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聖劍神刀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
淩雲正色道:「兄弟不知閣下究竟是何種存心?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 甄隱哈哈一笑道:「好一個弱女子,剛才若不是在下躲得快,恐怕早成為海棠下的風流遊魂了。」 淩雲頓了一頓才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兄台身著儒衫,卻出口輕薄,若非身蘊奇技,斷不會作那等輕薄之行,因此在下以為海棠姑娘之行為雖有過分之處,仍不失懲頑之道。」 甄隱臉色一變道:「這下賤的女人究竟是你的什麼人?要如此替她辯護。」 淩雲正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每一件事你都要插一手!」 甄隱冷冷一笑道:「不錯!我就是愛管閒事,閣下要是不服氣,僅管劃出道兒來好了。」 司空南宮悖然大怒叫道:「你想怎麼樣?」 甄隱冷笑道:「我正想宰了你!」 司空南宮嗆然拔出長劍叫道:「混帳!你以為誰真還怕你不成!」 據劍正待攻上。 甄隱卻笑笑道:「別忙!別忙!你這一柄凡鐵絕對無法跟我的佩劍相比。」 司空南宮聞言略呆,想起他劍削陰海棠精鋼月琴之事,倒是不敢造次,抽回劍對淩雲道:「淩兄……」 甄隱知道他想向淩雲借劍,連忙道:「淩幫主!若是對贈劍人還有一點敬意,千萬別把劍亂給他人。」 司空南宮怒道:「不管是誰將劍贈給他的,此劍總歸是我司空家之物。」 甄隱冷笑道:「這話不錯,可是你並不是司空家的人,就不配使用那柄劍。」 司空南宮與淩雲聞言都是一呆。 甄隱又向淩雲道:「淩兄!他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你可是明白的,因此請你不要管這件事。」 淩雲眉頭緊皺,對這個名叫甄隱的人簡直莫測高深,司空南宮為易嬌容所出,這件事隱密異常。 除了司空皇甫父女與那個尚未謀面的易華容外,就只有自己與雷始平,二人知悉,這傢伙不知從那兒聽來的消息。 甄隱含笑又對司空南宮道:「兵器相差太遠,我實在不想占你便宜,還是容你多活幾天吧。」 司空南宮怒不可遏,厲聲大叫道:「屁!我就憑這一柄凡鐵,也得鬥鬥你。」 說著又待挺劍上前,那君四公子卻突地一擺手道:「二位,請聽兄弟一言。」 司空南宮怒叫道:「不行,誰都別想攔住我!」 君四公子一笑道:「兄弟並不想阻止二位決鬥,只因為二位的劍器懸殊……」 司空南宮一瞪眼道:「劍好又怎樣?器在人為,我就是拿著一枝木棒,也不見得輸給他。」 君四公子笑著道:「話不能這樣說,二位都是劍中高手,一器之差,與勝負大有關係,因此兄弟有個折衷辦法,不知二位可肯同意?」 甄隱笑道:「我用慣了這枝劍,可不想換傢伙。」 君四公子道:「兄弟並無使甄兄換劍之意,而是兄弟家中亦藏有一些前古名器,二位若是有意,不妨到寒舍去舉行決鬥,兄弟可以將家藏的劍器借一柄給司空兄。」 甄隱笑道:「這個辦法聽來倒是可行,不過我怕侯門一入深似海,進去容易出來難。」 君四公子臉色略見難堪道:「兄弟是因為高人難遇,極欲一見二位的精深劍技,所以才提出這個不情之請,甄兄如此猜忌,兄弟就沒有話說了。」 甄隱笑笑道:「君四兄不必多心,在下不過是信口說說而已,可是君四兄心中之意,兄弟也十分明白,大家還是心照不宣吧。」 君四公子的臉色更變,甄隱仍是笑笑道:「府上不敢打擾,而且我們去了對君四兄並無好處,借劍之事倒是可以商量,君四兄弟假如真的有意成全我們這番決鬥,不妨把南宮兄邀回府上,由他挑一柄好劍,明日清晨在永定河畔蘆溝橋前一決雌雄。」 司空南宮怒聲道:「你要是不去呢?」 甄隱笑道:「我只怕你不敢去,我就下寓在王府井大街的高升客棧,君四兄不妨派人在那兒守著。」 君四公子笑笑道:「兄弟相信甄兄不是那種人,如此就明晨永定河畔見了!」 甄隱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好!我們別再在此地打擾淩兄了,走吧!」 說著,第一個告辭出門。 君四公子與司空南宮對望了一眼,相繼告別而出。 司空南宮一言不發。 君四公子倒是極為有禮地對淩雲一揖道:「淩幫主若是有用到兄弟之處,只須著人到寒舍通知一聲,寒舍就在……」 陰海棠笑笑道:「君四公子的府第太好找了,我們假如需要借重的話,一定會去拜訪的。」 君四公子怔了一怔,但還是含笑與司空南宮走了。 淩雲莫明其妙地道:「今天怎麼僅碰上些怪人?」 陰海棠輕笑道:「淩幫主!今日多承援手,屬下當永銘心版,今後惟肝腦塗地以供驅策為報。」 淩雲還沒有會意。 岳鎮江卻欣然色喜道:「陰長老!你稱淩幫主,想必一定同意……」 陰海棠笑笑道:「幫主是我們選出來的,汙衣門既不反對,我們又怎會推翻自己的決定呢?」 淩雲搓搓手道:「上一次……」 嶽鎮江連忙道:「只要陰長老同意就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也罷,提起來反而增加不愉快,丐幫得淩幫主這等雄才大略人物前來主持,誠屬天大的幸運。」 陰海棠紅著臉,只有連連稱是…… 永定河上有長橋臥波,曙色微透,天際仍掛著半輪輕淡的殘月,伴著橋欄上晶瑩如雪的寒霜。 這名傳遐邇的天下一大勝跡——蘆溝曉月,在斯時斯情下,竟是別有一番淒涼的意味。 橋下的流水嗚咽,雞鳴,犬吠,當這些斷續的聲響將要衝破黎明的寂寞明,斑爛的石橋板上突然又增加一種沙沙的聲音,那是一個人以沉重的腳步踏碎了晶玉似的濃霜,在橋面上也留下了一行深顯的足印。 又過了片刻,從京師的來路處顯出了兩點細小的黑影,越走越近,卻是兩騎急駛的駿馬。 君四公子陪著司空南宮在橋前下了馬,見甄隱已迎佇立,神態一片冷漠,全都頗感意外。 君四公子首先一擺手道:「甄兄!想不到你來得這麼早,我們還到尊寓去邀過你。」 甄隱淡淡地道:「我說過在此地等你們,自然不會爽約,誰教你們不信任人呢。我相信君四兄的從人們還守著我那間臥室,到現在還不敢合眼呢。」 君四公子的臉色極為不自然,勉強地一笑道:「兄弟是因為昨夜分手太遲,怕甄兄睡過了時間,所以著人等在那兒,以便到時候叫醒甄兄。」 甄隱冷笑道:「君四兄設想太周到了,可是貴管家太過於小心,三番二次到窗前探頭探腦,擾得我一夜沒好睡,只好提前到此來候駕了。」 君四公子臉色又是一紅,強笑道:「他們太混帳了,兄弟還特別關照不得吵鬧甄兄的。」 甄隱冷冷地道:「貴管家的手腳倒是僅量地放輕了,可是兄弟有個毛病,就是聽不得一點聲音,他們在窗子外低聲細語地商量,一下子要搜查我的行李,一下子又抓住店主人追問我的行藏,我弄得沒辦法,只有將貴管家請了一位到房子裡。」 君四公子一怔道:「沒有呀!」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