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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南疆飛龍記 | 上頁 下頁


  吳大魁有點汕然地道:「姚女俠,很對不起,在下有幾位把兄弟都在司公公屬下效勞,在下這個總瓢把子也是司公公的提拔與捧場,所以司公公的吩咐,在下不敢不聽。」

  姚秀姑明知道此刻逞不得強,但是這口氣卻難忍,鏢局的鏢叫人留下,以後也不能混了,因此她冷笑道:「總瓢把子既這麼說,妾身也只有挺上去了,我們回到客棧去,恭候總瓢把子大駕光臨。」

  吳大魁笑道:「二位不必回客棧了,六輛車子,十四名鏢局朋友,都已經請到一個隱秘處安頓了!二位如果同意,司公公立刻奉上收據,替貴局將鏢送去,否則二位只有憑本事來討回貨色了。」

  梅玉厲叱一聲,挺身前撲,長劍也出了鞘,他看來是想立刻制住這吳大魁的,可是人家的動作也不慢,司太極身旁的兩名中年人立刻擋住了梅玉。

  姚秀姑也同時發動了,四支神箭,挾著四梅煙硝彈都出了手,在一陣煙霧中,竟然失去了他倆的蹤跡。

  這是姚秀姑和梅玉早就約好的行動,他們知道這次的宴會必無好事,但也不能不去做一番瞭解,所以他們先商定了一套辦法,兩個人一致的決議是不作死戰,先求脫身,當梅玉發動搶攻時,實際是撤退的先聲。

  兩個人沖出門後,沒有立即回客棧,姚秀姑心思續密,她的鏢隊中另外派了兩個人,裝成普通行商,不跟大隊走一路,也不跟大隊聯繫,卻住在同一所客棧,就是為了暗中照應的。

  這兩個都是廣源的鏢頭,是她丈夫的結義兄弟,也是絕對可信的人,她相信這兩個人一定會有消息的,果然在約定的另一家小酒館中,他們找到了其中的一個黑豹子伍奎,獨佔了一桌,兩人過去在他的橫頭坐下,姚秀姑低聲問道:「伍兄弟,是不是鏢隊出事了?」

  「是的,有一批人,還帶著幾名官差,把鏢車都押走了,鏢隊中沒人做主,只有跟他們走了!劉少夫已經隨後跟了下去,大概就快有消息了。」

  「好了,我們投宿在街尾的利泰客棧歇足,用的是俞梅的姓名,那是我們約好的,等有了消息,再做商量!」

  姚秀姑的經驗老到。事先已經提防有變,她和梅玉都以另一個身份,在附近另辟了一個宿處,兩個人只要了一個單間,稱是夫婦。

  這種障眼法一路行來都沒有遇到麻煩,沒產生作用,但今天卻用上了。

  他們回到了利泰客棧,歇下不到兩個時辰,首先是地方上官府找來了,由於他們在客簿上登記的日期是和鏢車同一天到達的,搜查的人沒想到他們會同時辟兩處住所的,只問了店中夥計幾句,也沒進來打擾他們。

  入夜,他們兩個人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在地下打地鋪。

  梅玉歉然地道:「秀姐,很抱歉,連累你們了,他們要防備的是小弟,我想小弟單人上路,秀姐再去找吳大魁,憑江湖道義向他討鏢,他會歸還的。」

  姚秀姑苦笑道:「兄弟,你還是要到雲南去?」

  「當然了,這是幫助皇帝復辟的惟一機會,他愈是阻止我去,就證明機會越有可為的。」

  姚秀姑道:「兄弟,你肯不肯聽我一句話!」

  「秀姐,有話你儘管說好了!」

  「假如你此刻溜開了,他們更確定你是另有目的了,不但沿途會加強攔截,甚至會守在雲南,加強對沐公的壓力,使他不敢見你。」

  「這個他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沐英上了年紀,最近常鬧病,國公府的大小事都由世子沐榮在管,他的態度如何你恐怕無法肯定吧!」

  「他來京幾次,跟我私交頗駕,跟皇帝也有交情,是個性情中人。」

  「不過支持建文起兵勤王,茲事體大,一般的交情是否可靠就難說了,我不反對你去,但是不贊成你一個人去,要到雲南,你就必須跟鏢車一起去。」

  「有我在一起,鏢隊也走不了。」

  「這你錯了,你既然是鏢局中的鏢頭,護鏢才是你當務之急,假如你跟我在一起,全力護鏢,盡你鏢客的職責,他們可能不再懷疑你了,只要你脫身一走,他們才會對你此行特別重視。」

  梅玉默默無語,姚秀姑又道:「如果你身負要務,自然是急著脫身,對方的防範也更嚴,實在找不到你,轉而對沐公下手了,那不是更糟,所以我認為你要想到雲南,就暫時丟開你身上的要務,全力護鏢。」

  「官方已經插手了,我們還能搶救鏢貨嗎?」

  姚秀姑笑道:「大理段氏的那支鏢並不需要人保護,交給我們,只是一種酬惠的意思。這支鏢不怕丟的,必要時我可以找段王府的人出面,擺脫官方的干預。至於吳大魁那兒,他也不敢太留難的。這次的事情是他理屈,我可以邀請道上的鏢行同業來跟他理論。」

  「這一來事情不是鬧大了?」

  「兄弟!那不單純是你的事情,這牽連到漂行與綠林道的默契與約定,你不在這一行,不會懂的。」

  「誰說小弟不在這一行,小弟不是廣源的鏢頭嗎?」

  「那只是對司太極的說詞而已。」

  「可是吳大魁也聽見了,這就等於是公開宣佈了。」

  語中之意,是表示他已經接受了姚秀姑的勸告,姚秀姑十分興奮,又告訴了他一些江湖上的事,兩個人才蒙曨地睡了。

  第二天清早,夥計在門外敲門道:「俞客人,有兩個朋友來找你!」

  姚秀姑忙道:「是我兄弟,快請他們進來!」

  開了門,伍奎和另一位鏢師三手劍劉少夫進來了,看見地下另攤的地鋪,兩人臉上不自而主地顯出了滿意之色。

  梅玉才深深地佩服姚秀姑的細心,這兩個人都是她已故丈夫的兄弟,對守寡的義嫂行節,他們自然無權干涉,但心中多少有點偏向於那位在泉下的拜兄的。

  梅玉本來想在兩人進來前把地鋪收好的,但姚秀姑卻叫他等一下,就是叫他們瞭解一下昨夜兩人是分鋪睡的。

  姚秀姑一面把被子抱到床上去,一面道:「劉兄弟!辛苦了,昨夜怕是一宿未睡吧,真是不好意思。」

  劉少夫外號叫三手劍,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連忙抱拳道:「大嫂,一個晚上沒睡算什麼辛苦,這是小弟應該盡的義務。」

  「鏢隊到哪兒了?」

  「二十裡外的吳家集,是九頭獅子吳大魁的老家。」

  「他的家原來是在這兒?」

  「是的,他家原來只是個佃戶,現在可抖起來了,建了一所大莊院,養著二十多個家丁,成了吳員外了。」

  「吳大魁自己去了沒有?」

  「昨天半夜裡到的,同行的還有馬志雄和司太極手下的兩名供奉。」

  「莊上還有什麼江湖人物沒有?」

  「這倒沒有,據小弟打聽所知,吳大魁在家鄉並不以江湖人身份出現,也沒人知道他是十八寨的總瓢把子。」

  姚秀姑冷笑道:「江湖人多半不願意被人刨出老根,只是這一次他弄錯了,恐怕這下半輩子不會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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