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佛劍情天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一 |
|
祁百合從阮雄以往的事蹟中,知道他是個機智百出的鬼靈精,心中不無惴惴之感,對阮雄的那一番警告,倒有三分相信,可是現在受他一激,說什麼也不能打退堂鼓了,因此冷笑一聲道:「笑話,你的性命在我的掌握之中,還敢倒過來威脅我?我偏要試試你有什麼手段!」 祁逸夫對兒子的生命還是很關心的,雖然不相信阮雄還有反擊之力,但也不能完全放心,忙叫道:「百合,注意他那只空手,要搗鬼,必定在那只空手中。」 阮雄受制後,那只左手已縮進袖中,不知在做些什麼。 祁百合自然注意到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他在袖中藏劍,自然也會防備他來這一著的。」 祁逸夫道:「你們距離這麼近,他又是以狡猾出了名的,不一定是短劍,你要防備任何暗襲。」 祁百合笑道:「我會留神的,您放心好了。」 說畢雙手齊動,左手的短劍扭開阮雄的長劍往外拋送,右手的長劍卻不削阮雄的咽喉,急起直落,砍向阮雄縮進袖中的那只左手,心想這一著是阮雄萬萬意料不到的,砍掉了左手,就不怕他搗鬼了,再殺他還來得及。 哪知一劍下落,只削斷了阮雄的衣袖,原來他早將左手縮到袖子的上半截去了,而且阮雄的右手動作更快,一扭之下,長劍趁勢拋出,以極快的手法,從祁百合的左手中奪過短劍,就勢一插,刺進祁百合的左肋,跟著低頭一腳,將祁百合的身子踢了開去。 祁百合的反應算是快的,眼見上當之後,連忙撩上一劍,想將阮雄逼開,哪知一切都在阮雄的意料之中,利用低頭之便,躲開那一劍,同時發出一腳,將祁百合踢開,原地一滾,將落地的長劍又拾到手中。 祁百合肋前挨了一下,幸而不是要害,再者短劍的長度也不夠造成重傷,跳起後一手堵住創口,制止鮮血外流,一手執劍以待。 阮雄將短劍一拋道:「祁百合,現在總該知道我不是虛言恫嚇了?怎麼樣,還有興趣再鬥嗎?」 祁百合怒聲叫道:「小輩,你恃仗詭計傷人算什麼本事?我自然要跟你鬥到底。」 運劍再度狠攻而上,阮雄含笑揮劍反震,用的勁很大,祁百合的腕力雖不弱于阮雄,可是肋間受了傷,經過用力震動後,影響到傷處,疼痛難忍,鮮血直湧。 阮雄微笑道:「祁百合,你還是下去吧!剛才那一劍雖不足致命,血流多了卻一樣要死的。」 祁百合厲聲吼道:「滾你的,無膽鼠輩,你神氣什麼?我在你人頭落地之前,絕不會死掉。」 口中叫著,心中也想到自己以負傷之體,不耐久戰,必須儘快結束,所以攻勢突然加厲。 刷刷幾下急攻,阮雄果然又陷入了危境,前兩招,還能勉強閃架,最後一劍斜撩,又急又猛,簡直無法招架。 劍影閃錯中,劍式演至八分時,忽而改招,身轉劍不轉,由撩變砍,向阮雄肩頭直削而下。 用式之妙,令人歎為觀止。 青城山那邊的人以為阮雄萬難躲過這一劍了,哪知阮雄竟然又粘了上去,置本身的安危於不顧,改挑為掃,橫擊祁百合的腰部。 雙方的勢子都快,兩個人都來不及改招了,每個人只好盡自己的所能,一面閃挪身形,一面運劍攻敵。 人影與劍影交錯而過,只是極快的一刹那,祁百合的腰間又添了一道劍痕,不過看來中劍還不深,只有皮肉的外傷,可是劍痕很長,自左至右,足足有尺許,而阮雄卻僅只肩頭的衣服劃開一條細縫,其他毫無損傷。 祁逸夫最關心的還是兒子的生死,見狀忙問道:「百合,你怎麼樣了?傷得重嗎?」 祁百合一言不發,呆了片刻,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祁逸夫臉色大變,猛地飛身淩空,如大鳥般的撲起,劍也出了鞘,就往阮雄頭上降落,這邊的方超人動作也不慢,如急箭出弦,激射而出,鏘鋃聲中,接下他一招狠攻。 阮雄卻含笑從容,抱劍端立道:「方二叔,人家是山野匹夫,不懂得規矩,您何必也跟他一般見識?」 方超人氣得咬牙道:「臭小子,我救了你的命,你還不識好歹,你知道剛才那一劍有多大威力嗎?」 阮雄笑道:「我知道,他是見兒子吃了敗仗,想殺了我替他兒子扳回面子,以他出劍的情形來看,我是絕對躲不了的,只有您從旁出擊,才能加以化解,可是事實上您不出來,我也不會被殺,倒楣的還是他兒子!」 方超人不禁一怔道:「臭小子,你說些什麼?」 阮雄笑道:「要避過那一劍,我只須就地一滾就行了。」 方超人道:「人家連環出手,滾過一招,第二招跟著上來,不等你起來,就會把你劈成兩半!」 阮雄道:「我滾的時候,倒向他兒子那一邊,他第二劍發過來,首先遭殃的是他的兒子,看他是否下得了手!」 祁逸夫厲聲叫道:「姓阮的,你殺了我的兒子,我寧可叫他落不到全屍,也不能放過你!」 阮雄哈哈一笑道:「你這麼氣極的找我拼命,原來是為了這個,那你真該感謝方二叔了,如果不是他擋一下,用我的方法,你兒子的一條命,竟是白白送在你的手下了!」 祁逸夫先是一怔,繼而滿懷希望道:「什麼?你是說我的兒子還沒有死?」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