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芙蓉劫 | 上頁 下頁
一二二


  可是他居然不顧大體,先慫恿太后以已身誘得洪承疇降清,而後則又垂涎太后之美色,以王叔的身份,再令太后下嫁,納嫂為續弦。」

  芙蓉道:「這點我比你清楚,多爾哀原有廢世祖自立之意,太后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才以下嫁為條件。」

  戰志超道:「這是皇室的家務,與臣民等無關,我們只知道多爾哀也是愛新覺羅的子孫,一樣可以繼統的,但是他那種做法卻顯示他那個人的糊塗,長於用兵,卻不足以理政,所以哈脫以血劍及遺詔出示給多爾哀看,歷數其罪而將殺之。

  因為他只是一個人,沒有後人,所以他懷的遺詔沒有用上,而他本人也於事後自殺了,三支血劍,也就少了一支。」

  美蓉道:「這麼說還有兩支血劍留下了?」

  戰志超過:「是的,一支還留在我家,血劍門就是以此而命名的,另外的一支則在白家。」

  杜雲青一怔道:「白家,是寒星門白仙子家中?」

  戰志超點點頭道:「不錯,白仙子組成寒星門,也是祖命所遺,不過白氏無後,白仙子的今兄只有紉珠姑娘一個女兒,白仙子已經把那支血劍交給了邊城繼續它的使命。」

  白紉珠楞然道:「我怎麼沒聽姑姑說過這件事?」

  戰志超笑道:「白仙子知道你要嫁給杜大俠後,自然就不必告訴你了,這是家族中的秘密,只有當家的一個人才知道,目前寒家也僅老朽一人得知!」

  白紉珠道:「可是姑姑把血劍傳給了邊師哥……」

  戰志超道:「到並沒有直接交給他,而供在老朽處,與寒家的血劍供在一起,要等一個恰當的時機,由邊城接下整個寒星門時才交給他,這柄血劍沒有別的用處,隨同太宗遺詔,可以賜死一位皇族,包括皇帝在內,但願我們永遠不要用到它才好。」

  渡邊武夫站在一邊,聽得出神,忍不住插口道:「可是落在另一個人手中就大有用處了。」

  戰志超冷笑道:「不錯,如果落在一個心存叛逆的親貴手中,可以用來通令當今皇帝,而攫奪權勢,但是這種事絕不會發生,因為血劍代表的不是一種權勢,而是一種監國的責任,一種神聖無比的責任。

  受有它的人,只感到是一項榮譽,戰戰兢兢地保有它,從來也沒有想到用它來為個人做什麼,反倒是為了它,付出無比的代價,不計犧牲去繼續保有它,血劍只能用二次,真到用時,卻是我們最痛心的時候。

  所以遺詔上雖然可以赦免我們使用祖劍時所犯的任何罪,但我們卻認為那是責任與榮譽的終結,雖生猶死,所以哈脫在使用劍後,血濺而死,正因為我們有這種虔敬的心情,才顯得血劍的可貴,你不會明白的。」

  渡邊武夫羞愧地低下了頭,半晌才道:「戰老,你的忠貞使我感到慚愧,因此我只要求一件事。」

  戰志超道:「你要求的事如果不過份,我可以答應你,如果超過我的許可權,我就沒辦法了。」

  渡邊武夫道:「我不能答應你不去通知白龍,因為那是我的責任,保全白龍。」

  戰志超道:「我倒不懂了,你如存心保全白龍,就不該隱藏實力,如果以你原先持有的人力,在前面的海灘上出力死戰的話,你憑著這批人的力量,至少也可以使杜大俠他們損失很重,他們抵有九個人,而你這些手下的劍士個個都是身手不凡,藝業一流的。」

  渡邊武夫苦笑道:「我還有另一個責任,就是打擊削弱玉龍寺的實力,使他們走投無路,在中原無法立足,流之海外而為我所用,所以我對杜大俠他們的攻擊並不熱切,甚至於把他們都擠到海夜光島去。」

  「你的計畫是在海上利用皮筏放他們葬身魚腹。」

  渡邊武夫道:「不!你錯了,八幡船這次出動了四條大船,我領的兩條是撥交給月野流的,另外還有兩條則是屬於八幡船幫的。」

  戰志超哦了一聲道:「那兩條船何在呢?」

  渡邊武夫微笑道:「他們守伺在海上,就在你們出發後的第三天,假傳一個訊息回去,叫玉龍寺留守的人,全體來馳援,放棄玉龍寺的基地。」

  「玉龍寺的人員調度自有密令,豈可豈你們去謊報。」

  渡邊武夫輕歎一聲:「戰老先生,白龍對我的信任,恐怕比對你還深,因為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並不以獨立握有中華一邦的控制權就滿足了,對一些接鄰的小邦,他也想插上一腳。

  毛利天皇與足利王室交戰時,他兩邊爭取,兩邊都沒有理會他,足利王室得勢,他兩度找我連系,說要助我們重掌扶桑之島,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戰志超忙道:「是什麼條件?」

  渡邊武夫道:「條件很簡單,先行征服琉球,以此為根據地,從事訓練密探,由玉龍寺統籌指揮策劃,扶桑三島方面,由我出面主持。」

  戰志超冷笑道:「這個條件你會答應嗎?你根本就不是個肯屈居人下的人!」

  渡邊武夫道:「不,我答應了,他也看得出我是個怎麼樣的人,讓我參予玉龍寺的最高機密群,成為他手下的三大天王之一,這三大天王將來要共同接掌玉龍寺的一切,享有同樣大小的許可權。

  我負責的是扶桑琉球、高麗等三邦,另外還有郝思文負責中華部分,一個叫差麗珠的女子負責西南夷諸邦,這抵是個大致的劃分,實際上卻是三人不分上下,享有同等的權利……」

  戰志超過:「你在胡說八道,郝思文是讓護法門人中第二位,職司還在老夫之下,你們另外的兩人,則根本沒聽說過,玉龍寺中那有你們這一號。」

  「戰老先生,三大天王是白龍老神仙升天之後才准我們啟用的封號,目前都是以三才堂的身份出現的。」

  戰志超的神色一樣。

  渡邊武夫歎了一聲道:「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因為在玉龍總壇,我們已經開過兩次秘議,敞人的地位遠在你之上,三才堂主的座次只在老神仙之下,我們都蒙面出席,不讓你們看出是誰,但是三才會符,卻可以調動你們所有的人,像你這次來到漁夫島,就是受到了三才令符的調遣。」

  他從胸中取出一塊金色圓形的牌子,給戰志超看了一下,然後才道:「戰老先生,你既然是心在朝廷,這方今符對你已不生約束力,否則我就憑這一塊令符,也可以命令你做任何的事。」

  戰志超這才失聲道:「真……想不到,白龍這麼做的用意何在,他究竟要做到些什麼呢?」

  渡邊武夫道:「很簡單,他想玉龍寺這個組織的霸權永遠維持下去,在他有生之年,他同來掌理玉龍寺,不再屈於一個人,他就可以永居於領導者的地位。」

  芙蓉忙問道:「戰老!這三才令符又是怎麼回事?好像以前沒有聽說過呀!」

  戰志超過:「這是近半年才興起的新花樣,三才堂雖以天地人為名,卻不是一分為三,而是由三個人共同負責玉龍寺內重要的決策,三個人各佩一方今符,蒙面出現,在玉龍寺符令記下,加注三才符記,而且聲明必須要三才共同加蓋符戳,密令才能生效。」

  芙蓉道:「我在京師怎麼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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