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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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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毓民自然明白,何月兒以綠林身份擺出了說辭,他也不能再堅持,只得輕輕一歎道:「展某身負二位死友多矣!」 祁逸夫冷笑道:「林佛劍,你可聽見了,我今天放他們過去,也不見得就此會了事,我為什麼要留下後患呢?」 林佛劍冷笑道:「祁山主,你這是故意找理由了,綠林道的勢力一大半為苗英所掌握,有苗英壓制著,我想不可能會有人來找麻煩。」 祁逸夫道:「苗英對這批散幫的綠林人物可控制不了。」 林佛劍道:「那更不足為慮,散幫的綠林人物中,沒有高過雙佛或何女俠的,再者以交情而論,也沒有人深過四川三友的,何女俠既然擺出了話,別人更不會來賣命。」 祁逸夫想想道:「好,我也賣你一個人情,這件事就此結束,以後只要他們不找我,我也不找他們。如果他們不死心,再來找麻煩,我不能輕饒他們。」 林佛劍不卑不亢地道:「這一點山主大可放心,我相信展前輩不是喜歡輕啟事端的人,再說他們乾坤劍派創立至今,目前正是培養下一代,紮穩基礎的時候,他們不會拿整個門戶,來逞一氣之輕擲,假如山主以後不要再想法子去刺激他們,我相信他們不會故意來生事的。」 祁逸夫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佛劍冷笑道:「我是說假如,並沒有指明山主會這麼做,我相信山主也不是這種人,山主何必多心呢?」 祁逸夫被他堵住了嘴,氣得臉色發青,厲聲道:「聞山主對你的制裁,你接不接受?」 林佛劍笑道:「凡是公平的裁決,我當然接受。」 柳如昔道:「這根本就不公平。」 林佛劍笑道:「事經兩位山主的同意,一定是公平的。」 柳大樹恨聲道:「菲菲,人家自己情願找死,要你緊張個什麼勁兒,早知他如此窩囊,我乾脆提議殺死他算了。」 林佛劍一笑道:「柳山主,要殺死我可不行!」 柳大樹叫道:「為什麼不行,你倒忘了我也是山主之一,我堅持要殺你,誰也不能反對。」 林佛劍笑道:「祁山主能反對。」 柳大樹一怔道:「他?做你的夢,他巴不得你早死!」 林佛劍笑笑道:「他儘管希望我早死早好,格於規定,也必須力保我一次不死,因為照山律,凡是有人能救山主一命者,由山主提出事實而經別人認可者,可免一次死刑。祁山主欠我一次人情,所以必須保我一次不死。」 祁逸夫怒道:「胡說,我什麼時候欠你一次人情?」 林佛劍叫道:「就是剛才山主和展前輩對劍時,若非我及時化解,山主難逃一死!」 祁逸夫叫道:「放屁!別說展毓民的劍不一定能刺中我,就是他真刺中了我,我身上有甲片保護,也不會受傷。」 林佛劍道:「甲片不見得就能保護所有的致命之處。」 祁逸夫道:「他那一劍所及,就沒有可致命之處。」 林佛劍笑笑道:「口說無憑,可以拿事實證明,現在我代表展前輩與山主重演這一招,就可以證明我所言不虛。」 祁逸夫沒想到他會出這一招,問道:「你憑什麼代表展毓民?」 林佛劍道:「我並不想代表,因為那一招是乾坤劍派不傳之秘,他絕不肯輕易顯示,所以只好由我代勞了。」 祁逸夫還要推託。 祁百合卻道:「既是乾坤劍派不傳之秘,你何以得知呢?」 林佛劍道:「我當然有我的辦法,這還不能說出來,否則斷了來源,我再想學學他們的精招也斷了路子。」 祁百合道:「爹,你就試試,看這小子搗什麼鬼!」 祁逸夫領會兒子的意思,知道林佛劍一定有新的變化,借這個機會,可以多一番瞭解,由林佛劍出頭架事開始,他們都明白,眼前的勁敵不是展毓民,而是這個年輕人,正因為對他的虛實莫測,祁逸夫也有點擔心,不敢輕試。 林佛劍笑道:「山主劍技蓋世,自然不怕會傷在我的劍下,何況我的劍未開鋒,也不會傷人。」 這句話激得祁逸夫受不了,大聲道:「我還會怕你?小心點,別送了你自己的命!」 林佛劍笑道:「假如我送了命,證明我剛才的解圍實出於多事,死有餘辜,就算在山主劍下伏誅領受制裁。」 祁逸夫再也沒話說了,搖劍道:「剛才的情況是因勢造成的,現在重演,豈能完全相同。」 林佛劍笑道:「我在旁邊看了一會,覺得任何的情況,都在山主有心安排下造成,我們從前三招開始,絕對會進入适才的情況,一點也不差。」 這句話使祁逸夫與展毓民都為之一震。 展毓民驚愕的是自己出手的經過,只是因勢而施,沒想到竟是在對方的誘導之下而步人危機,由此可見祁逸夫的造詣是比自己高,那自己的一式殺手,絕對勝不了祁逸夫。 祁逸夫則驚詫林佛劍的觀察入微,雖說林佛劍出身青城,對祁家的劍法稍有認識,但這種精到之處,卻從不示人,連祁百合都不能完全瞭解,卻被林佛劍一語道破了,心中對這年輕人更生出戒備之意,臉上卻漠然一笑道:「你能有這個記性,我卻不相信,咱們試試看吧!」 林佛劍躬身獻劍,然後跨步出擊,姿勢與展毓民完全一樣。 祁逸夫也順勢應付,瞬息間演出最後一招。 祁逸夫的劍未變,出手卻快速加了一倍,存心要將他刺死。 林佛劍搖劍反擊,手法仍然不變,卻多了一式自衛,劍尖在祁逸夫身上點了幾點,最後揮劍力封,將祁逸夫的劍蕩開不算,仍然一如前狀,將齊逸夫震退兩步。 祁逸夫臉色微變,但他總算收得住,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能化開我這一招殺手。」 祁百合見了也覺心驚,連忙道:「林佛劍,你雖然化開我父親的殺手,並不足為奇,這是你的招式,不是展毓民的,我相信展毓民沒有這個本事。展毓民,你是一代宗師,自己說好了,你辦得到嗎?」 展毓民雖然感激林佛劍解圍之德,同時也明白林佛劍是借此機會,告訴自己這邊,如何對付這一手狠攻,卻無法厚起股皮承認自己具此能力,只得道:「展某自承不能。」 林佛劍笑道:「最後一手招架是我杜撰的,展前輩卻無此必要,他的重點放在攻戰上,如果換了展前輩,祁山主最後一劍也攻不到那個部位。」 祁逸夫怒道:「為什麼攻不到?」 林佛劍笑道:「山主身中數劍,豈能如此從容?」 祁逸夫低頭一看,果然身上的軟皮甲片上多了幾個點子,每片一個,全在正中心,總共有六處之多,心中微驚,口中卻冷笑道:「那不足為奇,我的身上有了防備,自然不注意守勢,這六處地方無一處可堪虞。」 林佛劍道:「展前輩一劍七式,山主身上只中六劍,還有一劍是中在喉咽上的,那裡可是致命傷!」 祁逸夫道:「可是我的咽喉沒有中劍呀!」 林佛劍笑道:「我第一劍就刺中咽喉!」 祁逸夫道:「我如中了劍,怎會沒有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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