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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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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功力深厚,數十年從無不適的感覺,就是活蒼蠅吃它十個八個,腹中照樣消化了…… 當我發覺情況不對時,立即運功將毒逼住,就在這時,喀薩喀身後突然走出個形態相貌與我一模一樣的老人,我一驚之下,立即昏了過去,待我二次蘇醒時,我功力雖未失!卻已遺忘了一切,變成了個沒有過去的人…… 原來,那形態相貌與我一模一樣的人,正是我那惡侄,他以前的死,只為畏懼我吃『大麻丸』偽裝的,隨後,他不知從哪裡尋的幾粒紅教喇嘛認為奇形異寶的『舍利子』,以『舍利子』引誘喀薩喀,並說我是如何如何的壞人,將他的惡行全都推在我身上,終於喀薩喀聽信了他謊言,用『大麻丸』將我迷倒了!…… 之後,他攜我的鏤花古藤返回客店,他曾隨侍我一年,我的嗜好脾性,他都了若指掌,故此將柳紅波也騙過了!終於柳紅波也冤枉死在他魔掌之下,如今,我既已知他西來,我定要迎上去,這次我絕不能放過他,他非但毀了我,害死了我的愛徒並將窮家幫百年的隆譽整個毀了!…… 我不只不能放過他,我還要生擒活捉他返回中原,洗刷窮家幫的污點,你們既是急欲救人,就請乘鳥先行,不過請放心,我一定將他親自送到你的手裡,讓你手刃親仇,祭奠先人!……" 薛仇聞他說完,方道:「不!窮爺!我也要去,我不是不相信你,因為你侄過於刁滑,我們必須分頭攔截,方有望成功,如若再讓其溜走,隱身這茫茫無路的原始森林中,到時更得費一番手腳,至於救人,有白珠攜藥去不就可以了!」 誠然,薛仇並非不相信獨腳神乞,這一連串的惡跡,已足使獨腳神乞對其恨入骨髓,不過他考慮到獨腳神乞的武功,是否真能降服得了那灰衣人,尤其,灰衣人身揣「飛魂劍」,更是如虎添翼。 他無由得知灰衣人已將「飛魂劍」送給冷氏三老,他更不便明說,怕獨腳神乞一人對付不了灰衣人! 獨腳神乞聽他如此說,他也不便反對,更不敢反對,臉上也沒有不樂意的表示,原因是薛仇是他的救命恩人! 白珠在薛仇吩咐下,不得已獨自乘鳥而返,不過他也暗自打好主意,藥送到後,立即又乘鳥來找薛仇。 當日午後,薛仇與獨腳神乞也離開了拉薩,獨腳神乞曾來往數次,對這一帶道路十分熟識,無須請人領路! 傍晚時分,暮色四合之際,薛仇與獨腳神乞正奔行于一山峰之上,忽覺山道越來越狹,一邊是千丈懸崖,一邊又是光滑的絕壁。 薛仇心想:「若在此地將那灰衣人堵住,那他就是飛也飛不掉!」 薛仇心忖未已,忽聽去路上傳來一聲駭人長笑,笑聲如雷,四山回聲,久久不絕! 薛仇一愕,獨腳神乞已然止步不進,待笑聲止後,方道:「薛哥兒,此人突發長笑,不知是何用意?聞其笑聲,已知其功力非淺,為防萬一,你我之間,稍留丈許餘地,以便迎敵!」 薛仇點點頭,待獨腳神乞走出近兩丈,方始跟著前進,當然這並非膽怯,謹慎天下去得,要膽大也要心細。 二人轉了兩個彎,眼前忽然開朗,似已到盡頭,就在這盡頭之處,突然現出一位老大的和尚,身著月白僧衣,頂門八粒豆點中,亮光閃閃!兩太陽穴更是墳起如小丘,一眼之下,就知其功力高深無比! 獨腳神乞首先發現,心中一愕,忙趨前行禮道:「大師何方高僧,不知阻老花子何事?」 那和尚又複朗聲一笑道:「好說!好說!花子施主,本國師找的不是你,是與你同行的姓薛的小娃娃,叫他上來吧!」 獨腳神乞一聽對方自稱國師,心中就不由一凜,又複朝大和尚打量了兩眼,這紅教中國師,乃西域第一高手,功力之高,當遠在喀薩喀之上,獨腳神乞心中奇怪,他何以單單要找薛仇呢? 這時,薛仇剛從轉彎處過來,大國師所說,他當然也聽到了,遂道:「大國師找我薛某,有何賜教?」 薛仇出現後,大國師灼灼雙眼,就沒離開過他的身子,從上而下,又從下而上,總看了好半晌工夫,方道:「薛少俠,請上來好說話!」 大國師說完,側身讓道,別人既是指名叫陣,薛仇遂繞過獨腳神乞,搶先走到出口處! 大國師立處,也不是什麼盡頭,只是在這狹道中一處較寬所在,可也寬不了多少,方圓不過一丈五六的一處空地! 大國師一見薛仇上來,立道:「據報少俠學得上古奇學『曲陽陽』神功,專能克制本教的『天雷掌』,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薛仇微微一笑道:「不錯,薛某是曾學得此種功夫,只是,薛某並非專來對付『天雷掌』……」 大國師忙一搖手,道:「慢來!慢來!再請問一聲,少俠藝出何方,尊師是哪一位?」 薛仇一陣錯愕道:「薛某學藝天池,乃少林前輩所遺絕學!難道……」 大國師又是哈哈一笑道;「這就對了,數百年前,少林寺中一位苦行大師,來至西藏,與本教中數代前的一位國師互相研討武功,于三百餘招之後,以一招天雷掌險勝那位苦行大師,當時因本教國師一言之失,使那位苦行大師無法下臺,惱羞成怒,拂袖而去,行前曾發誓說,定要鑽究出『曲陽指』來破『天雷掌』……」 「苦行大師走後,本教前輩國師因名望關係,只得嚴囑後輩,深加鑽究,絕不能使那位苦行大師本人及其後輩討得好去……」 「近幾日,本國師因事外出,偏遇少俠到來,亦曾露了一手將本教中禪師驚住,待本國師返回時,少俠又已離去,不得已追趕來此。」 薛仇一聽,原來還有這麼回事,既是教派一藝之爭,說不得要以全力排上一拼了,遂道:「大國師以為如何?」 大國師看了薛仇一眼道:「我們一無仇,二無恨,我只遵從教中的遺言,來追趕小俠,如今,我們就以拳腳,在此狹窄之地,一分勝負,盡展各人所學,一較長短,只是不必過份緊張,雙方均以點到為止。」 薛仇一時大感為難,道:「只是,要破你『天雷掌』,絕不能點到為止,這可怎以辦?」 大國師又爽朗地笑道:「不防!你儘量旋展吧!」 薛仇微微一凜,忖道:「他的『天雷掌』功力,難道真已練到能抵禦我的『曲陽指』神功嗎?」 獨腳神乞忽地縱出狹道,攔在二人當中道:「既是如此,又何必比呢?」 大國師道:「難得棋逢敵手,不免技癢,你就一旁瞧瞧我們這局棋吧!不過,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大國師這一說,不由激起了薛仇的傲性,他想:「我就一定會輸給你嗎?」遂搶到下首,立了個門戶,故意讓大國師占了有利的位置,微笑地道:「既如此就進招吧!」 獨腳神乞見薛仇首先挑戰,只得退回狹道口。 大國師與薛仇相對而立,全神貫注對方,久久不動,突然間,大國師一聲大喝,道:「留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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