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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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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快一想也只有如此解釋,兩人又攀談一會,約定見面地點,大善頭陀就回轉原本屬於他的地方去,周大炯這人算是神秘失蹤了。 秦快起身拍掉袍上灰塵草層,凝望不遠處的城堡,喃喃自語道:「堅固的堡壘限制了你的行動,也令你的心圍起一道城牆,誰能夠成為你的知心朋友,為你解憂?偏偏有那麼多人夢想擁有它,這些人也真可憐。」 這世上能勘破富貴的沒幾人,所以秦快只是觸景感歎,嘴裡說說罷了,不會真的去勸裡面的人放棄富貴。 緩緩朝「洗滌山莊」走去,秦快自忖:「今兒是第三天了,不知樓文龍作什麼反應?」 突然有條人影印入眼瞼,秦快一眼就瞧清,心中一動,騰身掠在她身前,詫異道:「小貢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小貢子臉上淚跡未幹,背轉秦快,道:「好沒道理,自己家的後山頭來不得麼?」 她的怪舉自然瞞不過秦快,道:「你來多久?」 「一早就來了。」小貢子小聲道。 「你聽見在下和周先生的談話了?」秦快心驚道。 本想搖頭,最後還是把頭垂得低低的,秦快暗慶沒有同大善頭陀提起駱喬鷹聘請殺手欲殺他之事,輕咳一聲,故作輕鬆道:「你武功可精進多了,在下居然沒有察覺你的存在。」 小貢子的聲音有如蚊子在咬,道:「我在那兒好久了才看見你走來,周……周先生想害你,我原本想警告你,但他的表情並無惡意,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會沒有知覺,沒想到你真的讓他打了……我進退維谷不知該不該出來,聽他的口氣似乎同你很熟,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繼續看下去,想弄清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秦快沒有半星火氣,十分溫和的道。 小貢子整個臉龐都漲紅了,秦快又笑道:「你大可不必為這事介懷,這又不是什麼生死機密,早晚你總會知道俺和他的關係。」 意思是等你嫁給在下,總有一天大家還是會見面的,早一點驚訝或晚一點吃驚,結果都是一樣,所以不必介意。 小貢子羞澀的笑了笑,又道:「可是,後來你們說的……」不禁為之哽咽。 秦快輕輕抬起她的面頰,肅然道:「聽在下一言,馥兒,不管令兄的行為如何,他有他的苦衷,你不用怪他,更無須自責,在下也將它淡忘,而且有了你,一切就夠補償了,真的!」 小貢子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仁慈……」 秦快舉袍袖拭掉她的淚水,笑道:「在下仁慈是看物件的,別哭了,咱們回去吧!」 兩人攜手漫步,有那麼股甜適浪漫的味道,可惜不多時就被不知情趣的人打擾了。 「秦大哥,大事不妙了……」 丁嬙急奔而來,應珍珠追隨在後,反駁道:「什麼不妙了?是妙極了,小孩子不懂亂嚷!」 丁嬙又出言反駁,秦快看了好笑,對小貢子道:「小嬙還是小孩兒心性,吱吱喳喳像只小麻雀。」 「她還小嘛!」小貢子笑道。 「以前你也是這個樣子,不知再過幾年她會不會成熟點?」秦快不大有信心的道。 丁嬙搶上,溜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在說我什麼壞話?我聽見了哦!」 秦快莞爾,應珍珠的雙目卻盯在秦快和小貢子相攜的手上一會,轉身拉起丁嬙的手道:「小嬙,咱們可不要壞了人家的好事,走吧!」 小貢子急得滿臉通紅,跺腳道:「珍珠姐姐,你……」 應珍珠「嗤」的笑了,眨眨眼道:「我就喜歡看別人著急的模樣,你別睬我不就得了。」 小貢子頑心一起,故意跟她抬起杠,秦快反倒被置身事外,丁嬙小聲道:「告訴你一件事兒,你給不給賞?」 「你想要什麼?」秦快憐愛的摸摸她的頭髮。 「我想要……嗯,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等你想到再告訴在下吧!」秦快失笑道。 「你可知道那位向你敲竹槓的算命老頭兒是誰?」 「你查到了?」秦快驚訝道。 「你向我提起的時候,我就已經有點懷疑,等我也尋上算命攤,才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在那兒主要是等我去會合,碰上你是無意的,至於他之所以會算得那麼准,全在於我們這行善於打探清息,你別見怪。」丁嬙道。 秦快恍然大悟,道:「這個他自然是女的她,令堂了?」 丁嬙得意的笑了笑,忽又瞪眼道:「令堂是旁人叫的,你怎麼還這樣叫?」 「在下是該拜見二位老人家了。」秦快賠罪道,又道:「剛才你說什麼事兒不妙了?」 「樓文龍死了!」 秦快大驚,邊向城堡掠去,邊埋怨道:「你們怎麼不早點說?」 「你又沒問!」應珍珠撤著嘴道。 四人直闖進樓文龍的居室,除了樓思正、樓文壞、駱家兄弟及少數幾個親信外,其他一概不得入內。 只見樓文龍以打坐姿勢盤膝於榻上,面容十分安詳,看不出死亡的跡象,秦快知道這是自截心脈而死的現象,真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樓思正垂著老淚,樓文懷黯然流淚,手中拿著一張血書,寫來寫去只有三個字:「請寬恕,請寬恕……」 秦快輕輕地問樓文懷:「是閣主留下來的?」 樓文懷微微頷首,秦快哺喃道:「請寬恕,請寬恕……他是在求誰寬恕?」緩緩將目光移向駱喬鷹,道:「駱兄認為呢?」 駱喬鷹避開他目光不答,秦快道:「死者用心良苦,他這麼做不僅為了自己和『龍鳳閣』的聲譽,也是替『洗滌山莊』死去的英雄著想,上百名好漢一夜之間毀于樓姓兄妹之手,傳出去,死去的先人的顏面將喪失迨盡,何不讓它繼續成為一個謎,令死者聲名不朽,報仇乃為人子女求心安,不是炫耀,外人如何猜測就隨它去吧,駱兄認為呢?」 駱喬鷹望著他,歎氣道:「仇人已伏誅,我又有什麼不滿足?」說著轉身出房。 「原來報仇也不是快意的事。」駱喬玄說著,也招呼小貢子緊隨駱喬鷹而去。 望著流淚的兩人,秦快道:「二太爺和文懷兄請節哀,閣主死得很安詳,該為他高興才是,日後『龍鳳閣』就須勞文懷兄當家掌舵,有二太爺的輔助,必能令事業蒸蒸日上,至於閣主之事,回去就無須對人提起,大夥兒放在心上,不要讓死者死不瞑目。」 罪莫大于死,樓文龍一死,秦快對他的不滿也消失了。 樓文懷瞪大雙目,道:「閣主不是要你接繼他的大位?」 「在下這少主是做假的,既未拜閣主為師為父,又未正式加盟『龍鳳閣』,于情於理都無法承繼大位,別人也不服,文懷兄得下屬親愛,正是最佳人選。」 樓文懷欲再推,秦快已不容他反駁轉身出房,樓思正也跟了出來,低聲道:「閣主之事,小兄弟早已知情,並非鬼神托夢?」 「是的。」秦快直認不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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