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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第十三章 初戰告捷

  阮來風與方超人策馬居後,讓齊蒼霖與展毓民走在前面,表示謙讓;仇天俠的馬時前時後,往來招呼,實際上行止歇宿,都還是他在調度。

  那是展毓民的指示。

  因為回到金陵後,展毓民有意叫他閉門練劍,叫他在這段時間內,把鏢行的一切規矩與注意事項,對齊碧霞與阮雄多指點一下,以便日後交卸職責。

  所以,仇天俠很盡心,也很忙碌。

  展毓民望著前面的一雙青年神采飛揚,笑向齊蒼霖道:「師弟,我覺得把擔子交給他們年輕人去挑是對的,他們的精力足,衝勁大,絕對比你我幹得有前途。」

  齊蒼霖笑著點頭道:「有阮家這一批生力軍加人,是可以大展宏圖一番,如果光是靠碧霞一個人,小弟寧可關門也不敢讓她亂來。因為,她實在還不夠資格挑這副重擔。」

  展毓民道:「所以我才極力贊同與阮來風合作。」

  齊蒼霖一笑道:「師兄,我有點兒不明白,阮來風與方超人劍技不遜你我多少,再加上他們門下的子弟兵個個了得,要開鏢行,一定會超越我們,為什麼他們偏偏要跟我們合作呢?」

  展毓民笑道:「合作之議是他們臨時決定的,也許他們早有意思在鏢行這個行業中插腳,因為他們是不甘於老守家園的,而保鏢是武人的正途,又是揚名的捷徑。」

  齊蒼霖道:「他們為什麼不正式開門設派呢?那比保鏢更有氣派?」

  展毓民笑道:「談何容易?正式開創一個派門,必須要有顯著的表現,更要有雄厚的人力與財力,這一點他們還不夠。何況阮來風出身邛崍,雖已脫離門戶,但武林人最重根本,不管他這門派有多大成就,人家仍然把他們視為邛崍的支派,不如設局保鏢來得自由;要保鏢,四海鏢局這塊招牌還是夠響亮的。」

  齊蒼霖道:「我總覺得他們另有用意。」

  展毓民笑道:「但是這用意對我們有益無害,對他們也大有裨益,否則他們不肯如此遷就,我也不會率然答應。」

  齊蒼霖忙問道:「有什麼用意呢?」

  展毓民笑了笑道:「師弟,你對碧霞的心事摸得那麼清楚,對別人的心事怎麼就糊塗了呢?」

  說著,用手一指前面兩個年輕人影。

  齊蒼霖怔了一怔,然後才恍然道:「師兄是說他們……」

  展毓民點點頭道:「阮來風與方超人對這個年輕人相當器重,什麼都要替他安排最好的,擇偶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能成為入雲神龍的坦腹乘龍,那是多麼理想的對象。何況阮雄那小子對碧霞也十分傾倒,所以才促成他們的決定。」

  齊蒼霖道:「難怪阮來風到後面去跟方超人商量一下,出來後態度變得客氣多了。」

  展毓民笑道:「我想是阮雄自己中意的,不好意思對他老子說,才先去央求方超人,阮來風對這個兄弟是言聽計從,再加本來也是件好事,還會不答應嗎?」

  齊蒼霖道:「阮雄的人品資質都不算錯,碧霞能匹配這麼一個物件我是沒話說了,但不知她本人……」

  展毓民笑道:「他們很聰明,不直接提此請求,先要求合作開設鏢局,無非是想借此接近,培養感情而已。」

  齊蒼霖輕歎道:「如果能成其好事,我是求之不得,怕只怕碧霞那孩子太倔強,過於死心眼兒。」

  展毓民道:「這孩子雖然跟我學劍,我卻把她視同自己的女兒一般,因此你說出她對林佛劍的不正常感情後,我比什麼都著急,極力主張與他們合作也是為了想使她的感情能另作轉移。」

  齊蒼霖道:「師兄看這事有希望嗎?」

  展毓民道:「林佛劍跟尤家的兩個女孩子如此親呢,對碧霞的心情刺激很大,至少她對林佛劍已不存希望了,但能否轉移到阮雄身上,還要看他以後的努力。」

  齊蒼霖道:「如何努力呢?」

  展毓民笑了笑道:「一方面要他以柔情去取得碧霞的好感,日子處久了,這一點是很可能的,因為阮雄很懂得討好別人,處處遷就讓著她一點,兩個人的感情自然會加深;但是他想真正贏取碧霞的芳心,就必須要勝過林佛劍才行。」

  齊蒼霖道:「師兄觀察很清楚,小弟也擔心著這一點,阮雄的武功深淺雖不得知,但是要勝過林佛劍實非易事。」

  展毓民道:「不錯,我看那小子幾次與人過招的情形,覺得他的確是個難纏的傢伙,即使我與他交手也不見得穩能勝得了他。」

  齊蒼霖道:「是呀,否則碧霞那孩子眼高於天,不會對他產生那種畸形的感情的。」

  展毓民道:「所以我希望林佛劍能慢一點找上他們,等我把大羅劍式教給阮雄之後,勝他的把握就多得多了。」

  齊蒼霖哦了一聲道:「原來師兄要把大羅劍式傳給阮雄,是為了這個原因。」

  展毓民道:「不錯,大羅劍式是恩師精心研創,再加上我畢生的精力補闕完成,雖不敢說獨步天下,但目前還找不到一種劍法能超過它的。「我說要用阮家的劍式去修正它的缺點是一句托詞,實際上那十八手劍式已成定形,再也無法更改了,我只是要碧霞信以為真而已。」

  齊蒼霖道:「可是對恩師的遺命,有違反之處嗎?」

  展毓民道:「恩師並沒有開創門戶,更沒有明白規定此劍不傳外人,何況阮雄能人贅你門中,也不是外人了。」

  齊蒼霖道:「萬一親事不成呢?師兄又何以為詞?」

  展毓民笑道:「那也沒有什麼,四海鏢局是恩師遺命所創的事業,阮雄加人四海鏢局,也不算外傳,這就是我要更名四海劍法的理由,對恩師在天之靈,我還是問心無愧的。」

  齊蒼霖感動地道:「師兄為碧霞操心太多了,這丫頭也實在會給人添麻煩。」

  展毓民笑道:「師弟,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幹嗎?碧霞難道不是我們的女兒?我了然一身,你也沒有兒子,將來墳上祭掃,全靠著這孩子了,再麻煩,我也只好認了,如果你多生個兒了,豈不是省了多少麻煩。」

  齊蒼霖黯然一歎道:「年輕的時候,我太專心于武功與創業,把家室之念看得很淡,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外的,所以弟妹為了碧霞難產亡故後,我就沒有續弦之心,假如能多生一兩個子女,這丫頭死活就由她去了,何至於如此操心。」

  展毓民道:「碧霞十四歲跟我練劍,整整六年都是跟在我身邊的時間居多,對她的行為我該負責。」

  齊蒼霖忙道:「師兄,小弟不是說您的教導不嚴。」

  展毓民笑道:「我也不承認,她的手段固然有欠光明,但並沒有過分,林佛劍從我們這兒劫去珠寶是事實,說他是賊也不為過,只是碧霞刻意求報復之心稍嫌激烈,那是年輕人的通病,慢慢會好的。」

  齊蒼霖聽師兄如此說,倒是不便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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