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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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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知道早就告訴你們二位了,連那易老太婆九十六歲都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我也不過才六十幾歲。」 「可是那易雙鳳後來知道了卻不敢說,何況她被幽禁了將近四十年,而你老人家是一直在外面走動的啊。」 「實對你說。」談不同顯得一本正經:「老朽敢說一句話,在我行走江湖這四十幾年中,東老先生絕對不曾在江湖出現,不然,他豈能逃過老朽的一雙法眼。」 「照前輩的說法,這東老先生是隱跡江湖四十年以上了?」司馬青說。 「至少是如此,不過,這次他重蹈江湖,便顯得頗不平凡。」 「他昨天出現天風居,是為了搭救我們?」 「救咱們只是其中之一,他出山最大的用意,似乎還不在此。」 「前輩的看法呢?」 「那只能慢慢用事實來證明,令老朽百思不解的,是他幾十年從未在外走動,怎會知道衛天風昨天的陰謀手段。」 「晚輩也是思解不透。」司馬青蹙起眉宇。 「所以昨天救咱們大家一命的,是東老先生,老朽半點不敢居功,若非東老先生出面點破,說不定不等老朽命人放火,衛天風早就發動機關了。」 「什麼人?」司馬青和上官紅幾乎同時出聲喝問。 談不同只顧說話,並未留心窗外動靜,聽得兩人喝聲,也望向窗外。 窗外人影一閃,似是向牆外逸去。 此刻已是入夜時分,房外漆黑一片,而司馬青和上官紅的這間上房,又正在最後一進的西角,外面是圍牆,圍牆外便是郊野,因之,來人不需經過客棧大門,只要稍具輕功的人物,誰都可以由外面越牆而進。 司馬青取下掛在壁上的長劍,立刻穿窗而出,直接躍上圍牆,霎時也人影不見,「好身手!」談不同發出一聲驚歎。 圍牆外是荒野,再前進不遠,竟是一片墓地。 司馬青身手何等快捷,眼力又何等銳利,雖然夜色蒼茫,卻已望見前面不遠處的一條黑色人影。 人影行動飄忽如風,似是還不住轉頭回顧。 司馬青既已發現來人行蹤,豈肯讓他逃脫,而且他也自信必可追上來人。丹田一提真氣,施出「流星趕月」的上乘輕功,有如飛鳥出林,直向那人影撲去。 那人影明明距司馬青只剩下兩三丈遠,豈料就在這即將接近之時,竟然有如鬼魅般一閃而逝。 司馬青吃了一驚,頓感毛骨悚然,暗道:「難道是鬼?……」 自然不可能是鬼。 司馬青再沖出幾步,停在那人影消逝之處,留神探察。 他仗劍在手,全神戒備,因為他不得不防對方從暗處猝然施襲。 那人影就在他立足之處消逝,而腳下是墓地,除了疏疏落落的墳堆和遍地雜草外,並無其他障眼之物,而那人影消逝後,也並未發出任何聲息,即使以潛伏爬行方式脫離現場,亦屬大不可能之事。 他找遍附近數丈方圓範圍,始終毫無所獲。他想到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地下掘有坑道,方才那人是由地面滑入坑口,然後由坑道遁走。 不過,這想法似乎又不近情理。若地下有坑道,地面必有坑口,為何找不到坑口,而且對方引他來到這裡,又意欲何為? 所以,他思來想去,料定那人必定仍在附近,倒不如停在原地,和他對耗下去,時間久了,那怕他不出來。 果然,不遠處有人說話了:「不必找了,我在這裡。」 這聲音極嬌且脆,分明是個女子。 「那就何必藏藏躲躲,就請芳駕現身相見。」 數丈外的一棵古柏後,緩緩轉出一個黑色人影。 這時已有月光自雲端射出,照見古柏下的女子身著黑色衣裙,面蒙黑紗,雖無法看清容貌,但那身形卻十分婀娜、嬌俏。 司馬青不由心頭悸然一動,這女子的身影,似乎在那裡見過,一時之間,卻又無法想起「芳駕夜闖客棧,意欲何為?請向在下做個明白交代!」司馬青朗聲說。 「沒別的,想給你們一個警告。」對方傳來字字清脆的聲音。 「警告?……」司馬青心念轉動:「什麼警告?」 「大禍臨頭,死在眼前,難道你們還毫無警覺之心?」 「芳駕這話?……」 「千真萬確,絕非危言聳聽。」 「如此說來,芳駕是對我們暗中相助來了,在下先行謝過。」 「我冒死前來示警,希望你們早作準備,三日之內,離開這家客棧。」 「那麼我們應該走到什麼地方呢?」 「暫時離開京城附近。」 「芳駕上姓高名?請能告知在下,以後也好答報。」 「我若為求報,今晚就不必冒死前來了,有件東西,接著!」蒙面女子一揚手,將一個白色圓團東西擲了過來。 司馬青探手接住,卻是一張白紙,包住石塊扔過來的。 他知道紙上必定有字,但黑夜之間,縱有月光,也不易分辨。 再看古柏下,蒙面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他急急返回客棧,依舊越牆進入房間。 談不同和上官紅正等得焦急,見司馬青回房,總算放下心來。 「追上沒有?」兩人同聲發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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