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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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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洪說道:「我繳獲這封信,呈給主公,主公又叫我馬上送來給小姐的。」 天璣冷笑道:「這還不明白嗎,是有人假造白駝山主的書信,來陷害我!」 他的自辯,倒是說得一部份人心中起了懷疑了,這些人俱是想道:「不錯,上官飛鳳是衛天元未婚妻,他幫衛天元來陷害天璣長老,那也不是奇事。」 涵谷站出來說道:「白駝山主的筆跡我們都未見過,也不知是真是假。茲事體大,請掌門師兄慎重處理。」 天梧說道:「我當然要慎重處理的,嗯,這裏還有一封信,受信的人是白駝山主,發信的人沒有署名,但字跡卻好像是咱們的熟人,請各位師弟師妹幫眼看看。」 天璣的排行僅次於天梧,按道理是該他先看的。他不敢接,略一遲疑,瑤光散人心急,已經拿過來先看了。她看信的時候,其他的人也圍攏過來。 這封信和剛才那封信又不相同。信箋很薄,只有巴掌大小,上面有幾個小小的「斑點」,「斑點」白中帶黃,好像是有實質的東西凝結成的。瑤光散人用指甲一刮,聞了聞,說道:「是白蠟的粉末。」有經驗的人可以看得出來,原來的信件乃是封在一顆蠟丸之中,以利傳送,又可保密的。 這封信寫的是蠅頭小字,只有幾行,字體寫得倒還端正。除了天璣之外,天策、天璿、天樞、瑤光四位長老和第二代的兩大弟子涵谷、涵虛都圍攏來看,他們都是練有上乘武功的人,視力極佳,字體雖小,看得倒還清楚。 但一看之下,他們卻是不禁面面相覷了。 那幾行字寫的是:囑辦之事,已按計劃進行,一切均如預期。目前時機已至,為防萬一,有人接應更佳。知名不具。 天樞訥訥說道:「咦,這真的好像是,好像是他的筆跡。」 瑤光散人道:「甚麼好像,分明是他的筆跡!」說罷,忽然哼一聲,面向著天璣,大聲問道:「天璣,你和白駝山主圖謀的是甚麼大事?」 天璣怒道:「你胡說甚麼?」暗自思量:「只要那個人不給他們知道,我還可以有辯解的機會。」 瑤光散人冷冷說道:「你拿去自己看,你敢說這不是你的筆跡麼?」 天璣裝模作樣,看過之後,氣得雙眼翻白,說道:「真是卑鄙!」 瑤光道:「誰人卑鄙?」 天璣道:「當然是那個假冒筆跡的奸人!哼,他假冒我的筆跡,確是十分相似,但可惜經不起推敲!」 瑤光冷笑道:「那天,前掌門師兄遇害,我們進去的時候,你已經在那裏了。」 天璣道:「我是一聽見天權師兄的呼叫,就趕去的。總有一個最先到達的人,這又有甚麼稀奇?」 瑤光道:「對你來說,是不稀奇。但這一件再加上這一封信,可就經不起『推敲』了!」 涵虛忽地說道:「這封信是不是天璣師叔的筆跡,我不敢斷定。但那天散會之後,天璣師叔卻是和我們在一起的。」 天梧道:「你說『我們』那就不只兩個人了,還有誰?」 涵虛道:「是涵谷師兄和我們一起。」涵谷不愛說話,只點了點頭,表示師弟所言是實。 天梧道:「好,你說下去。」 涵虛繼續說道:「我們一聽見師父呼叫,連忙趕去,我們跑得沒有師叔快,所以來得遲了。」 他這麼一說,不啻是給天璣提出了一個有力的反證。 要知問題的關鍵不在來的遲早,而是天璣也是在聽見了掌門的呼叫之後才趕去的,那即是說暗算天權真人的另有其人了。 天梧本來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天璣是兇手的,聽得師侄這麼一說,也不禁有點懷疑。涵谷、涵虛是天權真人的兩大弟子,他們對師父的忠心是無可懷疑的,假如不是事實,他們沒有替天璣辯護的道理。 天梧遲疑片刻,回過頭來問天璣道:「那封信你又如何解釋?」 天璣自覺有了指望,登時挺起胸膛,作出理直氣壯的神態,指著上官飛鳳道:「關於這封信的事情,我正想請上官姑娘解釋。」 上官飛鳳道:「哦,你要我解釋甚麼?」 天璣道:「這封信沒有具名,但卻是有發信的日期的,是麼?」他是在看過那封信之後說的。 上官飛鳳道:「這封信我只是奉家父之命轉交給貴派掌門的,並沒有私自拆開來看過。」 天樞再看一看那封信,說道:「不錯,發信的日期是去年七月初三。」 他說的這個日期正是天權遇害之前大約一個月左右。 瑤光散人冷冷說道:「這封信是求白駝山主派人接應或協助的,一去一來,一個月左右剛好可到,那個派來的人亦已經證實就是白駝山主的妻子金狐了。」 天璣成竹在胸,語調反而平靜下來,說道:「金狐是否白駝山派來的幫兇,這件事我們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但不是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究這封信的真偽。好,就姑且當作是我寫的,但一年前我寫給白駝山主的密信,又怎能落在上官雲龍的手中?白駝山主不會親手交給他吧?難道也是上官雲龍截獲的?再說,倘若這封信早已落在上官雲龍手中,白駝山主又怎會知道這封信的內容,馬上派人來呢?」 天梧聽他說得有理,把眼睛望向上官飛鳳。 上官飛鳳說道:「我已經同過申洪,這封信並不是在途中給我們的人截獲的。」 天璣立即問道:「如此說來,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這封信是令尊從白駝山主手中奪來的!」 誰都知道這是不合情理的,天璣發問的用意,不過是要問得她啞口無言而已。 那知上官飛鳳卻一本正經的答道:「莫說家父的武功未必勝得過白駝山主,即使勝得過他,家父也不知道他的手中有你親筆寫的這封信。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秘密的洩露,只有兩個可能,其實是不止的。」 天璣冷笑道:「你憑甚麼咬定是我親筆寫的,我暫且不管。我只問你,依你的說法,你是知道這封信令尊是怎樣得來的了?」 上官飛鳳斬釘截鐵的道:「不錯,我已經知道!」 天璣厲聲道:「好,那你說出來吧!總不會是白駝山主自動交給令尊的吧?」 上官飛鳳似笑非笑道:「你說對了一半。」 天璣一愕道:「說對一半,甚麼意思?」 上官飛鳳道:「實不相瞞,的確是有一個人把這封信交給家父的。不過不是白駝山主罷了。」 天璣心想:「只要不是白駝山主,我就好辦。」厲聲喝道:「這人是誰?」 上官飛鳳游目四顧。 天璣冷笑說道:「這個人乃是『烏有先生』,你根本就說不出來,是不是?」 上官飛鳳忽地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人已經來了,與其我說,不如讓她來說更好一些!」 話猶未了,只見那個人已經走出來了。 那人除下面紗,是一個妖艷的中年婦人。 涵谷涵虛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失聲叫道:「金狐!」 天璣比他們更加吃驚,這剎那間,竟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封信是我交出來的!」金狐一開口就這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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