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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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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大轎在一座高山下停住,自轎內掀帶步出一個二十歲美麗少文,一身淡黃勁裝作江湖兒女打扮,面色沉凝,只見她朝四個轎夫道:「你將那騎黑馬給我攔住廠四個轎夫同應一聲「唰」聲齊響,各拔長劍橫截小道之上。黑馬少年恰于這時馳近,一見勒韁,飛身下馬,順手將韁繩往馬背上一拋,那馬神俊還在其歡,豈知竟精靈無比,它似知道主人有什麼舉動,輕嘶一聲,揚起四蹄,箭一般沖進樹林隱去不見。 少年微微一笑,大步走向四個轎夫道:「四位攔道為何?」四轎夫之一接口道:「奉小姐之命。」少年朗聲大笑道:「世上還有坐轎行劫的,我太叔夜這是第一次耳聞其事。四轎夫同聲厲喝,唰的分開圍住,另一陰笑道:「小子,你說話要留神一點!」少年若無其事,伸手一指轎前少女道:「姑娘目的何在?這四位粗鄙無知,在下懶得與彼等開口。」 少女注視他良久,聞言嬌叱道:「那就問你自己了,為什麼由白馬山一直跟隨我的轎子不放?莫非你就是那病王孫?」少年確是病王孫太叔夜,聞言縱聲笑道:「天下路,天下人行誰叫姑娘與在下道路相同呢?請問姑娘,在下之言對不對?設或尚有懷疑……」 「住口!」少女嬌叱一聲道:「沒有這樣巧,我的轎是故意叫他們抬到這山下來的。太叔夜哈哈笑道:「這就真是巧了,姑娘的故意恰好湊上在下的必經之道啦,在下未動身時,已決定走這條小路直奔凡淨山的。」 少女詞窮,惱羞成怒叱聲道:「不管你巧舌如簧,我今天就是不准你走這條路!太叔夜淡然笑道:「世上竟有這種不講理的怪事,見姑娘轎市上懸在一把長劍,莫非就是劍祖赫連前輩的家屬?」少女哼聲道:「既知又何必問?竟還有膽量用來。」太叔夜道:「請問赫連芳露與姑娘是什麼關係?」少女聞言一怔,既而面色一沉道:「那是我不爭氣的姐姐,你休想要拿她的行為來諷刺我。」 太叔夜聞言知情,明白她們姊妹外表雖然相象,然品德似有不同,接道:「近聞江湖出現一名辣手名妹,劍術超群,系出劍租一派,請問一聲,是否就是姑娘雅號?」少女冷笑道:「那就是我赫連孤潔怎麼樣?」太叔夜道:「五嶽潛龍龍家兄弟犯了姑娘什麼罪?你竟將他們殺得一個不剩?」少女冷冷的笑道:「你就是為了他們五人來跟蹤我的?」 太叔夜面色一沉冷笑道:「近聞姑娘武功已有超出令尊之能,在下何敢與姑娘作對?」少女叱聲道:「既然自知無能,此來豈不是自尋死路。」太叔夜縱聲笑道:「這才顯出在下勇氣。』少女踏前數步道:「你先試試我的從僕看看。」太叔夜冷笑道:「何必多枉送幾條性命。」四位轎夫聞言,各揮長劍,立從四面猛吼攻出。 太叔夜忽有所覺不讓四劍近身。以奇奧的身法自東面轎夫手底閃出,朗聲喝問一句道:「何方朋友?要看就出來,莫在暗中竊伺。他聲落未幾,那少文冷聲笑道:「你的聽力不壞,那是家父調給我指揮的北路八老。』太叔夜目注四位轎夫持劍未追,冷笑道:「姑娘的聲謄原來是憑人多得來的。」 少女叱道:「你能打過我四位轎夫時,我再叫他們一個一個出手。太敘夜嘿嘿兩聲道:「只怕人死多了難免輕諾夫信。」少女被激,揮手一掌拍出,立將身邊一株古樹打根劈斷,蓬聲倒之在地,怒聲嬌喝道:「我若食言,誓同此樹!」 太叔夜沉吟忖道:「要殺必全數殺卻,否則必走風聲,然彼方人數過多難免有人漏網,此事且宜慎重,否則我太叔夜之名非被江湖揭穿不可……」靈機一動,淡然笑道:「在下不是不相信姑娘,實不相瞞,今天在下來意是專找姑娘印證幾手劍術的,如姑娘不怯,咱們約地獨鬥千招如何?」 少女見他口氣倡狂,激得粉面鐵青,立即朝兩個丫環和四個轎夫道:「你們都隨八老回滇池去罷。」兩丫環及四轎夫可能都知道她的性格,聞言後一言不出,紛紛抬轎賓士而去。大叔夜聽林內之人共有八個,這時亦悄悄離去,暗思計已得成,拱手道:「姑娘之意欲在何地印證?」少女冷笑道:「咱們在凡淨山頂分個生死罷。」 大叔夜撮嘴發出一聲輕輕的長嘯,立即召來那匹黑麒麟,縱身上馬,拱手朗聲道:「姑娘請!」少女哼了一聲,長身拔起道:「怕你不來!」太叔夜見她去勢如電,暗驚忖道:「此女輕功已屬絕倫,難怪人言其武功高深莫測。」忖思中毫未停止,放韁飛弛,直奔見淨山腳。 頓飯之後太叔夜趕到了目的地,放馬人林後,立登山峰,及至一看只見那少女已在等候,耳聽她冷笑道:「我當你逃走呢?」太叔夜接道:「在下就怕到此見不著姑娘。少女嬌叱道:「你想到在我手下能接幾招?」太叔夜面色沉沉的笑道:「姑娘在印證之外是否還敢賭點什麼東?」少女很有把握似的道:「我輸了任你處置,你輸了只怕下不了凡淨山!」 太叔夜即為雷歡的化身,他與武林三大勢力有滅家之恨在心,今天既知這少女是劍祖赫連洪之女,真正恨不得斬盡殺絕,仇恨之火在爆發下,理智漸漸降低到零點,心頭已充滿原始似的獸性陡然升起一種連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嚇人想法,一步步前踏,陰陰冷笑道:「只怕姑娘今天忍受不了在下的手段!」 少女已看出他殺氣盈眉,無由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氣雙掌一搓立搶先機,叱聲齊揮自速劈出!太叔夜在理智崩潰之下竟如猛獸撲進,一招招硬接硬攻立即展開一場空前無比的凶鬥。 轟轟轟!兩人硬碰三掌之後,雙雙積壓被震退數丈,少女似覺出於意外冷聲嬌叱道:「你真是姓太叔名夜?」太叔夜再次撲出,陰笑道:「你休得說廢話」少女似有某種預感升起招式一變,冷笑道:「可能你是兩位白衣人的化身之一?」 太叔夜見她身法如電招式幻成一片巨網般從四面攻來冷笑一聲,道:「等會再告訴你想像不到的事情。」少女錯估敵人的穴量,心情上大受影響她後悔遣走手下之人在五百招過後漸感有了恐懼,太叔夜似也遇到前所未有的高手競毫無保留的盡出所學,二人因是棋逢對手,各自都無法占得上風在各搶先之下,逐次地形變更,這時已由峰頂而打進一座森林,天時漸暗於千招之後又打到一處谷内。 少女這時已有逃走之心,但在太叔夜的瘋狂猛撲之下,竟感全無空隙可乘。太叔夜抓住她心神不寧之機,狂吼一聲雙手十指如雨般點出,少女的傲性全消一覺對方指勁有異,咬牙強劈二十餘掌意存僥倖避過。詎料太叔夜指法尤如江河缺堤根本就無休無止,在掌式變換之際,鑽隙抵空,倏忽連中三指,少女悶哼一聲,嬌軀頹然倒地,面上嚇得毫無顏色。太叔夜一見成功,縱聲狂笑道:「現在叫你知道我的手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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