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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本想挺身疾上,無如傷勢太重,寸步維艱,背倚窗口,才算立身站穩。

  樓中怪人生性異乎常人,聞言不怒,反而一喜冷然笑道:「小子年紀不大,膽識氣度倒超人一等,難得,難得。」

  陸正平冷哼道:「哼,在下好與不好,用不到你來褒貶,快給我一掌就感恩不盡了!」

  樓中怪人一怔,臉色再變,手撫青絲,方待出言,嗖!樓下竄上一條人影來,正是那個瘋瘋顛顛的瘋和尚。

  瘋和尚一上樓,掃了樓中怪人一眼,對陸正平道:「這個老怪不肯幫忙,瘋和尚倒願助你一掌!」

  說幹真幹,僧袖一抖,人掌齊進,以雷霆萬鈞之勢撲了上去。

  天哪,陸正平此時連走路都成問題,一掌劈下,如不粉身碎骨才怪。

  然而,他似是命中註定要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就在這危如燃眉的緊要關頭,瘋和尚忽然裂嘴哼了一聲,硬生生的向後退了一步,掌勢瞬間化為烏有。

  這是怎麼回事?瘋和尚心裡雪亮,只可恨連人家是怎樣出手?用的是什麼手法都沒有看清楚,便被迫而退,驚悸之餘,血盆大口裂開,怒氣衝衝的說道:「你這個老怪好不識抬舉,瘋和尚有意效勞,你卻……」

  樓中怪人倏然一瞪眼,眸光似電,接道:「住口!老夫的事素來用不到別人幫忙,你是誰?」

  瘋和尚道:「你管不著,倒要問問你是誰?隱身此危樓之中,到底目的何在?」

  樓中怪人臉色一沉,道:「老夫名號說出來嚇死你,不提也罷!你不肯自報姓名,老夫也無意強求,快給我抱頭滾吧!」

  瘋和尚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口氣,瘋和尚要來自來,要去自去……」

  一語未畢,樓中怪人眸中冷芒四射,臉色鐵青,沉聲喝道:「恐怕未必!」

  必字出口,舉手發掌,一無章式架勢,二無勁風呼嘯,暗力之強,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瘋和尚反手全力一擊,竟然毫無用處,一個踉蹌,閃身而退,收腳處,已在樓梯口處,不由心中一餒,頻呼:「好險,好險!」

  樓中怪人一招得手,未再發掌,肅容滿面的緩緩說道:「瘋和尚,你到底滾不滾?難道一定要老夫幫忙?」

  瘋和尚适才和怪人匆匆一搏,已知對方比自己強的太多,蹙眉一想,道:「俺瘋和尚走與不走,只是舉腿之勞,不過,這小子惡性重大,來頭不小,乃是紫金穀……」

  樓中怪人聞言憤然一嘯,餘音嗡嗡,震耳欲聾,繞室三匝而不散,猛然間右掌倏展,勁力待吐,聲色俱厲的道:「這小的子的身世來歷,老夫自會詳查,用不到你管,快給我抱頭滾出去吧,再晚了小心老夫把你埋葬在這裡!」

  瘋和尚見他蓄勢待發,臉色陰沉,情知不妙,當下大嘴一咧,連聲說道:「好,老怪別動肝火,我滾,我滾!」

  這人真古怪,別人發雷霆,他卻笑駡由他,充耳無聞,說完之後,咧嘴一笑,狠狠的瞪了陸正平一眼,縱身下樓而去。

  樓中怪人目送瘋和尚去後,望著陸正平,道:「你和這個瘋和尚有仇?」

  陸正平道:「在下和他無仇無恨,根本就不認識他!」

  「這就奇啦,無仇無恨,怎會……」

  「在下也覺得納罕,他日有緣,倒要追究追究!」

  「可是,你現在重創在身,以老夫看來,多則三日,少則一天必死無疑!」

  「所以,在下想求老前輩開恩賜助,不知可否?」

  樓中怪人眸光緩緩從他頭上看到腳下,冷冷的道:「你來此作甚?被誰打成這樣子?」

  陸正平想了想,道:「在下身負血海深仇,來此的目的是想和群豪一決生死,好進而奪得『迷魂塔』上秘圖,沒料到,尚未正式交鋒,便被群豪打成這個模樣……」

  「沒有出息,既然如此無用,根本就別來送死!」

  「老前輩,不是在下打他們不過,而是他們以多為勝。」

  「莫非他們不怕無敵老人的『七殺令』?……」

  樓中怪人忽然臉色一寒,又道:「這也難說,無敵老人近年來處境艱危,已非天下無敵,一枚『鐵蓮花』,傷透了他的腦筋,可能無暇兼顧……」

  陸正平聞言似懂非懂,道:「老前輩說無敵老人已非天下無敵?關於『鐵蓮花』的事,畢竟如何,敢請賜告一二。」

  樓中怪人沉思一下,道:「此事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可盡,姑且不去談它!我且問你,此來較技,可有必勝的把握?」

  陸正平道:「假如群豪肯和在下公平較量,在下有相當的致勝把握!」

  樓中怪人聞言一喜,加意的望著手中青絲,道:「如此甚善,老夫願助你一臂之力,不過,你一旦進入衣冠塚內之後,卻必須替老夫辦一件事。」

  伸手從身後取來一個陳舊灰黃的包袱,打開來,裡面是一個小巧精緻的玉匣,樓中怪人小心翼翼地打開玉匣,拿出一隻小磁瓶,倒出一粒紅色的丹丸,道:「這粒丹丸,可除百毒,可醫百病,你服下三刻之後,傷勢就可痊癒,功力復原如初,然後老夫再教你幾招絕技,保可以奪冠稱霸,進入衣冠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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