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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金逐流正要過去助史紅英一臂之力,忽見歐陽堅轉身就走,金逐流尚未走過石樑,他已經跑了上山,背影也看不見了。原來歐陽堅接連使用「雷神掌」的功夫,本身元氣大為損耗,亦已到了強弩之末的田地。如今看見這對夫婦已經逃跑,他如何還敢戀戰。

  那少女跟著過來,與史紅英等人相見,金逐流這才得有餘暇向她道謝。

  那少女道:「多謝什麼,我還覺得慚愧呢,都是我的同門不好。」

  金逐流由衷贊道:「姑娘,你的劍法真好,今日多虧得你相助,要不然只怕我已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我還不該多謝你麼。」

  那少女面上一紅,說道:「金少俠,取笑了。說到劍法,我才真是佩服你呢。我不過是因為本門的劍法比他們懂得多些,才得勝了桑青的。金少俠,你沒有學過我們這一派的劍法,所創的新招,卻非但暗合本派的劍意,甚至有幾招比我們原有的劍法還更高明,這才是了不起呢!」

  金逐流道:「姑娘你真會客氣,但不知你何以會來到此問,又是怎地知道我的來歷的?」

  那少女道:「我爹爹最佩服的人就是令尊,扶桑七子曾與令尊為難之事,我爹爹已經知道了,但我們卻不知道牟宗濤是否在扶桑七子之內,我是特地來找他的,至於我之所以來到華山尋找,乃是得自爹爹一位朋友的指點。」

  史紅英、秦元浩、封妙嫦等人依次上來與這少女見面,各自報了姓名。金逐流道:「姑娘你可以把你的姓名來歷告訴我們麼?」

  那少女道:「令尊是我爹爹最佩服的人,只恨無緣相見。我們的來歷說給你聽是無妨。我爹爹年邁,不願惹事,但想隱居度過餘年。希望你不要說給別個知道。」

  金逐流道:「這個當然。」

  心裡想道:「原來她的父親乃是隱姓埋名的高士,怪不得沒人知道。」

  那少女道:「我姓林,名叫無雙。我們本來是在扶桑島僑居的,已經有了好幾代了。牟宗濤是我的弟兄。」

  史紅英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找他。你們是幾時來到中原的,和牟宗濤一直沒通音訊嗎?」

  林無雙道:「我們來了已經差不多有十一年了。」

  接著說道:「小時候,我們和牟家是住在一起的,我的母親就是牟宗濤的姑姑。我和他的劍法都是我的父親教的。但他的年紀比我大了十歲,我們舉家遷回中原的時候,我才不過十一二歲,他已長大成人了。所以,他現在若是見了我,恐怕他還未必認得我呢。」

  金逐流道:「你們舉家遷回中原,牟宗濤知不知道?」

  林無雙道:「是這樣的,起初我們本來和牟家住在同一個地方,後來我的爹爹看不慣倭人的氣焰,和一班漁民避到海外一個荒島。開墾荒地,種田打獵。日子倒是過得無拘無束。爹爹給這個島起了一個名叫做飛魚島。可惜這樣的生活卻過不了幾年。」

  金逐流道:「為什麼?」

  林無雙說道:「就因為飛魚島已經變了樣啦。當它是一片荒蕪之時,沒人理會;但在它開發之後,可就有人垂涎了。」

  金逐流道:「是海盜麼?」

  林無雙道:「不是海盜,但也可以說是比海盜突猖獗的海盜。是倭人把飛魚島佔領了。」

  金逐流憤然道:「他們倒很會撿現成!」

  林無雙道:「可不是嗎!爹爹曾在這個島上流過許多血汗,卻終於給他們逼走了。開發飛魚島的這幫漁民,公推爹爹做島主,在那幾年中,曾以幾次擊退了倭國的侵襲。後來倭國的兵船開到,軍隊登了陸,佔領了飛魚島,當然是沒有我爹爹立足餘地了。」

  林無雙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在飛魚島不能立足,當然也就不能夠再回到倭人佔領的扶桑島去啦,當時牟宗濤正在海外各處小島找尋他的同門,根本就不知道他到了什麼地方。

  「爹爹本來就想重歸故國的,既然在海外無地可以容身,我們就回到中原來了。算來已經十年了。十年來我們一直在一個小漁村隱居,沒人知道我們的來歷,除了爹爹的幾位朋友之外。」

  金逐流道:「那人是……」

  林無雙道:「是爹爹回到中原後,所結交的唯一朋友。他的名字叫尉遲炯。」

  金逐流道:「哦,原來是尉遲炯!我見過他的。他本來是關外的馬賊,後來投入了義軍,現在已是小金川義軍的一位領袖人物了。」

  林無雙道:「小心了,我們從海外回來,是經過朝鮮先到關外,後到中原的,當時尉遲炯不是馬賊,在關外一面抗擊清兵,一面也和從朝鮮潛入關外的倭國浪人作戰,爹爹曾幫過他的忙,我們和尉遲炯分手亦已將近十年,最近才重見了面的。」

  金逐流恍然大悟,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位指點你到華山來找尋牟宗濤的人,敢情就是尉遲炯了?」

  林無雙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他雖然不認識牟宗濤,但他卻曾和扶桑七子中人物狠狠打過一場,有關扶桑七子的消息,就是他帶來給找爹爹的。」

  金逐流又驚又喜,說道:「尉遲炯也是我江師兄的好朋友,我也十分懷念他呢。他現在怎麼樣了?正是:

  說起淵源都一路,關東豪傑久知名。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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