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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卻聞前院有人直著嗓門叫:「方大人!方大人!」

  方禦史飛步而出,見是王立、張敏等人果然又折轉回來,心頭不由一震,道:「王大人可是忘了什麼東西?」

  快刀王立逕直的來到客廳裡,道:「沒掉東西,倒是忘了一件事。」

  方禦史故作不懂,也不追問。
·王立道:「二少爺呢,可否請出來再見一面?」

  林田甫道:「剛才你們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費無極道:「剛才一時疏忽沒細看,想再檢查一下二少爺的頭。」

  方禦史回答道:「對不起,少飛他不在。」

  張敏眼睛瞪得老大,道:「什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二少爺他就不在了?到那兒了?假如張某沒有記錯,方公子好像剛剛才走親戚回來。」

  方夫人靈機一動,信口胡謅道:「上一次是到我娘家去,這一次是跟我妹妹走的。」

  花三郎說道:「走親戚哪裡有趕夜路的。」

  方夫人道:「舍妹來京玩,是因為,臨時有急事,故而連夜出城。」

  哈山克道:「令妹住在那兒?」

  方夫人道:「很遠,在保定府。」

  張敏道:「保定府那麼寬,總該有個詳細地址吧。」

  方禦史道:「我們根本沒去過,誰知道。」

  像是審問罪犯,輪番上陣,步步緊迫,費無極道:「那個酒鬼、賭徒、玩蛇的女人又到那裡去了?」

  林田甫道:「走了,跟諸位只是前後腳之差。」

  快刀王立半信半疑,下令搜查,自然找不到方少飛,也不可能揪出神州三傑,卻被花三郎找到方少飛的那頂破帽子,指著破洞給王立看,道:「王大人,你瞧,破洞的大小正好遮住禿頂,一定是姓蔔的老小子使的鬼,我說嘛,花某怎麼可能看走眼。」

  取過帽子,王立仔細的端詳一番,對方禦史道:「方大人,這頂皮帽可是二少爺剛才戴的那一頂?」

  方禦史斷然否認道:「不是。」

  王立道:「我倒覺得完全一樣。」

  「這是一頂舊的,那一頂是新的。」

  「這個洞是怎麼來的?」

  「是被勾破的。」

  「這麼巧,勾一個圓洞?」

  「可能是本官記錯了,那也許是火燒的。」

  「方大人,是火燒的,應該有燒過的痕跡。」

  「時間久了,焦痕自然會消退。」

  「可是,帽子上乾乾淨淨,怎麼沒見灰塵?」

  「賤內有潔癖,是她經常清理。」

  「哦!方大人說謊的本領太差,一個有潔癖的人,不應該將破舊的帽子放在客廳裡。」

  王立詞鋒犀利,步步為營,逼得方禦史無詞以對,也使事情更加明朗,花三郎趨前附耳說道:「王爺,我看方少飛八成是跟神州三傑逃跑了,此時追人要緊,何必跟姓方的泡蘑菇。」

  快刀王立亦有此同感,果然不再言語,領著大夥兒立刻退出方家。

  就在大街之上,作了一番調度,命屬下錦衣衛,去各城查問,看是否有神州三傑與方少飛這樣的人出城而去。並說道:「通令各門守軍,見到他們四個人,立即逮捕歸案,若有人膽敢反抗,可就地正法!」

  錦衣衛遍佈各地,眼線更是無孔不入,消息傳遞,異常迅捷,王立返回紫禁城,才休息片刻,已有消息傳來,神州三傑帶著方少飛,已出正陽門南遁。

  王立追問道:「的確是神州三傑與那姓方的小兒?」

  回報的錦衣衛道:「神州三傑各有特徵,不難辨認,南門守軍曾親眼見他們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出城而去。」

  「這是多久的事?」

  「大約半個時辰前後。」

  快刀王立精神一振,提著大刀就往門外沖,差點跟從門外進來的張敏撞了個滿懷。

  二人一陣錯愕後,王立道:「如何?咱們那位主子怎麼說?」

  張敏擺下一副苦瓜臉,道:「別提了,娘娘發了火,我第一個挨刮,罵咱們辦事不力,連一個黃口小兒也捉不住。」

  「都是神州三傑從中搗鬼,這也不能全怪咱們。」

  「小弟也是這樣說,並在娘娘面前誇下海口,一定要將方少飛捉回來。」

  「這不難辦,目前神州三傑的行蹤業已查明,他們是從正陽門逃走的。」

  「這我知道,娘娘也得到消息,特命小弟代為傳達兩件事。」

  「娘娘有何旨意?」

  「命令王大人,立刻將秘密集訓中的十二刀客、三十六偵緝手全部投入捕殺行動。」

  十二刀客,三十六偵緝手,是萬貴妃最得意的一張王牌,由她的親信在大內高手中親自挑選,或收買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組成,交王立秘密訓練,準備執行特殊任務。對這些人的本事,王立知之甚詳,現在萬貴兒居然要一下幹全部投入,不禁使他大大地吃了一驚,道:「神州三傑固然扎手,憑王某手中寶刀,不見得對付不了,用得著這麼多人?」

  張敏肅容滿面的道:「娘娘面諭,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寧可錯殺百個,不得放走一人。」

  「娘娘還有何旨意?」

  「有,這一次的行動由萬大人統一指揮。」

  「那個萬大人?」

  「就是娘娘的兄長萬大才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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