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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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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達趕忙叫道:「姐姐,不可冒險,他身上刀劍不入。」 支寶玲猛然一愕,收勢後退。 史雅宜不敢說話,伸手向支寶玲一招,又指著落在地上的匕首,比了一個手勢,拜託她拾起來,交給自己。 支寶玲會意,將匕首拾起來,從易達的後面,躍起身兩手輕捏匕首,匕首柄向外,遞給史雅宜。 史雅宜接過匕首,將綁在兩人身上的布條次斷,躍落地上,疾向後奔,沒有奔上三步傾倒在地上,原來她的腿綁了不少時,有些麻痹,她爬起來又跑,身軀播搖晃晃的。 支寶玲趕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提著她向前飛奔,問道:「你受了傷嗎?」 史雅宜搖搖頭,道:「沒有,我雙腿麻痹,放我著地,不要再跑了。」 支寶玲將她放下問道:「你害怕嗎?」 接著又說道:「那個和尚的武功真厲害,也怪不得你害怕。」 史雅宜道:「那個老叫化是俠義道的老前輩,那個少年是仗義勇為的熱血男之兩人合力都不是和尚的敵手,也無法擺脫禿頭逃生,我要設法救他們兩人。」 支寶玲道:「我們兩人上前去助戰。」 史雅直搖搖頭,道:「我們上去也幫不了忙,武功一道,你是知道的仗人多,反礙手腳,徒增傷亡。」 支寶玲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救他們脫險呢?」 史雅宜道:「你不必焦急,我自有救他們的方法,姐姐快過去助他阻擋一陣。」 支寶玲無法瞭解她的用意,見師父和易達邊戰邊向森林中退,兩人都險象環生,只好撲身過去。 史雅宜道:「姐姐,你要小心,千萬不要接近惡魔!」 支寶玲對這個蒙面人,一忽兒冷,一忽又熱,無法弄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只好聽她的話,距離灑肉和尚遠遠的,用鋒厲的金銀鏢打酒肉和尚。每一枚鏢都打中酒肉和尚,可是都傷不了他,墜落地上,支寶玲無計可施,怔怔的注視師父。 老叫化究竟是成名人物,武功雖然不及酒肉和尚的雄厚,可是酒肉和尚雙眼都中了毒鏢,眼睛不能張開視物,又得暗中運用內功抵住毒性漫蔓全身,招勢的威猛卻打了些折扣,搶攻在敏捷上也稍遜不少,所以老叫化和易達只有驚無險。 令人無可奈何的是酒肉和尚,身子各部位刀劍不入,他不但練成金鐘罩,鐵布衫的護身功夫,外面還穿著一件刀劍不入的人皮衣。 老叫化觀准了一個機會,騰身躍起,運起畢生功力,猛然一杖向酒肉和尚背後的「神道穴」點去,只聽「砰」的一聲,酒肉和尚高大約身軀只施晃了下,老叫化卻被反震得墜落地上。 支寶玲黯然一愕,立即撲身去搶攻,剛接近師父的身體,酒肉和尚旋身飛杖掃來,杖勢未至,淩厲的杖勁巳襲得站不住腳,支寶玲很機警,就地躺下,摟住老叫化的身子向外疾滾。 酒肉和尚聽得滾動的聲音,跨步掄杖下擊,就在這時,只聽呼的一聲,一條軟鞭卷到腳上,酒肉和尚就地立身不動。 易達揮出一鞭,卷佐酒肉和尚的腿,想使勁將和尚拉倒,晃似晴蜒憾石柱,一動也不動,心中不甚驚駭。 在對方拉扯的勁力未卸之前,駱明遠武功再高,也不敢抬腿移動身子,腿一抬勢必要校對方絆倒。 這不但是生死搏鬥,也是機智的互鬥,誰的機智高,誰的理解強,誰就占勝算。 易達功力因年齡所限,尚未練到登峰造極,機智卻是天賦獨厚,感覺自己的軟鞭梢,纏住了酒肉和尚的小腿,軟鞭上的倒勾,互相扣佐,軟鞭抽不回來,以自己的功力又絆不例如泰山股屹立的酒肉和尚,在這等情況之下,易達只有棄鞭疾退。 酒肉和尚武功能練到當武林無故,在機智上也不弱于易達,不過的是眼睛中了毒針毒砂,不能視物,終於在鬥智這一回合上落了下風。 在意識上感覺纏在小腳上的軟鞭松了,以為易達棄了鞭,腿一舉想跨步追擊在地上滾動的敵人。 易達所等待的就是他舉腿的刹那,酒肉和尚要抬腿移動身子,勢不要卸去穩身不動的千斤墜功力,吐氣放輕上身,就在這時,易達敏捷使勁拉動軟鞭。 酒肉和尚舉步向前,必然的道理是身子向前,自己的腿子不但受阻,不能自然配合上身,反被拉得向後,武功再高也非摔跤不可,「噗哧」一聲,狠狠的倒伏地上。 筆墨敘述當然是不少的話,他們鬥智只不過刹那之間的事。 易達用智摔倒了酒肉和尚,老叫化師徒才脫離危險,要不是易達機智超人,老叫化師徒的命,是死是活就無法預料了。 支寶玲剛剛挺身站起,放眼一望,失聲叫道:「啊呀!易達陷入危險了,糟啦!糟啦!」 老叫化挺身站起,嘆息一聲,道:「這老魔頭真是厲害,怪不得人人談他變色,魔頭眼睛不能見物,老叫化還無計置他於死地,怎麼可以在江湖上穩雄叫字型大小?」 酒肉和尚被絆倒後,翻身壓住軟鞭,猛一吸氣,向易達急滾過去。 易達見情勢危急,不棄鞭不行,放去軟鞭,騰身躍起,抓住一枝垂下的樹枝,身子一個翻身,便落在樹梢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暗道:「唉!好險,這酒肉和尚真是一個怪物,有金剛不壞之身,如何才能將他制伏,急時真還想不出妙法。」 酒肉和尚聽得「嘩啦」,一聲響,料定易達躍上樹梢,恨恨的忖道:「我和尚今日著了這無名小子的道,一再受他愚弄,不將這無名小子碎身萬段,死不瞑目?」 霍然翻身站起,兩腿一彈,龐大的身軀,躍起五六丈高,金禪杖猛力一掃,一縷閃閃金光,繞著樹帽一轉,「嘩啦!嘩啦!」之聲,響不絕耳,一株枝葉濃密的大樹,刹之間變成了孤零零的樹幹,枝葉被他一杖掃落。 酒肉和尚沒有聽到易達溜定購動靜,也沒有聽到他死亡前的慘叫,立在削去的樹幹上,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以為躲到搞上就能選出我金禪杖下嗎?酒肉和尚就不配當酒肉和尚了。」 易達見他騰身躍起,便急急的溜下樹來,他輕功好沒有發出響聲,跟著又躍上另一株樹,酒肉和尚話聲一落,接著放聲大笑,道:「哈!哈!和尚,你老了不中用啦,我小子武功雖然不及你的商強,智慧卻勝你多多,我明知道你發話是投石問路,我不回答你的話,你也不知道我在那裡?小爺就是不怕你,小爺以聰明的機智,足足勝你笨牛一般的武功。」 酒肉和尚聽了易達這番話,氣得心裡發燒,頭上冒火,認定發聲方向,立時騰身飛躍,身子飛起一文多高,突然由空中墜了下來。 老叫優等人見他反墜下來,在星光暗淡之下,看不真切,以為他毒發力不從心,歡喜得個個拍掌大笑,七嘴八舌,道:「酒肉和尚,你從今以後不能喝酒也吃不成肉了?」 「惡魔,你報應臨頭啦!」 「魔鬼,被你殺死的冤魂,紛紛來向你索命啦。」 「壞和尚,美人你死也沾不上香氣了!」 「………」 酒肉和尚不是毒發力不從心,原來是易達的軟鞭兩端纏在他的腳上,倒鉤互相扣住,甩不掉,急切間沒有解下,仍然連在他的腿肘上,躍上樹梢,軟鞭,便纏在一根很粗,細枝和葉被他削落的樹幹上,他一騰身,便被軟鞭施了回來,倒掛在樹上,上不沾天,下不著地,懸空蕩來蕩去,表演例蕩秋千的絕藝。 易達這條軟鞭是采野蜇絲和金絲滲合製成,既柔軟又不易崩斷,就是寶刃也削它不斷。 酒肉和尚倒懸空中蕩了一陣,身子垂直一動也不動了。 鳳潔貞想定過去踢他幾腳,平息心頭的怒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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