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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柳大樹道:「可是祁兄與我已有協議……」

  柳如昔道:「您的協議是如果有了後人,以第二子在柳家為嗣,這可不見得妥當,您怎麼知道一定有希望?」

  柳大樹道:「我想沒問題的,我們都太專心於劍藝,娶妻太遲,才致人丁衰薄,現在我們已研究出速成之法,趁著你們年輕,快點成婚,連生三四個都有可能。」

  祁逸夫笑道:「是啊,你是個多子直男之相,到時候不但我們兩家後繼有人,連聞兄的宗嗣也是有人了。」

  柳大樹朝先前那位訓斥祁百合的人道:「聞二兄,我與祁兄都同意如有第三個男孩子,就立聞兄名下為嗣。」

  柳如昔道:「這是惟一行不通的方法,因為我絕不會嫁給祁百合,你們必須另外想辦法。」

  柳大樹怒道:「菲菲,你!」

  柳如昔抗議道:「爹,你可以殺了我,卻不能強迫逼我嫁到祁家去,我從心裡就討厭他的為人。」

  柳大樹鏘然拔劍,喝道:「你以為不敢?」

  柳如昔一翻手腕,探出一支匕首抵緊胸前道:「爹,您一定要我死,不必自己動手,說一聲就行了。」

  祁逸夫連忙過去,拉住柳大樹道:「柳兄,菲菲不過是一時糊塗,慢慢就會回心轉意的,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跟著將柳如昔的手腕扣住道:「傻孩子,別胡鬧了,快把匕首給我,有事好商量。」

  柳如昔咬緊牙關道:「不,快鬆開你的手!」

  祁逸夫笑著手指使勁,柳如昔的匕首叮然墜地,他使了個眼色,祁百合過來就想拉柳如昔。

  小青一劍將他逼開,小白的一支劍卻比向柳如昔道:「祁老爺,小姐早就料想到您會用強,吩咐過奴婢,必要時可以殺她。」

  柳大樹怒喝道:「小青、小白,你們瘋了?快下去!」

  小青、小白裝作沒聽見。

  柳大樹抽出劍道:「你們這兩個奴婢也想要造反?我先劈了你們。」挺劍刺來。

  柳如昔急叫道:「小青、小白,你們退開,我答應嫁給祁百合就是。」

  祁逸夫仍然緊握她的脈門笑道:「菲菲,是真的?」

  柳如昔點點頭。

  祁逸夫道:「這次是證人俱在,你再也不能反悔了,要知道我們三家在青城山的地位可不能鬧出笑話來,好,孩子,你再肯定地答覆我一聲。」

  柳如昔將臉一板道:「好,我當著所有的人面前,答應做你們祁家的媳婦,斷了你們的指望。」

  祁逸夫聽前面一句,臉色為之一松、聽完後一句話後,神色一變道:「菲菲,這是什麼意思?」

  柳如昔道:「你逼我做不甘願的事,我也叫你傷心一下,我過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的兒子斷了你的指望,省得你為這件事操心。」

  祁逸夫臉色大變。柳大樹一歎道:「祁兄,這妮子說得出做得到,你還是別冒險吧,更別因此而傷了我們的和氣。」

  祁逸夫瞼色又變,接著哈哈大笑道:「對,兒女的事再談,先解決目前的問題要緊。」

  說著鬆開了柳如昔,轉身向展毓民道:「姓展的,你在巴東劍敗小兒,置青城山於何地?我們正想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就更好了,說說你要怎樣謝罪吧!」

  阮雄在旁早已將他們之間的矛盾看清楚了,聞言一笑道:「我們不是來謝罪,而是來興師問罪的,祁逸夫,你的兒子在巴東毀了我們的鏢旗,殺死我們兩名夥計。」

  祁逸夫哈哈一笑道:「這件事青城山一肩承擔了,殺兩個人算什麼?你們有本事,大可殺回去。」

  先前那個被叫做聞老二的人又道:「且慢,祁逸夫,青城山有規矩不得擅自離山在外生事,你的兒子在外面殺了人,你該按照山規,嚴予懲處才對,怎麼反而曲予包庇,規矩是我們訂下的,你身為山中之主豈可率先破壞?」

  祁逸夫道:「小兒在外並未洩露身份。」

  那人道:「那別人怎麼知道的?」

  祁逸夫道:「洩露身份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我正想追查出來。」

  那人道:「那會是誰呢?」

  阮雄眼珠一動道:「請教這位前輩是?」

  林子淵道:「這位是聞老英雄,是青城三老中,聞老山主的胞弟,名諱是道遠二字,十年前離山,練劍于青海星宿海邊,最近剛回來。」

  阮雄一拱手道:「聞前輩,晚輩來到此地後,就所見所聞,當以前輩昆件最能通達情理,故而懇請主持一下公道,將是非曲直判個明白。」

  祁逸夫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們青城山這三家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這一套可吃不開。」

  阮雄冷笑道:「你以青城山主自命,在我們眼中,你只是狂妄自大,驕傲偏私的一介匹夫而已,我們是來講道理,因為有著聞前輩這樣的人,我們才願意一談,如每個人都像你一般,我就懶得費口舌了!」

  祁逸夫勃然大怒,厲聲道:「小子,憑你這幾句話,你今天就休想活著離開青城山!」

  聞道遠微微一笑道:「祁兄,這也難怪別人想利用機會離間我們,實在你這位令公子也太不像話了,剛才他對我的態度,叫人家看著就顯得我們內裡不和。」

  祁逸夫道:「小兒是因為對方用暗器破了我們的天罡劍陣,覺得有欠光明,才據理力爭,你是他的長輩,不但不幫他,反而斥責他,他才會對聞兄不禮貌!」

  聞道遠臉色一沉道:「他如此目無尊長,祁兄難道認為其錯在我,那我只好向他道歉了!」

  說完朝祁百合拱拱手道:「祁大少爺,剛才是我老糊塗,不知進退,冒犯虎威,請大少爺開恩賜諒。」

  祁氏父子被他弄得很尷尬,一時無法答話。

  這時聞達才開口道:「老二,你這樣反而變成賭氣了!」

  聞道遠冷笑道:「我怎麼敢,這都怪大哥不好,我離家十年,對青城山的情形很隔膜,以為還是跟從前一樣,所以才敢擺長輩架子,假如大哥早通知我一聲,說青城山已經今非昔比,說什麼我也不敢惹祁大少爺生氣的。」

  祁逸夫的臉色很難看,大聲道:「聞老二,你這明明是跟我過不去,我們幾十年的弟兄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聞道遠沉聲道:「我連令郎都惹不起,還敢惹你嗎?」

  祁逸夫剛要開口,柳大樹已經搶先道:「祁兄,這是你的不對,聞老二再錯也是個長輩,就是數說百合幾句,他也只有聽的分;他的態度不好,還可以原諒他年輕,你再插在裡面,自然叫聞老二不高興了。」

  聽柳大樹這麼一說,祁逸夫只好認了。

  至此展毓民才說道:「展某未來之前,就想到能免一戰最好,但來此間之後,見到貴山的情形,倒是有點難以決定,請問貴山還有什麼規矩沒有?」

  聞道遠微愕道:「展大俠此言何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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