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八駿雄飛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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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果老苦笑道:「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一直沒過門的妻子,可是她參加了八友之聚,對那批朋友非常熱心,要常與我解除婚約,因為那八友曾經自許為八仙,她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八友都戲稱她為仙姑,仙姑是不嫁人的,她為了要更像向姑,竟穿上了道裝……」 大家都望著她,張果老輕歎一聲:「實際上我知道她是愛上八仙中韓湘子,也就是鐵笛仙韓寶駒。」 韓大俠訝然,道:「那是我大哥!張果老,你別胡說,我哥哥已經成了家,而且夫婦感情極篤!」 張果老苦笑道:「沒有錯;正因為令兄對令嫂極為專情,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孫了紅失意之下,才入了道籍,矢志不嫁,而且還提出了一個不能同日生,但願同日死的建議,八友都是性情中人,大家都同意了。」 華無雙道:「可是一年之前,只有四龍共赴死約。」 「是的,那要感謝楚老弟尊翁。八友自稱八仙,可是他們行事過激嫉惡如仇,對武林中人,無論黑白兩道,只要稍有過失,犯在他們手中,就是個死數,八仙之名沒開,倒換來了八大大魔的稱號。楚大在為他們殺率過重和以武功抓有了他們,限令他們不得在江湖上走動。我以為機會來了,再去找了紅要求一續婚約,她卻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我把他們八友的傳人集結起來,混出個名堂才允許下嫁,可是她不肯說出以的姓名,更不告訴我八友的人在那裡,第二天我到她家裡去找她時,她連人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張字條給我,說明了八友的武功路子,作為我找人的路子,我實在沒法了,只好去求教于韓寶駒,他才提供了我一個線索,說是他曾經送了四頭名駒以四位朋友,那些名駒都是異種。八友自從泉山一敗後,都各自分散了,而且每人都把功夫傳了一個人,相約十年後重會棲霞,要找那個擊敗他們的人再作一捕。我根據這些線索,終於找到了龍千里、華無雙、裴玉玲、歐陽善四個人,韓寶駒的武功傳給了他的師弟,我是知道的。八友傳人已得其五,恰巧沒多久,劉笑事與秦漢從塞外各得一匹名駒回來了,我一查他們的武功,恰是八友中的路子,於是設法促成了八駿之會,可是我已經找不到孫了紅了。」 華無雙:「八駿聚首十年後才是僅存西友身死之日,你一直沒找守她?」 張果老歎道:「怎麼沒找過,韓寶駒是非常願意我能跟孫了紅結婚的,他在暗中説明最在,消息多半是他提供的,只可惜他死得最早。」 韓大江回憶道:「我大哥是十五年前去世的,他的死訊除了張果老之外,他不准我通知任何的。」 張果老道:「他就是怕孫了紅聞訊之後也萌短見,所以才秘而不宣,就這樣一晃二十年,直到今天知道陳了紅他們已在十年前身死的事……」 每個人都望著張果老,寄與無限的同情,但張果老卻微微一笑,說道:「我以張果老的名字遊戲江湖,還特別長了頭黑驢與人相聚,原是為了使孫了紅知道我已經達成了她的條件,八駿俠名廣傳,比他們舊日八大天魔好聽得多,苦候十年,沒看見了紅的影子,我對她已經死了心了,倒是跟你們這批年青人混混,我覺得很有意思,所以在十年前,我也根本忘記了她……」 花無雙道:「張果老,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辣手仙姑的行蹤我一直是知道的,每年她都到我家一次。」 張果老笑笑,道:「我問過龍老大,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誰,我又怎麼能把大家的底子揭開呢,八友相聚,沒有一個肯說出自己的所承,我就知道那幾位老友還把他們的怪毛病傳下來了。八大天魔稱雄江湖之日,沒有一個人報出姓名的,每人都用了外號,我相信除了花無雙外,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得自昔日八友。」 楚平妨不住道:「是的,先父也不知道八駿友與八大天魔有關,是七霞會後,得知八友中的四人同時在北極閣中自盡才深懷咎意。」 「同時也開始對八友的傳人及後人注意,而且還探恐八友的後跟空門三聖結怨,才放意留了個難題給空門三聖,也限令他們退出江湖,以免有所衝突,直到今日,總算大家都聚了頭,更知道先父的顧慮純屬多餘,八大天魔何嘗有一點魔意,他們傳給後世的全是一腔熱血,滿懷俠意與八項絕學,除了大嫂因為是先君之故,尚知姓氏,其餘幾位連姓氏名號都沒有留告各位兄姊。何等胸襟,小弟言之,亦難忍淚盈眶……」 這番話確出自肺腑,席上的人,個個都是熱淚交流,尤其是八駿友中諸人,四分傷感,三分感念,再加上三分驕傲,更是難以抑制。 楚平又繼續說道:「八魔三聖之退出江湖,俱是先父所促成,但自棲霞再會後,先父耿耿難安,今天小弟將各位請到如意坊的金陵分號來,使八魔在聖人傳人能和睦相處於一室,實乃父莫大之安慰,使先人能瞑目於泉下,皆乃各位之所賜,所以小弟要特別奉敬各位一鐘以示謝意。」 他高舉酒爵,大家都陪著喝了然後張果老代表七人道:「楚老弟,現在我代表那幾位老友說幾句話,他們對令尊並無仇意,對三聖也只是義氣之爭,說不上什麼仇怨,假若大家在沒有相識前瞭解了身世與過去淵源,恐怕還免不了要有所芥蒂,現在你自己入了八魔後身的八駿之列,又娶了二聖中使尼的三位女弟子,把一點芥蒂也消除了,而且我老頭子是目經兩代恩怨的唯一證人。說句良心話,八魔三聖上雖然行事不失為止,畢竟是殺孽太重,有傷天和,俠則俠矣,未必及義,今天我們以其俠而又及義,那是要感謝令尊大人的因此我們敬令尊一杯!」 七友同時舉杯,薛小濤也拿起杯子,楚平雖然舉杯卻道:「謝謝大家,小弟與各位已為一體,這一杯自不能代先父受下,馬爺爺才是先父的代表,馬爺爺,你受了吧。」 馬老兒顫巍巍地起立,受了大家的一種敬酒,顫著聲音道:「先東人耿耿在懷的一點遺憾,今天總算完全消除,當能含笑於必泉,老朽也代表先東人回敬各們一杯,表示對各位的謝意。」 他回敬過後,才朝楚平一恭身,道:「少東,老朽的責任已了,如意坊的職務也交給邱氏四義,因此各位再要商討的事,老朽不便與聞,請容老朽告退。」 楚平忙道:「馬爺爺,邱師哥他們只是來為你分勞的,很多地方還是要你大力維持,你可不能退出」 馬老兒笑笑道:「少東,如意坑中沒有完全退休的人,老朽只要有一口氣在,仍將為如意坊效死到底,只是根據規矩,老朽既然將所負的責任交出,今後只能聽候驅策,不再參於謀劃,理應告退。」 楚平想想道:「那就請馬爺爺費心照顧一下周圍吧,我們現在已成了大家注意的物件,一起集中在此處,恐怕難免會受人注目,馬爺爺請多費神。」 馬老兒一笑道:「少東放心好了,在未散席之前,如果有一點驚擾,就唯老朽是問。」 等他走後,龍千里笑道:「兄弟,你們如意坊的規矩很大或,他那麼大的歲數了,一旦把責任交了出來,連重要的會議都不能參加。」 楚幹苦笑道:「負的責任越大,冒的險也最多,如意坊中並無主屬,大家的待遇全是一樣的。」 龍千里道:「這待遇一樣,又是怎麼說呢。」 楚平道:「如意坊沒有私產,受職者也沒有薪津,上自東家,下到夥計,每個人都可以任意化資,貴重的珠寶藏在庫中,外面有一間銀庫,銀錢飛票都放置,其中無人看守,准要用錢就進去拿,不登錄,不設帳……」龍千里道:「那要多少錢來花?」 楚平笑道:「十六家號俱是一般情形,然而庫存只多不少,因為大家都知道那還是自己的錢,用起來總是會心疼一點,反而不會浪費。」 「萬一出個敗家子又怎麼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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