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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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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小貢子的笑靨印入眼簾,秦快正欲說什麼,酒鬼已一把拉開小貢子,秦快見他誤會如此之深,不想自討沒趣,扭頭朝莊外走去。 小貢子甩開酒鬼,拉住秦快道:「秦兄有什麼大事要辦,也等吃飽了再去呀!」 秦快以兄長的慈愛口吻道:「小貢子,令叔對在下有極深的誤會,同桌而食大家都不愉快,不如在下到鎮上住些天,待誤會解了才好見面。」 小貢子回頭以詢問的眼神望向酒鬼,酒鬼道:「讓他去吧,小姐,等會我再把一切始末告訴大公子,由大公子裁決。」 小貢子放了捉住秦快的手,道:「秦兄打算要住那家客棧?」 淡然一笑,秦快道:「就在鎮上的『平安客棧』。」 加快腳步出了莊,秦快並沒有到「平安客棧」,而是爬上堡門旁的瞭望樓,俯瞰堡外,堡內的屋宇格局也盡覽眼底,不得不承認其他大世家實在比不上「洗滌山莊」。 計算時間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秦快又溜下瞭望樓,潛回「平陽居」,隱伏于喬鷹臥室的屋樑上。 指顧間又過了一刻鐘,腳步聲傳了來,秦快傾聽是二人,不禁暗道自己運氣好。 進來的正是秦快盼望的喬鷹及酒鬼。 秦快平躺在屋樑上不敢亂動,無法看見他二人臉上表情,只有屏住氣息以耳傾聽。 但聽得喬鷹不悅的道:「白叔,你自那兒聽來謠言,居然將阿惰趕走。」 酒鬼又是急切又是冤枉的道:「大公子,是那小子自己怕我們聯合起來對付他,才事先溜走的,怎稱得上趕走呢?」 「好了,我要聽的是理由及事實,你請坐吧!」 酒鬼坐在喬鷹對面,語氣十分凝重:「大公子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世?」 「當然。」 「應該也沒有忘記當年的滅門慘案?」 喬鷹呼吸粗重了,語氣變成十分艱澀:「水遠也不會忘記,如今一閉眼依然可以看見當時的慘狀,不過,這與阿惰有何關係?」 喉嚨抽噎一聲,酒鬼道:「那個女人呢?大公子更該緊記在心吧!」 喬鷹咬牙切齒,痛恨道:「毒鳳凰,毒鳳凰,事隔千年我也認得出。」 「那只鳳凰又出現了!」 酒鬼每道一個字便彷佛在喬鷹心上敲一記悶錘,豁然起身,激動得抖著聲道:「什……什麼?那……個女……人……沒……死?」 待喬鷹平穩了心情,酒鬼沉痛的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沒有死,只是沒想到她又出現了,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經過一陣激動,喬鷹有些冷漠的道:「你在那兒碰上她的?」 「吃完中飯正想上鎮沽酒,在堡門前被她攔住。」 「她同你談些什麼?」 酒鬼禁不住苦笑起來,道:「她劈口第一句就是『秦快是我的兒子』。」 此話一出,別說喬鷹的震驚程度,躺在梁上的秦快更是駭得差點跳起來,想捉住酒鬼衣領,要他說個明白,但畢竟心裡還不迷糊,知道如此一來什麼也甭想知道,何況喬鷹已迫不及待替他問了:「你如何會相信她說的?阿惰是『秦門雙傑』中秦勞的嫡子,如何會是他的母親?」 「初聽之下,我也不敢相信,但最後我卻信了。」 「快說為什麼呀?」 酒鬼略顯激動的喘口粗氣,道:「她說得出秦快的出生年月日及時辰,于辛醜年中秋日子時,正是月最明的時候,她又說當年毀了駱家是為了報復男人的輕視,如今再度降臨山莊,是因為她思念兒子,準備收回『洗滌山莊』做為給兒子的見面禮。」 喬鷹強自鎮定的道:「你知道秦快的出生時日。」 酒鬼嘆息一聲,意態闌珊道:「沒有,我不知道,也沒有問,也不需要問,仔細打量秦快的鼻子及嘴型,簡直跟那女人是同模子印出來的,只是平時我們都只瞧見他獨特的氣質,不曾細觀他的五官。」 喬鷹廢然嘆息,秦快更是百感交集,喬鷹他們不知他的出生時日,他自己可清楚得很,正因為如此,更令他感到無以自處,心頭一陣陣的刺痛。 幾乎是強行掙扎的,喬鷹道:「也許阿惰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 嘿嘿冷笑起來,酒鬼道:「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凡事喜歡朝好處想,姑且不論秦快知不知道,他總是駱家生平死仇的兒子,何況秦快又正在著手調查起山莊的一切,這個意象不是很明顯麼?總之,大公子,奉勸遇見姓秦的,只管朝狠處殺,一來絕了那女人的妄想,二來也為駱家上下一百多口亡魂復仇!」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 「我相信秦快根本不知此事,再說上一代造的孽,不應該牽罪於下一代。」 「母債子還,有什麼不對,當年她可曾想過要饒你們?若非有二名黑衣蒙面高手施救,駱家將絕脈於此,大公子,山莊的聲威全靠你來重建,絕不能有婦人之仁。」 喬鷹幾乎是痛苦的呻吟道:「濫殺無辜,我辦不到,再說我沒有自信勝得過他。」 「你我二人聯手也不成麼?」 「等事情明朗化再說,不能亂訂人家罪狀。」 「到時可能就收服不住了。」 「不會的,別忘了還有二位黑衣蒙面高手暗中相助我們,也是他們指點我學習駱府秘技,要不,如今我只是位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公子,我真恨,我真恨。」 酒鬼又咆哮,又嗚噎的道:「當時我曾發覺毒鳳凰的陰毒鬼計,只是我太年輕,地位又低,莊主不但不相信我說的,反而將我趕出山莊,直到山莊覆亡,恁什麼也來不及了。」 拍拍酒鬼肩膀,喬鷹安慰道:「過去的就別再提了,為今之計,想法子對付毒鳳凰才是要事。」 酒鬼像想起什麼似的道:「大公子,你應該將一切事情告之二公子及小姐,讓他們提高警覺防範。」 喬鷹沉思頁久,才嘆息道:「也罷,你去請他們來,好歹他們也不小了。」 「大公子獨立撫養二公子及小姐,也真夠苦了。」 「這是我的責任,不能算苦,何況沒有他們的相伴,自己一個人活著太也孤單了。」 酒鬼咬牙切齒一字字地道:「一切都是毒鳳凰造的孽!」 「別說這些了,你去請小豹子和小貢子來一趟。」 酒鬼答應一聲,出房而去。 隱伏于梁上的秦快,怕驚動屋主,大氣不敢喘一口,其實心中已翻倒五味瓶,雜亂之極,對於那個被稱為他的母親毒鳳凰,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甚至希望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他心中若有所悟,秦生、秦勞也許明白內情,所以想盡法子阻止他下山,為的就是怕他查出此事? 「一定是,一定是,俺不該來,不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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