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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上官雲龍喝道:「衛天元,你給我走開!從今天起,不許你來糾纏我的女兒。」

  上宮飛鳳叫道:「爹爹!他又沒得罪你……」

  上官雲龍道:「你是我的女兒,就該聽我的話。你剛說過的話,你就忘記了?從今天起,不准你再見衛天元!」

  齊燕然道:「這又何苦,他們既是情投意合,就讓……」

  上官雲龍一聲冷笑,打斷他的話,說道:「你們父子仍然是我的客人。但你的徒孫,恕我不能招待他了。免得人家說我千方百計要把女兒嫁給他!」

  上官飛鳳聽得父親這麼一說,亦是不好意思叫衛天元過來,只好趕快陪父親下山。

  齊燕然歎道:「都怪我說錯了話,但也想不到上官雲龍竟然這樣固執。」

  穆姐姐道:「爹爹放心,我看他也不過一時氣憤而已。據我所知,他的確是想把女兒嫁給天元的。過幾天待他的氣消了一些,我有辦法替你化解的。」

  齊燕然閉了眼睛不說話,原來他因年紀老邁,元氣大傷,雖然在服了陽和丸後,可以抵禦嚴寒,但精神還是未能恢復。

  齊勒銘背父親下山,衛天元和穆娟娟跟在後面。

  穆娟娟道:「天元,別著急。我只想問你,你是不是真正喜歡上官姑娘,別害臊,回答我!」

  衛天元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穆娟娟道:「不論她做過甚麼事情,你對她都是始終不渝?」

  衛天元心中一動,想到:「飛鳳從前也曾這樣問我,難道她果真曾瞞住我做過甚麼錯事?」

  穆娟娟似乎看破他的心思,說道:「你別胡猜,我只是來個假設,假設她做過對不住你的事,那你怎樣?」

  衛天元道:「她曾經兩次救過我的性命,即使她有行差踏錯,我也不能對不住她。」

  穆娟娟道:「那我就放心了。」

  衛天元有點奇怪,說道:「甚麼緣故,令你為她擔憂?」

  穆娟娟道:「沒甚麼特別緣故。只不過我和她氣味相投,希望她不至遭遇和我同樣的命運。不錯,我現在是你的師嬸了,但想你也會知道我是經過了許多波折,這個名份可是得來不容易啊!」

  衛天元懂得她的意思,她是被人罵作「妖婦」的,而上官飛鳳也曾被人當作「妖女」。但心裡卻不以為然,覺得「妖女」「妖婦」不能相提並論。因為穆娟娟的確曾經做過一些壞事,以前人家罵她「妖婦」不算太過冤枉她。而上官飛鳳的這個「妖女」駡名,卻是她父親的仇家誣衊她的。

  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在穆娟娟的面前說出來,只是笑道:「武功我學不到師叔半成,但有一樣我相信可以和他作比。」

  穆娟娟道:「是那一樣?」

  衛天元道:「他不論經過多少波折,都沒有離開你。我對飛鳳也是這樣。」

  穆娟娟笑靨如花,說道:「你倒很會哄我歡喜,但我卻不願你好像我們一樣經過許多波折。」心裡則在想道:「你那知道你的師叔是曾經想過要拋棄我的呢,但願你對薑雪君的懷念不像他對前妻的懷念那樣深。嗯,薑雪君這件事情,還是暫且不要告訴他吧。」原來上官飛鳳是曾托過穆娟娟,托她在適當的時候,把薑雪君之死的真相告訴衛天元的。剛才她幾乎就想說了。

  衛天元道:「師嬸,你在想甚麼?」

  穆娟娟道:「沒甚麼,我已經放心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衛天元道:「我放心甚麼?」

  穆娟娟道:「上官姑娘的心事我是知道的,關鍵只在你的身上。只要你自問是真的喜歡她,那你就可以放心,她決不會離開你了。」

  衛天元道:「但她的爹爹……」

  穆娟娟道:「只要你們真心相愛,誰也不能分開你們。何況她的爹爹也不是要把你們分開。」

  衛天元道:「但他的氣卻不知幾時才能平息?」

  穆娟娟道:「那就要看你怎樣做了。」

  衛天元道:「我應該怎樣做?」

  穆娟娟道:「做一件目前他最需要別人替他做的事。」

  衛天元瞿然一省,說道:「哦,我懂了。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有人幫他抵禦白駝山主。」

  穆娟娟道:「對了。目前他正是元氣大傷,要想恢復如初,最少恐怕也得一兩個月。他是不願接受我們夫婦的幫忙的。我們即使要幫他的忙,也只能暗中幫忙,不能露面。所以這件事情唯有你去做了。但不能只是單純防禦。」

  衛天元道:「你是說,我可以去除掉白駝山主?」

  穆娟娟道:「對了,你敢不敢去?」

  衛天元慨然道:「實不相瞞,白駝山主也是薑雪君的仇人,姜雪君死了,我曾發過誓要替她報九的。只因時機未到,隱忍至今。唉,我本來打算和上官一家聯手的,但現在……」

  穆娟娟道:「現在上官姑娘或許是不能和你聯手了,但現在也正是一個有利的時機。白駝山主已經派了他的兒子和兩名最得力的手下來昆侖山,他以為有蓋覆天裡應外台,必定成功。你正可以趁他那兩個人未回去之前,便即趕到白駝山下手。」

  衛天元道:「我不怕和白駝山主拼命,只怕爺爺的傷……」

  穆娟娟道:「你放心,爺爺的傷,有你師叔照料。」接著說道:「本來最好是你的師叔暗中幫你的忙的,但可惜他分身乏術,只能你自己去了。你怕不怕孤掌難鳴?」

  衛天元道:「我做事從來只問應不應當。好,我現在就去。」

  穆娟娟笑道:「那也不必急在一時,明天才走,也未為晚。」

  衛天元道:「對,先安頓了爺爺再說。」

  齊燕然已是伏在兒子的背上睡著了。是齊勒銘恐防老父的病情有變化,特地用獨門點穴手法,點了他的睡穴的。一般而言,點穴會對身體造成損害,只有他這種點睡穴的功夫,可令受者有益無損。他知父親的心情未能寧靜,故此唯有用這個方法,使父親得到充分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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