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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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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大吃一驚,失聲叫道:「那個本門弟子是誰?」此時已是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了。 天梧似是怔了一怔,說道:「甚麼是誰?」 天璣道:「那個練成了翦家獨門武功的本派弟子!」 天梧好像開始懂得他的意思,微笑說道:「你別著急,我說的不是這個。本門弟子有沒有誰練成翦家的武功我不知道,我要說的只是這種以剛柔掌力合而為一的武功,已經不是翦家的獨門武功了!」 天璣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說道:「恕我孤陋寡聞,不知還有那個門派有這種武功?」 天梧說道:「據我所知,最少有一個人已經練成這種武功。」 天璣遲疑半晌,問道:「那人是誰?」雖然他知道師兄說的不是本派弟子,心頭還是禁不住卜通卜通的跳。 天梧緩緩說道:「這件事最好請衛少俠來說,他是和那個人交過手的。」 衛天元站起來道:「未說出這人是誰之前,我要先講一件事情。我有一位世伯,名叫姜志奇,他是被人毒死的。」 天璣又忍不住道:「他被人毒死,和我們說的事有何相干?」 衛天元道:「請少安毋躁。我要說的不是這位世伯,是他的妻子。你有耐心聽麼?」 天璣只好說道:「請說下去。」 衛天元繼續說道:「這位姜夫人在丈夫被害之後不久,也遭人暗殺。不見血,也沒傷痕,只是頂門微凹,不知貴派掌門被害的情形是否一樣?」 天梧道:「完全一樣。」 衛天元道:「當時我也深受困惑,懷疑是否翦家的人所為。但我知道翦大生並沒練成這種武功,倘若是翦家的人幹的,那就只能是翦二先生。但翦二先生卻又是早已半身不遂的,他又怎能跑得這樣快呢? 「這個疑團直到去年我在秘魔崖碰上那個人的時候,方始揭破。原來翦二先生因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得這個人之助,脫了險難。但也被這個人誘入歧途,和他交換武功,而且任由這個人冒充他的。」 說到這裏,有幾個人已是不約而同的叫起來道:「慕容垂!」要知華山派雖然沒有參加秘魔崖之戰,但慕容垂日充翦二先生一事,卻是早已傳遍江湖的了。 衛天元道:「不錯,是慕容垂。那日我在秘魔崖與他交手,傷在他的掌下。他用的就正是翦家那種獨門武功。後來真的翦二先生到場,這才揭破他的面目。翦二先生雖然也被他用寒冰掌所傷,但終於亦已將他擊斃了。」 天梧忽道:「且慢,你說慕容垂是用甚麼武功傷了翦二先生的?」 衛天元道:「寒冰掌!」 天梧道:「寒冰掌和火焰刀不是白駝山的武功嗎?」 衛天元道:「不錯。慕容垂正是白駝山主宇文雷的師兄。他和翦二先生決生死,當然不敢用翦家的武功,只能用本門武功了。」 天梧道:「唔,如此說來,事情可說是已經明白了一半了。」 天璣心頭卜卜的跳,強作鎮定,說道:「恕我愚魯,我還是不懂。衛天元說的這件事情。只能證明慕容垂也會翦家武功而已,與本門弟子有何關係?與其懷疑本門弟子,不如懷疑兇手是慕容垂了。」 瑤光散人已是忍不住說道:「怎麼沒有關係,兇手的武功也可是慕容垂教的呀!」她從天璣臉上的神色,已是猜到幾分了。 天璣明知會惹嫌疑,但卻不能不辯:「你這推測,似乎不大合理。翦家的獨門武功是這樣容易練成的嗎?最少恐怕也得十年八年吧?本派弟子,除非離開華山,否則又怎能長時間練別派的武功,而不給人發現?」 瑤光散人道:「假如我是本門長老的身份,晚間偷練別派武功,又有那個弟子敢來窺探?而且由我來練,當然要比一般弟子容易成功。武功之道是一理通、百理融的。有本門的上乘內功做底子,又有『名師』指點的話,即使練別派一種深奧的武功,相信也無需十年八年吧?」 天璣登時板起臉來,說道:「六師妹,你當然不是說你自己。說清楚點,你究竟是懷疑誰?」 瑤光散人冷冷說道:「我沒有說那一個,誰作賊心虛,我就懷疑誰!」 天梧打了個手勢,緩緩道:「現在正是應該冷靜下來,查究真兇的時候,請大家先莫爭吵!」 天璣面紅耳赤,咕嚕道:「六師妹分明是指桑罵槐!」 天梧道:「六師妹也沒有指明是那一個,不過,我認為她的推測是有道理的。」 天璣道:「甚麼道理?」 天梧道:「大家還記得先掌門被害那天,有個十分可疑的人物也在山上出現麼?是個我們從沒見過的中年婦人,好在武當派的玉虛道長當時正在本山作客,他認得這個妖婦。」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他也認錯人。起初他以為是穆氏雙狐中的銀狐。後來才知道不是銀狐,是銀狐的姐姐金狐。」這件事情,華山派弟子都已知道,天梧也就用不著多加解釋,何以後來知道不是銀狐而是金狐了。 但卻有人問道:「是金狐那又怎樣?」 天梧說道:「金狐正是白駝山主的妻子!」這件事情有很多人是還未知道的,聽罷不禁都是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天梧繼續說道:「穆家的祖先是從唐家偷學毒功的。金狐可說是當今之世有數的使毒高手,排名相信不會在五名之外。唐二公子,我說得對麼?」 唐希舜道:「不錯,她使毒的本領雖然源出唐家,但有某些毒藥的配方,其陰毒之處,已是在我們唐家之上。例如我懷疑貴派掌門所中的那種慢性毒藥,就是其中之一。」 天梧說道:「現在不是懷疑,而是已經證實了。先掌門的死因有二,中毒於前,被人用翦家那種剛柔兼濟的掌力擊斃於後。善於使毒的金狐是白駝山主的妻子,懂得使用翦家那種武功的慕容垂是白駝山主的師兄。但若不是先掌門熟悉的人,他也不至於猝不及防,便遭暗算,你們說這個兇手是不是和白駝山有關?」 眾人驚疑不定,誰都不敢作聲,只有天璣說道:「根據現在已知的事實看來,和白駝山有關,大概是沒有疑問了。但若說是本門弟子所為,這個、這個……」 天梧道:「你認為還是沒有確實的憑證?」 天璣不作聲,不作聲即是等於默認。 天梧忽道:「上官姑娘,我們所需的憑證,不知你帶來沒有?」 上官飛鳳道:「已經帶來了。請你過目。」說罷,交出兩封信。 這剎那間,全場鴉雀無聲,跌一根針在地下也聽得見響! 天梧看過那兩封信,把第一封先摺起來,緩緩說道:「天璣師兄,這封信好像是白駝山主寫給你的,對不住,我已經看過了。」 登時許多人七口八舌的問道:「信中寫的是甚麼?」 天璣也算應變得宜,儘管心頭劇跳,臉上的神色卻還能夠保持鎮定,他沒有去接那封信,卻說道:「我和白駝山主素不來往,他怎會有書信給我?掌門師兄,請你唸這封信給大家聽聽。」 天梧道:「不必照唸了,簡單說一說信中的意思吧。天璣師兄,白駝山主似乎很看得起你。他要你早日設法,接掌華山派掌門之職,嗯,我無德無能,當初本來也說好只暫行代理掌門的……」 天璣作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樣,立即打斷他的話,叫起來道:「掌門師兄,請你別受奸人挑撥!」回過頭來,厲聲喝道:「上官姑娘!這封信你是怎樣得來的?」 上官飛鳳平靜說道:「是我的爹爹截獲的。白駝山主和我爹爹作對,如今已是勢成敵國。他暗中偵查我們的人,我們也暗中偵查他的人。他派人送信,『不巧』正撞著我們這位申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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