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砍向達摩的一刀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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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魏塵絕的話一定比對方少。 這好像是他的特色之一。 蕭輪玉的劍飄了出來。 飄? 因為,從拔劍到遞出簡直是無聲無息的。 劍光,在夏日下閃閃流動。 劍氣,比輕柔的風還要柔。 是已經接近歸璞返真的境界了? 「如果再過十年,他一定比他爹蕭滿月當年最盛的時候猶勝幾分!」 在這場決鬥過後不久,羽紅袖曾經感歎道:「只可惜他糟蹋了自己的天份!」 因為,面對著蕭輪玉的劍是一把刀。 一把絕對不是普通的刀握在一個絕不普通的人手上。 「魏小子這一刀真是開天裂地的經典之作。」李嚇天歎了一口氣,道:「如果說蕭輪玉的劍如拂過長江的風,那麼姓魏的這一刀就像砍斷江面的電!」 董斷紅看著魏塵絕拔刀、揮出、破入劍光,歎氣道:「如果魏塵絕早一步有這等刀法,那一天姓羽的女人可沒那麼好看的走了。」 魏塵絕並沒有殺蕭輪玉。 因為「大禪一刀門」一刀刀法的最高境界是止殺! 佛禪只會救渡人,又怎麼會殺人? 「我什麼也不會說,你可以殺了我,但是別想叫我吐出一個字來。」 「我不會問你!」 魏塵絕的話還是少。 但是,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這只是你我之間的一戰!」一句早說好了的話。 「喂,姓魏的,那個蕭輪玉出劍時你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一定要知道?」 「非知道不可!因為我們都想知道你怎麼砍出那一刀的?」 「如果達摩站在刀前!」 「什麼?」 「佛來殺佛,魔來殺魔!」魏塵絕只有面對他們兩個時話才會多那麼一點點,道:「這是禪宗最上境界成就佛證。」 所以,就算達摩祖師站在刀前,照樣一刀砍下。 砍向達摩的一刀! 這一刀並不是真的用力去砍。 而是用心,用心裡提升出來至上的智慧。 街道還是街道。 可是在不同的心情下走著也變得大大的不同。 「慕容老頭可說了不少事。」 「當然,他已經騎虎難下,而且為了救他的兒子。」 慕容玉樓很可能已經被送往惡人谷的半路。 李嚇天皺起了眉頭,道:「真搞不清楚為什麼非要三個臭男人才能對付那個女人?」 「喂,跟我們做朋友不好是不是?」董大盜爺瞪了一眼,道:「吃吃喝喝都比你以前自個兒炒的菜好多了。」 五月初二在妙峰山吃李大捕頭那一頓,咱們董大盜爺可謂「終生難忘」。 難忘這個教訓。 「我就是吃了你做的飯以後才知道你怎麼可能是「天下捕頭」的原因。」董斷紅大笑道:「因為,那個犯人只要吃了一頓你李大捕頭炒的菜,那有不招的。」 李嚇天也笑呵呵的,心情顯然好多了,道:「魏小子好像還沒有福氣嘗到。」 「那是我的造化!」 魏塵絕竟然也會說笑! 當他們再回到「龍飲茶樓」最上頭那層時,已經是午時過後,一片暖洋洋的夏日午後。 他們三個就住在這裡,真是妙計。 因為這裡除了三張床以外,就是一張茶桌、三張椅子。 什麼也沒有,空空曠曠的,幹架很方便。 而且夜晚無論是誰來了都很難躲藏。 「龍飲茶樓」的主人會答應這件事,而且很高興的答應,當然是有理由的。 皇帝老子隨手一塊牌子就夠他抱著七天七夜睡不著覺了。 「我們現在有了惡人谷的地圖,總算篤定了一些。」李大捕頭沉吟道:「至於這一路上羽紅袖的基地、分舵也知道了不少。」 知道以後,自然進攻避守都方便得多。 魏塵絕嘿嘿笑道:「最好那裡頭有些可以看的東西。」 可以看的「東西」? 「喂,別偷!」李嚇天叫道:「哥哥可是捕頭!」 「捕頭有什麼用?」董斷紅笑道:「拿家裡的東西也犯法?」 是啊,惡人谷是董九紫的。 而董九紫又是董斷紅的兄弟,親生同胞同生的兄弟。 魏塵絕卻是在皺眉沉吟道:「這三天來為什麼羽紅袖沒動靜?難道以為我們非去惡人谷會她不可?」 李嚇天的眉頭挑得老高了,道:「當年蘇佛兒和大舞兩個為什麼非去羽紅袖的老巢不可?」 據說他們的老婆叫人家「請」了去。 想到這個「據說」,這三個男人開始不安了。 他們真是大笨蛋,在外頭團團轉。 結果呢? 人家很可能摸上了老家在挖牆根啦! 清靜本來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如果太過於清靜而變得安靜無聲,那可不妙了。 因為三個女人住在一間屋子內,而且三個人又好像姊妹,怎麼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沒有聲音,只有桌上的一封信。 信紙的紙質很好。 紙上的字不但娟秀,而且相當的成一家風範。 「請君三人一游天臺,談禪論佛,人生大樂也!」 信紙的後頭蓋了一個章印。 印是一個人像畫。 全部是黑線白描出一個婉約美麗的女子。 女子的手上執握著翎羽靠小臂飄垂著。 唯一的色彩,紅。 紅色的袖子。 「羽令天下」! 這個章印正是羽紅袖震憾天下的印章。 羽令天下,莫敢不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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