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浪子燕青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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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俊連忙道:「小弟如果對您有異心,就不會擔承其事了,小弟自知能為有限,所可貢獻您的,就是這點心機,小弟作謀士有餘,獨當一面則不足,您可以放一百個心。」 馬百平想了一想道:「兄弟,我只是表示對你的欽佩而已,你可別多心,咱們哥兒倆好好幹,金陵天下怕不是咱們的?」 尤俊笑道:「兄長如果志在金陵,就用不著小弟了,因為金陵已經是您的天下,小弟是因為您有自創局面的雄心,才甘冒殺身之險,為您除去了一塊絆腳石,把林奇套了上來。」 馬百平笑道:「那當然,不過這要慢慢來。」 尤俊忽又低聲道:「現在的問題是浪子燕青了,您有何打算?」 馬百平憤然道:「此人絕不可留。」 尤俊笑道:「只怕動不了他。」 馬百平「哦」了一聲道:「這話怎麼說?」 尤俊道:「有兼併雄心的不只是您一方面,要不然上次金紫燕也不會出頭攔阻我們收拾他了,而且還搬出金姥姥開口說話,而且他離開金陵,就截了我們的鏢,分文不落,送到鎮江去替我們做了一番人情。」 馬百平「嗯」了一聲道:「那你的看法又是怎麼樣呢?」 尤俊道:「目前小弟對此人瞭解不夠,無法斷言,只有兩個前設,一個是新出道,急於成名,才來上這一手,一個是他被金紫燕看中了,著意拉攏,煽惑著來對付我們的。」 馬百平不禁心動道:「以你看,那一者的成分居多呢?」 尤俊笑道:「那一者成分居多都沒關係,關係在兄弟是否有擴展的雄心與用人之量,因為這是個難得的人才。」 馬百平道:「此人的機智已不必說了,武功也不必說,他能挫服八卦金刀,也能力抗聖手靈猿的隔空指穴,身手最低也在薛二老伯仲之間,端的是個人才,只是拉得攏嗎?」 尤俊道:「沒問題,小弟兩次賣他的交情,應該可以一談。」 馬百平道:「可是金紫燕以姿色柔情纏住他,比我們搶先一著。」 尤俊笑道:「他對金紫燕不過是迷於姿色而已,還談不到感情,小弟已經有了對付之策,秦淮河畔新來的一對姐妹花,姿色之佳,不在金紫燕之下,而且這些江湖流浪漢不是光靠女色就能羈攏的,他一定還要有朋友,有可以讓他發舒豪情的機會,這些就是咱們的條件比較優厚了,因為某些地方,只有男人可以供給的。」 馬百平道:「問題在他的身分不明,萬一他也像林封、王九漁以及楚天涯一流的傢伙,是專門來臥底搗蛋的……」 尤俊道:「小弟也想到這個可能,假如真的如此,我們更應該拉攏他,因為兄長也不甘心久屈人下,正好借他的手,來把令主的面目揭開,看看誰是那個神秘的穿心鏢。」 馬百平道:「可是萬一他不成功,咱們就砸了,前後六年,已經被挑掉了六處分壇。」 尤俊道:「所以我們不但要拉攏他,而且要跟他推心置腹,探明他的意向後,不妨暗中協助他一點,讓他把目標放在天魔令主與天魔教總壇上面去,這樣一來,受損失的只是總壇,至少咱們的實力不會受到影響。」 馬百平道:「可是我們還能混下去嗎?」 尤俊笑道:「這就是運用之妙了,跟他接觸時,我們絕對秘密,每次要透露一點消息給他時,也必定先鋪好路,找個替死鬼頂上去,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責任了,即使他不成功,咱們也一無損失,另外六處分壇被挑,前車可鑒,咱們犯不上硬碰硬的幹,把自己賠進去,那就太不上算了。」 馬百平道:「兄弟,這麼說,你似乎已經認准了他的身分了?」 尤俊笑道:「沒有,就算他不是的,小弟也打算把他造成那樣一個身分,那樣才能配合兄長的大計呀。」 馬百平大笑道:「兄弟,你真行,一切都交給你辦了。」 尤俊道:「小弟必然盡力,因為小弟怕他被金紫燕爭取到手,弄到總壇去,說不定會把您給擠下來。」 馬百平道:「不錯,這是很可能的事,兄弟,你得趕緊設法。」 尤俊笑道:「無論如何,咱們不做傻瓜,如果一定要跟他硬碰,據小弟估計一下,十大護法,二十名副手,至少要賠進一半,而收拾了一個無名小卒,也無從表功,怎麼算都是虧本的買賣,實在花不著。」 馬百平一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去辦吧,我全權託付你了。」 尤俊道:「首先要找到他,再者,兄長,我還得先告支幾個,應付莫氏兄弟的五百兩,還是薛大嬸托我放印子錢的利息,我已經先填出去了,目下身上已一文不名。」 馬百平道:「應該,應該,到帳房支帳去。」 尤俊道:「那五百兩可以入帳,目前這幾天的花銷,兄弟以為還是暫不入帳的好,咱們要做得不讓人生疑,也讓人無可挑剔,那就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馬百平點點頭,回到後房去取了一個摺子交給他道:「這上面是一萬兩整,在通厚錢莊上取用,那是我自己的私蓄,你取的時候謹慎點。」 尤俊道:「小弟曉得,只是太多了……」 馬百平道:「花不了的你自己留著,不夠再來找我要,兄弟,咱們哥兒倆的將來,可就全仗你維持了。」 尤俊含笑揣起銀折,告辭出門而去,他在四處逛了一陣,一腳來到了釣魚巷的一家四合院前。 輕輕地在門上叩了三下,裡面有人應聲了,他又叩了三下,裡面傳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是誰啊,別光敲門不吭聲兒。」 尤俊又叩了三下,門打開了,露出一張嬌美的臉。 尤俊低聲問道:「老丁呢?在不在?」 那女郎嬌笑道:「來過了,我把他打發走了。」 尤俊笑道:「這麼說,浪子已經來了。」 女郎笑道:「來了,尤爺,你也真是的,怎麼在銀票的背面寫上了我們的落腳處呢,萬一交錯了人可怎麼辦?」 尤俊笑道:「我算著也該是第七位朋友現身的時候了,所以試了一試,萬一交錯了也沒關係,就憑花憐憐三個字也不能算是證據,最多就算是我替你們拉皮條而已。」 花憐憐笑道:「幸虧你這一票押得准,寫上了我的名字,否則他絕不會上門的,你的行動要特別小心。」 尤俊「哦」了一聲道:「你們早就認識了?」 花憐憐道:「這是你不該問的。」 尤俊又問道:「你說了我的身分沒有。」 花憐憐道:「這是我不該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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