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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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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劍寒北斗 柳如昔數了一下,果真是十七筆,大部分是直線,只有幾條是曲弧,筆筆不相連,她也沒話說了。 聞達道:「柳兄,你的劍法絕對比他高明,只是被他一陣亂舞亂揮,迷住了方寸,這並不算丟人。」 方超人笑道:「這當然不丟人,也沒什麼了不起,如果我把白粉換成了利器,那才嚴重呢!」 輕描淡寫,說得聞達臉上一紅,他原是想替柳大樹解嘲,才想出那一句話,卻不料方超人立即反駁過來,而且事實也確如所言,假如方超人手上換了利刃,柳大樹焉有命在? 不想柳大樹聽了這話,反而笑了道:「方超人,你的身手我認輸,但如果你手上拿的是利刃,柳某倒不一定在乎,挨上一刀,柳某最多傷點皮,可是這一刀的代價,你卻付得不輕。」 柳如昔立刻補充道:「家父的先天氣功已小有成就,雖不敢說絕對避刀,但普通刀劍最多也只能傷及外皮。」 方超人笑笑道:「氣功雖可避刀,但要看什麼人,方某無需魚腸神劍,一把普通兵刃,令尊也未必受得了。」 言下之意,表示自己也不是外行。 柳大樹笑道:「練劍的人必先練氣,氣功對高手而言,確是不能成為防身功夫,但柳某憑著那點基礎,稍有感覺,立刻閃避還來得及,而且柳某在閃避時,反身一擊,這點閣下總該承認吧?」 方超人微微笑道:「柳山主如能反身一擊,敝人絕對受不了,問題是柳山主那一擊發得出來嗎?」 柳大樹怒道:「閣下可是不相信柳某有此能力?那很簡單,柳某在背上讓你刺一劍,試試看柳某是否說空話。」 方超人大笑道:「不必試,從前敝人一定認輸,可是敝人新近續弦,娶的是九尾狐何月兒。」 柳大樹依然在怒道:「這與尊夫人有什麼關係?」 方超人道:「自然有關係,拙荊昔年闖蕩江湖,有一樣最厲害的暗器,叫做落星追魂彈,就是這玩意兒。」 說完一探掌,托著一顆小黑豆的圓丸,曲指一彈,黑丸飛向一堆假山石,轟然聲中,將山石炸了個大洞。 方超人又笑道:「拿它當暗器,也許近不了山主的身邊,如果敝人利用剛才的機會先按上一顆,再彈上第二顆,叫它們互相撞擊爆炸,別說炸開的鐵沙曾經淬毒,柳山主的氣功也經受不起吧?」 看了鐵砂彈的威力,柳大樹倒是閉口無言了,沉默有頃才道:「多承臺端手下留情,柳某認輸。」 方超人道:「那倒不敢當,方某在劍術上自承不如,假如一開始山主就以殺手相對,方某絕無近身的可能。」 柳大樹人倒是很磊落,輸了就認輸,因此慨然道:「劍術一半在技,一半在巧,閣下起手那一陣亂劍,柳某確是未明所以,有殺手也不敢施展,撇下以後的妙手不談,就是閣下那一番心計,柳某也傾折異常。」說完拱拱手,回到座上。 祁逸夫冷笑道:「柳大樹,你認輸不打緊,青城三老的招牌就栽砸了。」 柳大樹勃然道:「本來就是輸了,除非你有那麼厚的臉皮,連鐵砂子都穿不透,才可以挨得起。」 祁逸夫瞪起眼睛道:「姓柳的,青城山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也有份,你老是跟我作對是什麼意思?」 柳大樹冷冷地道:「青城山雖不是你一人的,但也差不多了。你放心,我認輸決不會丟青城的臉,從現在起,我不但退出青城三老,連青城也不住,回頭我就帶著女兒搬家,柳家沒有府上那麼大的家業,說走就走,連一根線都不帶,留給你發財去。」 聞道遠連忙道:「柳兄,這是何苦呢?」 柳大樹冷笑道:「聞老二,你又不是不清楚,祁逸夫這個人是什麼心腸,跟他翻了臉,我還住得安穩嗎?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使你聞家兄弟提出保證,我也沒這個膽子。」 聞氏兄弟都付之默然。 祁逸夫臉色鐵青,不說一句話。 聞達最後一歎道:「柳兄,走不走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還在青城,總得把場面撐下去。」 柳大樹道:「撐場面看你們了,我已公開認輸,照規矩也失去了出場的資格,恕我無能為力。」 聞達望祁逸夫道:「祁兄,柳兄的話也對,規定是如此,目前能出場的,只有你我兩人。」 祁逸夫挺身起立道:「聞老大,不必麻煩你了,柳大樹存心塌台,就是要我的好看,麻煩是我兒子找來的,我姓祁的一肩挑了,我倒不信青城山會栽在他們手裡!」 說著大步跨了出來,舉劍一指道:「姓方的,我再來領教一下,把你那偷雞摸狗的手法跟綠林道下三濫的暗器,施展出來好了,祁某絕不在乎。」 方超人還無所謂,四川雙佛可聽不下去了,雙雙憤然起立。 胖彌勒了空性子尤躁,厲聲叫道:「姓祁的,你嘴裡放乾淨點,綠林道哪一點是下三濫?」 祁逸太冷笑道:「身為綠林道就是下三濫,別說是你們兩個寶貝蛋,就是當著苗英的面,我也必這樣罵她。」 瘦佛了凡怒聲道:「苗英算是什麼玩意兒?」 祁逸太冷笑道:「苗英再不是玩意兒,人家可是長江水陸兩道的總瓢把子,像你們這種雞鳴狗盜的鼠竊,連下三濫都不夠資格。」 了空忍耐不住,挺起戒刀就沖了上去。 祁逸夫單劍震開了戒刀,反手一劍,就將了空腰斬成為兩截。 四川雙佛情同手足,一見了空被殺,了凡的眼都紅了,鑌鐵杖飛舞而上,祁逸夫揮劍順著杖身削下疾厲無比,了凡撒手得快,左手的五個指頭已被劍鋒削落下來。雖然受了傷,他的悍勇不減,單手一摸腰間,鐵鍊索也出了手,繞向祁逸夫的腳上,動作快速無比。 鐵鍊索在祁逸夫的腳踝上繞了一圈,想把他伸手扯倒下來,誰知功力懸殊,祁逸夫動也不動。 了凡急了,伸出另一隻手幫忙,想用雙手的力量來硬扯,忘了左手已沒有手指,勁力一松,祁逸夫舉腳一勾,反把了凡拉了過去。 了凡在慌忙中連忙放手,同時在背上飛出三面銅鈸,呼呼直響,徑往祁逸夫削去。 同時他的身子也朝祁逸夫滾去。 祁逸夫冷笑一聲,舉劍斜挑,將三面飛鈸擊向地上。 了凡適時滾到,兩面飛鈸插進了了凡肋間,一面飛鈸將了凡的頭顱齊頸削斷,鮮血直冒,灑了祁逸夫一身一臉,祁逸夫忙用衣袖去擦拭,沒想到了凡的首級飛來,雖是身首異處,狠厲之氣未減。 頭顱湊上祁逸夫的肩頭,一口緊緊咬住,祁逸夫負痛之下,用力往外一甩,雖將頭顱甩了出去,而兩排牙齒仍是緊緊地嵌在祁逸夫的肩上。 這是一幕既殘忍而又恐怖的情景,看得幾個女孩子都失聲驚叫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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