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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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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老僧開口道:「叛師之徒,早就不是佛門弟子了,還參個什麼禪,師兄,我們還問個什麼,就請堡主請示個地點,我們自己去尋他們便了!」 端木賜良聳肩長笑道:「這個禪可不容打擾,他們參的是歡喜禪,各位老師父若有興趣,我這兒的女弟子個個天姿國色,得與高僧共承佛祖慈悲,也是她們的光榮……」 聽到這裡,朗月禪師的修養再好,也無法忍受了,怒聲道:「貧衲一再相讓,堡主卻逼人太甚,若是再以此等汙言相加,貧衲少不得只好得罪了。」 端木賜良絲毫不以為意,仍是笑著道:「在下做事,一向不強人所難,任何事情,都由人心甘情願,各位瞧不上我的女弟子就算了,也犯不上發那麼大的脾氣。 我這七星岩山堡豈是任人發橫的地方,上山時,你們已經死了一個,假若再要不講理,那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朗月想到智月師弟死于蛇毒之慘,忍無可忍,當胸劈到一掌。 端木賜良伸手一接,心頭檁然,知道這些老和尚都是扎手貨,他是心計極深的人,那會如此硬拚。 於是笑著道:「大師來此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找令師弟,何苦尋找麻煩,在下就將令師弟等人請出,你們自行了斷好了!」 朗月見他突然又改了口風,也弄不清他究竟在搗什麼鬼,不過此行目的確是為了找赫爾等人,以正門規。 當然也不願多惹事,忙收掌合什道:「堡主成全美意,貧衲心感,方才多有得罪,請乞寬恕!」 端木賜良鼻子裡冷哼一聲道:「客氣!少時令師弟等來了,若是不認你這師兄,可別怪我袒護!」 朗月再作禮道:「堡主仁至義盡,貧衲理會得!」 端木賜良朝旁邊的一個弟子道:「到靜室去把那五位大師父請來,說是我有事相煩,別告訴他們這兒有其他的人在找他們!」說完又對朗月道:「請恕在下沒說實話,因為我怕令師弟聽說大駕在此,不願前來相見!」 朗月感激地道:「多謝堡主成全!」 大家都不明白端木賜良何以會如此講情理,只有獨醉生看出他眸子閃爍不定,知道必定又有陰謀! 又等了一會兒,每個人的神情都略為現得緊張,只有端木賜良面色平靜,仿佛一切都有成算。 大廳門口起了一陣騷動。 不久步聲雜亂,五個光頭僧人,身上卻穿了俗袍,不倫不類,哈達的手中還拿著一條婦女用的汗巾,滿口酒氣的走進廳來。 他們兩眼都發直,一聲不響,直走到廳中。 朗月禪師又羞又憤,掩目不忍多看,與他同來的三個老僧也都背轉臉去,口中直念阿彌陀佛! 這五個人來至端木賜良面前,打了一躬道:「堡主,你叫我幹嗎?要是沒事,我還得趕快回去,那小娘們真有意思,她說她捨不得我走開,要我快點回去哩!」說著還學著嗲聲嗲氣的腔調,簡直令人作嘔! 歐陽子陵與左棠沙漠龍都見過他在呼音寺中上夜課肅穆的神態,不禁感慨無窮,出聲長歎! 端木賜良用手指著朗月道:「這位大師說是你的師兄,要你們跟他回去,你就跟他回去吧!」 赫爾對朗月看了一眼,現得很茫然的樣子道:「我不認識,我沒有師兄,我只認識那小娘們,她叫如花,哈哈!真的像花朵一樣漂亮!」 朗月禪師大叫一聲:「孽障,孽障,氣死我也!」 端木賜良卻陰沉沉地笑道:「大師,也許令師弟看破了空門,跳入了紅塵,您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說著又對赫爾道:「他說你犯了法,要捉你回去殺掉,你去不去!你想死,就跟這位大師去吧!」 赫爾急叫道:「我不要死,我不去,如花還等著我去喝酒呢,誰要殺我,我跟他拚了!」 朗月禪師目恣欲裂,怒吼道:「叛師孽徒,貽羞空門,呼音寺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拿命來吧!」 呼的一拳,攻了過去,赫爾轉身一避,也還了一掌,朗月用手接住,砰的一聲,卻被震得退了一步,不由大感意外,赫爾的功力他知道的,原來在他之下,不知何以突然會高出一倍來! 赫爾打出一掌後,瞪著眼道:「呼音寺,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過了一會,又茫然地搖搖頭道:「不對,我記不得了,我只記得如花,她要我陪她喝酒,我不能被你殺死,我要殺死你!」 語畢,掌風呼呼,對著朋月禪師直逼過去。 朗月沒法子,只好展開掌勢,與他打成一堆。 赫爾的內力好似突然強了許多,將朗月攻得左支右黜。 與他同來的三個老僧,見狀不佳,口宣一聲佛號,上前加入戰團,總算阻住他瘋狂的攻勢。 端木賜良對其餘四個人道:「他們是來殺你們的,你們趕快上去吧,不然就要被他們殺死了!」 他的話彷佛有一種催眠的力量,那四個人一言不發,立刻也加入戰團,這一來形勢又改變了。 朗月等人又陷入危境,他們用的郡是天龍掌法,只是另五人仿佛功力大進,連哈達也幾乎與朗月不相上下,遑論他人了! 「砰」!一個老僧被擊出圈外,立刻吐血倒地不起! 「撲」!又是一個老僧的天靈蓋被擊碎了,死於非命! 「咚」!接著一聲慘呼,一個老僧的胸前著了赫爾一拳,拳頭打進了身體,血雨橫飛,呼音寺的外門橫練工夫似乎失去了效用。 現在只剩下朗月一個人在苦撐,可是五對一,他更難應付了,生死須臾,他急得自髯怒張。 「啊」!這一聲發自哈達,他的雙眉被朗月兩指挖出,痛得在地上亂滾,端木賜良得意地上前,一腳點在他的死穴上,止住了慘厲的叫號。 西來群俠束手無策,看到這種激厲的打鬥,連莊佑左棠等人,都覺得無法插上手幫忙。 歐陽子陵眼見不忍,正要上前,卻被獨醉生一把拉住了,輕聲在他耳旁說:「老弟!上不得,他們是中了『失性芝』的毒,本性已泯,力大無窮,將雄精珠借我一用!」 歐陽子陵掏出珠來給他。 獨醉生接過來,含在口中,又滿飲了一口茶,走至場中,猛運真氣,茶化成無數急雨,噴在每一個人的額上,身上! 一個老僧為茶一噴,神思一清,攻勢立停,胸前受了朗月一掌,立刻撲地不起。 其他各人也停了手,赫爾清醒過來,望著眼前的倩勢,呆了一下,狂呼了一聲:「師兄!」 舉掌自斃天靈,頹然倒地,另外的兩個老僧亦是學他一樣,砰,砰兩響,是光頭撞在石地上之聲! 一場激厲無比的打鬥,就此停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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