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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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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秦快寫給樓思正的信中提到將揭發一項大陰謀,請他隨閣主一起北上,樓思正心細,也不向人提起,對於神鬼之說自然是半信半疑,如今一問才知真相,道:「為什麼這麼做?」 「二太爺認為閣主所作所為是不是該受到懲罰?」 「沒錯!」樓思正痛苦的道。 秦快語重心長的道:「閣主之事,七年前就已揭發,只有在下能作證,但是怕引發一場江湖混戰,因此索性躲起來,沒想到還是被找出來,心想天意如此,在下也不能太偏於閣主而令『洗滌山莊』冤仇不洗,因此才設計出這個小把戲,而今閣主因懺侮而自戕,希望能因而消除兩家隔閡,至少不再生出殺孽,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駱兄該會放手。」 他自始至終都不提起秦生、秦勞,以免又生出事端。 樓思正何等老江湖,立時聽出破綻,道:「以你的年歲,如何能得知這件事的詳情。」 冷漠笑了笑,秦快懶洋洋道:「大概上天假在下之手主持公道吧,總之被在下無意中得知這件事,二太爺有疑問?」 搖搖頭,樓思正知道再問只有增加本身的羞愧,最好不要再提起,遂道:「你欲將閣主之位讓與文懷?」 「什麼讓不讓,那位子原本就是他的,相信二太爺也不會有異議?」秦快笑道。 樓思正重重抱拳,道:「小兄弟高義,老夫代『龍鳳閣』致最大的謝意。」 「好說,高山流水,後會有期。」 秦快還禮,大步離開,讓樓思正二人去處理後事,如今他可說是無事一身輕,專等著做新郎。 一個月後。 小貢子駱喬馥撒淚揮別駱喬鷹及雙胞哥哥小豹子,卜四姑也下嫁小豹子,正與應珍珠依依不捨話別:「姑娘,姑爺的怪毛病數不清,以後沒有我在旁幫你,你可須小心應付,免得吃虧。」 眾人都被她的話逗笑了,減輕不少離情難受,應珍珠道:「如今你已為人婦了,可別再使小性子,知道麼?」 卜四姑含淚答應,道:「姑娘,你可須常來看我呀!」 應珍珠眼望秦快,秦快笑道:「等定居,在下會派人送來消息,或者你們來玩,或者在下一行人來打擾,不會太久大家又可見面,別再哭哭啼啼,都擦掉眼淚吧!」 丁嬙白了他一眼,歎道:「人家真情流露,你在說什麼風涼話。」 秦快默然,不同她爭論。 丁神偷和洪宛青陪在女兒身旁,這時洪宛青笑道:「咱們姑爺遇上小嬙,可就沒輒了。」有點影射丁嬙潑辣之意,丁嬙跺腳道:「人家是實話實說,倘使爹娘不在這兒,我也會大哭一場,這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 說著把眼睛瞪向秦快,秦快只有苦笑道:「娘子所見極是,愚夫甘拜下風。」 一番話說得大夥兒轟笑,丁嬙紅著臉躲到洪宛青懷裡不敢與眾人正視。 最後還是秦快狠下心將三女帶離,一路上小貢子和應珍珠還不斷拭淚,丁嬙有父母陪伴不感難受,卻也不好意思嘻笑如常,大夥兒都靜靜的沒話說。 秦快看在眼裡也不好受,輕咳一磬,道:「三位還須再扮一次新娘,哭紅了眼睛可不好看。」 丁神偷呵呵一笑,道:「快兒說的是,二位親家必定等著看新娘子吧!」 秦快朝岳父感激的笑笑,道:「為了家父家伯,咱四人還須再拜一次堂,新娘子紅了眼睛可掃興,是也不是?」 「對,對,對!」丁神偷拍手笑道。 三女一聽可緊張了,「秦門雙惰」的聲名太可怕,是殺人不眨眼的武夫,不知是怎樣的兇神惡煞,將來是否很難侍候? 秦快等她們緊張夠了,才笑道:「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三位不妨放寬心,看看在下,就可知二位公公也很好相處了。」 三女嗤嗤而笑,丁嬙刮著面頰羞道:「不害臊,拐彎抹角原來是想自誇一番。」 小貢子抑鬱稍減,也笑道:「這還用說,誰好意思自吹自擂,只有暗著來了。」 應珍珠加油添醋道:「二位妹妹可不知他還有一項了不得的本領呢。」見二女很有興趣的模樣,才嗤笑道:「就是故作癡呆,他生來稟信『好男不同女門』,一聽到不順耳的話就故作不聞,表現他大男人的風度,免得人家說他小家子氣,跟女人鬥嘴。」 丁嬙和小貢子見秦快果然都不反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抑鬱一掃而空。 一直默默不語的劉通包,此時長歎口氣,道:「可憐的少爺,三女夾攻,那還有勝的指望。」 眾人大笑,帶著愉悅、期待又有點害怕的心境往南而去,愈去愈遠……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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