你要就殺了我,要麼就把解藥留下。」

  庫多忍無可忍,提直腳來,對著他的胸膛一腳踏下,楚平由他踏下來。

  摩多似覺不忍,腳底沾著他胸膛時,力硬一收,楚平雙手抱住了他的腳往外一扳,庫多在腳不住,被扳倒在地,又用力把楚平拋開,一跳而起,瞪大了眼睛吼道:「小子,原來你也沒有受傷!」

  楚平道:「我這是跟你學的,只是本錢比你下得大,我必須咬破了舌頭,才能擠了一點血來以我要多揍你幾拳才夠本,怎麼樣。我的天龍神拳,勁力不會比你的大手印重手吧!」

  這必拳沒有打傷摩多,卻揍得他痛,摩多火大了,吼一聲,又要撲上來拼命。

  忽然一聲嬌喝:「慢著,大和尚,由我來接下去好嗎?」

  摩多的眼直了,他由聲音看見一個矯健的女郎,黑黑的皮膚,裡在一件透明的紗衣裡,那是玲玲。

  朱若蘭忙道:「玲妹,你怎麼來來了?」

  「我爹送我來的。」

  一聽是陳克明送她來的,楚平心中明白,她那個鬼計的老子一定又有什麼新花樣了!」

  摩多眯著眼睛道:「小娘子,悉聽尊便。」

  玲玲道:「你去穿好衣服,我們進去比!」

  等摩多換了一件法衣,再入閣中,但見玲玲立在當中,朱若蘭橫笛,燕玉玲捧著琵琶,而楚平與長春子則站在一邊的角落裡,不由笑道:「這是怎麼個比法?」

  玲玲笑道:「你來自西土魔教,我就以你們最拿手的武功就教,請你賞一曲摩登伽銷魂豔舞吧!」

  摩多大笑道:「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玲玲道:「你敢不敢,預先聲明,我在起舞後,就會展開殺手的,你也可以出手攻擊!」

  摩多太笑道:「本師當然會攻擊的,就只怕小娘子你承受不了,因為本師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玲玲微微一笑朝朱若蘭與燕玉玲道:「二位姐姐請開始奏樂,我們送大和尚回西土去!」

  琵琶揮動了雙臂,掠起了輕紗,踏著曼紗的步子,翩翩起舞,而摩多卻神色凝重地坐了下來。

  長春子跟楚平已坐了下來,後面坐著她的四名女弟子,見狀訝然道:「楚公子,另兩個也是你的妻子?」

  楚平道:「是的,還有兩個沒來。」

  「你真是不知足,一個堂堂的郡主,已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你居然又弄了四個人,她怎麼肯答應的,我記得她小時來一次,那時已是雍容華貴,麗質天生,後來聽說她高傲得很,她嫁給你倒也是罷了因為你們楚家富可敵國,不遜于王侯,但她還准你另娶女子,倒是很難使人相信。」

  楚平微笑道:「她是第四個進門的,前面已經有了三個,她不肯也沒有辦法。」

  「什麼?她是第四個!當今親王的郡主居然肯側身人下為妾,楚平你倒是怎麼哄得她點頭的。」

  楚平道:「仙子對我的事似乎很隔膜……」

  「我在這裡足不出戶,只有王爺偶而一至,我也懶得問,因為我是決心要回西土去的,中土的事與我沒多大興趣。」

  她這番話倒是使楚平改變了對她的看法,輕歎一聲道:「看來仙子歸意甚堅……」

  「當然了!我有自己的國主,而且還是一邦之主,說什麼也總比中士當個流浪的江湖人強吧,何況我身習的武功與男女歡合脫不開關係,這與中土情不合」

  「你的功利之心還很重。」

  「這倒不儘然,我已看得很開,但是回到我的自己的國家,我是一國之主,可以徵選一些壯男入宮服侍我,不和偷偷摸摸個罪人似的,而且我對我的國家也有責任,纂奪我的國位的那個權臣很暴虐。」

  「你會比他好嗎?」

  「當然,那些百姓是我子民,我為什麼要苛虐他們,你一定是因為我在邪道,才不滿意我的後宮養著許多宮女嬪妃是一樣的,你只是因為自己是男人才反對,在我的國家裡,像你這樣娶五個妻子,才是真正的不貞呢!因為我的國家中,一切都是以女子為主的!現在男主當權,一反常道,不僅女子反對他,連男人也反對他!」

  楚平知道她過去的國家素有女兒國之稱,倒不申辯,笑笑道:「你真要複國,何必求甯王呢?我幫助你!」

  「你要幫我?楚平,那不是錢的事,我要有一支勁旅,兩軍交征,不是靠幾武林高手就行的。」

  楚平一指玲玲道:「她是西域樓蘭女王,為了嫁給我而放棄了江山,在西域,龜茲國的駙馬是我的侄子,掌握著君權,我想可以調集四五千人馬沒問題。」

  「真的?不要那麼多,有個一兩千人就足夠了,我那個國家並不大,我要在附近借兵不是辦不到,只是我不敢冒險,怕引狼入室,連國家都被國吞併了,如果能從西域調兵就更好出支也近得多!」

  「我可以答應幫你,但你要幫我取得解藥……」

  長春子看了一下,忽又笑道:「我不必幫你,你那個妻子是天生的尤物,本身就具有一種天賦的媚力,摩多已經心動了,只要他一動心,就把持不住自己,攻其所虛,必敗無疑,他的練門在肚臍上」

  玲玲的確是天生尤物,因為自小就裸露,使她的身體在毫無拘束中發育,而她又那麼美,褐而光澤的肌膚,勻稱的線條,本已使人動心,而最難得的是她那種無邪的神情,在輕紗中,她的舉手投足,都是在表現女性的媚態,卻沒有嬌柔做作的成份。

  摩多修習的魔教功夫,且以禦女為練功的途徑,女色本來打動他的,只是他接觸的女子都是在他的法術下迷失了本性而逞現了人性中的獸狀,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種純真而自然的美,更沒有見過這種無邪的處子美態,雖然玲玲已非處子,但她曾是靈教中的白馬女神,她已經深體出人性中那種純真的美。

  摩多本來是坐著的,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接近了她,當玲玲展開雙臂作一個求擁的姿勢時,就像是一個女孩子要求擁抱一般,那神情使人不忍拒絕,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戒心。

  就在摩多的雙手觸及玲玲時,她的輕紗中亮出了一枝匕首,短不過數寸,長春子才說了兩字,玲玲的手一送,匕首插進了摩多的肚臍眼中。

  摩多呆住了,合抱的兩臂一松,把玲玲推開了,一頓又坐在地上,匕首還插在他的肚子上,鮮血涔涔地滴下來,可是他的人卻像個泄了氣的球似的,變得很軟弱。

  長春子飛身而前道:「摩多,你輸了,交出聖水吧。」

  摩多看了她半天才道:「長春仙子,是你幫她的,你剛才叫那一聲維語中的肚臍之意。」

  長春子道:「不錯,你能聽懂很好!」

  摩多道:「長春仙,我們還是同門,我來到中原是為了你,應聘王府也是為你,更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長春子微笑道:「摩多,本教大法不傳外人你卻教了藏珍寺的和尚,禦女而不傷其神,取元不過三,以免傷人之本,這三大誡你都犯了,觸其中之一,在教觀上都是死罪,論律你已該死三次。」

  摩多忙辯道:「那是王府的指示,何況我只傳他們吐納之術,並沒有把揖注之道傳給他們,再者練功對象是他們自己找來的。」

  據他們說,這一批爐鼎是必死之囚,不算犯誡,至於取其真元過三,則因為他們都是練過武功的女子,根骨凝固,體內已自具吐納調元之能,所受的損害更輕於尋常婦人!」

  「你准知她們是待決的死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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