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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易達趕忙躍下樹來,橫身攔阻,道:「四妹,這和尚沒有死,不能攏去!」

  鳳潔貞不相信,道:「沒有死怎麼不動呢?」

  易達放眼仔細一瞧,道:「氣絕的人嘴唇是發黑的你看他的嘴唇紅潤潤的,他是裝死,誆人去送命的。」

  鳳潔貞仔細一望,見酒肉和尚的嘴唇,的確是江湖潤的,嘆息一聲,道:「唉,好險呀!我若是冒冒失失靠近惡魔,我還有命嗎?」

  易達問道:「大妹和三弟怎麼樣了?」

  鳳潔貞道:「大妹受傷雖然不輕,但是她帶有師門的特效傷藥,服下之後巳不礙事了。」

  易達道:「我想大妹需要運功調息,四妹最好不要離開她,以防萬一。」

  鳳潔貞點點頭,問道:「二哥,你背上負的那個人,是不是暗下毒藥,想要害我們性命的那個姑娘?」

  易達點頭答道:「是的。」

  鳳潔貞吃驚道:「她不是這魔鬼的門下嗎?」

  易達又點頭答道:「是的。」

  「呵呀!」鳳潔貞驚呼一聲,道:「二哥,你不是在玩命嗎?」

  易達笑笑道:「四妹,不要緊張,二哥不會糊塗黑白不分,她叫史雅宜,是望族的千金,她化身投在酒肉和尚門下,是想報殺父之仇。」

  鳳潔貞道:「大妹,三哥和我都為你瞎擔心了。」

  易達道:「酒肉和尚眼睛被毒汁毒砂打中,就是史雅宜出手打的暗鏢,若不是她提醒我,酒肉各尚穿有人皮護身衣,刀劍不入,我因此暗中提高警覺,不然,不死也活不成了,總之,若不是若雅宜,我們四兄妹,對無法逃命。」

  鳳潔貞問道:「怎麼不見她的人呢?」

  易達道:「我去換她。」

  史雅宜把支寶玲支開後,悄悄走到被鳳潔貞點了穴,躺臥地上同門師弟的所在,忖道:「我和這幾個人相處有數年之久,說實在的他們一都不錯,我只是表面應付他們,雖為同門,但各有圖謀,所謂,『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我知道這幾個師兄弟,心術都很壞,強姦良家婦女,殺人越貸,無惡不作,對師父也不真實,我將他們的穴拍活,放他們逃走,以重師門之誼,為了師門之誼,以後我要負上無窮無盡的罪過,這事絕對做不得。」

  史雅宜盤坐草地上,以手支頭,沉思片刻,又忖道:在我冷眼觀察,這幾個師弟,對師父恩少恨多,他們這幾個人素以鬼手邢在良為首,我先拍醒他,試探他的口氣看看?

  邢在良穴道給拍活後,翻身坐起,放眼一望,見史雅宜坐在自己面前,驚訝一聲,道:「師姐,是你!」

  史雅宜眉毛斜揚著,淡淡地答道:「不是我,他被點的穴道,能自運功衝開嗎?」

  邢在良點頭道:「是,是。聽說師姐失手被俘,怎麼樣逃出敵手的?」

  史雅宜冷冷地答道:「我是活人不是死人。」

  邢在良放眼一掃視,見柯飛雄等兄弟,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趕忙說道:「師姐,請你高抬貴手,將柯飛雄等兄弟彼點的穴道拍活吧。」

  史雅宜道:「急什麼,他們的穴道解了,醒來後大吵大嚷的,引宋強敵,大家還有命嗎?」

  邢在良道:「究竟是師姐想的周到。」

  微頓問道:「師父呢?他老人家也制服不了蒙面人嗎?」

  史雅宜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師父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他平常什麼人都瞧不起,本派的弟兄對他也是貌合神離,誰的心中對他都只有恨,而無敬重之意。」

  邢在良道:「我不是恭維師姐,師姐所說的確是公平之話,老實說我們兄弟很早就想遠定高飛,但是,內心畏懼他的殘酷,只好忍耐,不敢採取行動。」

  史雅宜道:「我知道眾師兄弟都積壓著滿腹痛苦,忍字是為人處世的要訣,可是忍而不能再忍時,對人的傷害必能更大。」

  邢在良道:「不錯,我們兄弟早就想各師父攤牌,一泄積壓心頭的怨氣,只是找不到有利的機會,不敢妄動。」

  史雅宜問道:「邢師弟,你們真有反叛之心嗎?」

  邢在良道:「我們知道師姐平時處處袒護我們,我自信對師姐坦誠說出我們的心願,師姐也不曾出賣我們。」

  史雅宜嘆息一聲,道:「唉!我的心又何嘗不是與你們一般想法,你們看得出來,師父對我好,是另有所圖,我對師父的恭順,也不是切於衷心,是一種防禦的策略。」

  邢在良面現笑容,道:「師姐既然有心要離開師父,這時是最難得的機會,我們一同走吧!」

  史雅宜秀眉一皺,道:「邢師兄,不要怪我直說吧!你是有勇無謀,師父不死,我們逃到海角天涯,也好比是孫悟空一個跟鬥,能翻十萬八千里,卻翻不過如來佛的手掌。」

  邢在良點點頭,道:「師姐說的不錯,我是有勇無煤的粗魯漢,唉!何時才能除掉緊壓我們心頭的一塊重鉛,複我自由自在的身呢?」

  史雅宜道:「你也不用歎氣,機會是來到了,就是看你們育不有決心?」

  邢在良頭一揚道:「師姐,請你相信我們,絕對以性命換起自由之身。」

  史雅宜道:「師父的雙眼中了蒙面人的毒汁不能見物。」

  邢在良跳起來道:「太妙了,師組,請你趕快報活兄弟們的穴道,我們立即採取行動,免得夜長夢多。」

  史雅直挺身站起,將被點了穴道的兄弟一一拍醒,道:「邢師兄,你們好好的計畫一番,只許成功,千萬不可失敗,我先走一步,看看情勢的轉變,再告訴你們新的消息。」

  邢在良和其他兄弟圍成一圈,輕聲討論,老三夏欣人道:「除掉師父,我是誓死不反悔,但是事成之後,若是要師姐為首,我反對女人壓在我們男人頭上。」

  邢在良笑笑說道:「你們那一位兄弟,對師姐有意思,我們大家盡力促成好事。」

  夏欣人搖頭道:「不行,無論那一位兄弟拼上她,其餘之兄弟都要落在她淫威之下,一輩子抬不起頭。」

  老四馬上達冷冷地一笑,伸出手掌,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夏欣人道:「我贊成老四的高見,平時我觀察師姐,她雖人污泥,心地卻光明,我們是浪子成性,一天沒有酒肉美色,渾身不自在,教我們守什麼仁義道德,窮中今的,簡直是活不如死。」

  邢在良道:「師姐的事放在以後討論,當務之急是先除去師父。」

  酒肉和尚雖然倒吊在樹上,老叫化和易達等人,都不敢靠過去,也想不出制服他的方法,只隱身在樹林內,一邊休息一邊等他毒發身死。

  但是酒肉和尚武功練到登峰造極,除敏感的眼睛容易受傷外,其他部位是百毒不侵,他倒吊樹上,一動不動,雙眼流出黑色的血液,像雨點般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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