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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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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東岩苦笑道:「凌兄莫怪,說老實話,若是要我在這一年半載之內就辦喜事,恐怕我也是有心無力呢。」 凌浩莫名其妙,心道:「這是什麼意思?」正自納罕,只聽得秦虎嘯已說道:「呂兄不說,小弟不敢動問。呂兄貴體可是有點違和?」 呂東岩哈哈一笑,說道:「秦兄不愧是武學的大名家,看出小弟是受傷了。」 凌浩大吃一驚,說道:「什麼人能夠傷了呂兄?」 呂東岩道:「慚愧得很,我給那人傷了,連他的姓名來歷都是一概不知,正想請兩位參詳參詳。」 「這是今天傍晚的事情,說來離現在不過幾個時辰。」呂東岩把一件離奇的遭遇說了出來,令得秦虎嘯詫異不已。 原來他從未來過凌家,只知道村莊的名字,卻不知道如何走法。這件離奇的遭遇就是從他探路的時候開始的。 呂東岩說道:「天色已是黃昏,路上沒有行人,我正在為難,只怕找不著人問路的時候,可巧就有一個人好像幽靈似地從林子裏走出來,我一看,這個人可有點特別!」 秦龍飛好奇心起,問道:「如何特別?」 呂東岩道:「這人臉上,木然毫無表情,但他可瞞不過我的眼睛,我一看就知他是戴著人皮面具。」 凌浩道:「啊,戴著人皮面具,那一定是黑道上的人物了。」 呂東岩道:「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向他問路,他卻先問起我來了。他說:『你這位先生面生得很,想必是從外地來的吧,請問你要找誰?』 「聽他的口氣,倒像是本地人,我想縱然他是黑道人物,問路又有何妨? 「我一說凌兄的村子,那人就道:想必你是要找凌浩的了?我說是又怎樣?那人冷冷說道:沒怎麼樣!只是我素仰浙東呂東岩的綿掌功夫,今日有幸相遇,頗想領教!」 秦虎嘯詫道:「這麼說他是認識你的?」 呂東岩道:「我懷疑他是黑鷹的同黨,不知怎的給他們打聽出凌世兄的身份,預料我會來此,是以中途埋伏。」 凌浩道:「若然如此,那可是我累你了。」 呂東岩面上一紅,說道:「凌兄,你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把我當作外人?莫說令郎於我有恩,只憑咱們的交情,我也不會怕你連累。」其實他這幾句話可是有點言不由衷,凌浩恰恰說中了他的心病。 秦虎嘯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心想單打獨鬥,能令呂東岩受傷的武林中可沒有幾個。正是有此一問。 呂東岩道了一聲「慚愧」,說道:「就只有他一個人。他挑明了才和我動手,倒也不失高手身份。」 說至此處,把上衣解開,說道:「秦兄,你見多識廣,可看得出這是什麼毒掌,從而找到一些線索麼?」 只見他的襯衫破裂的形狀,正好是一個掌印,胸膛則只是有一個指印。秦虎嘯是個武學的大行家,看了也不由得驚心動魄,想道:「這人的掌力能夠透過外衣,在襯衫上破開一個掌印,這份陰柔的掌力,當真是非同小可。呂東岩的胸口卻只是受他一指之力,將他的掌力卸了十之八九,這份功力,也當真是武林罕有的了。」 呂東岩道:「秦兄可看得出來麼?」 秦虎嘯苦笑道:「慚愧得很,不知是什麼毒掌,如此厲害?」 呂東岩道:「我著了那廝的毒掌,他給我接連劈了三掌,傷得料想也是不輕,嘿嘿,如果他敢繼續和我纏鬥,只要支持半炷香的時刻,我非得喪身在他的掌下不可。可惜他卻沒有這個膽量,我還挺得住,他卻先自逃了!」 秦虎嘯心裏想道:「呂東岩的綿掌,有開碑裂石之能,這人居然能受得了他的三掌,這份功力,也是足以震世駭俗的了。他傷得了呂東岩,倒不單純是倚仗毒掌呢。」 呂東岩繼續說道:「幸虧他跑得快,否則我可沒有氣力走到這裏來啦。天色已黑,我是瞎摸瞎撞在附近的幾個村子裏兜了一大圈子才走到這裏來的。也幸虧剛好聽得你們在這屋子裏說話的聲音。」 秦龍飛好生駭異,心裏想道:「這位呂伯伯受了毒傷,我還抵擋不了他的見面兩招,這等本領,只怕爹爹也未必比得上他。」其實他家傳的霹靂掌若是練到爐火純青之境,足可勝過呂東岩的綿掌有餘。他自己練不到家,只知羨慕別人的功夫。 凌浩吃驚不已,說道:「呂大哥,你來探我,卻遭遇這個意外,真是令我過意不去。你受了傷,可別要多說話了。早點歇息,明天我找個大夫給你看看。」 呂東岩笑道:「尋常的大夫怎能醫得好我這個傷。凌兄放心,我這個傷會自己好的。只須耽上十天半月。凌兄,這次我可要來打攪你了。」 秦虎嘯是個武學大行家,知道呂東岩是要用本身的功力驅毒療傷,當下說道:「呂兄練的是少林派內功吧?」呂東岩怔了一怔,說道:「不錯。」秦虎嘯道:「少林派內功走的是純陽路子,和小弟的家傳心法路子倒是相近。呂兄若是不嫌冒昧,小弟願助一臂之力。」 呂東岩大喜過望,口裏卻說道:「耗損秦兄的真力,小弟心裏可是難安。」 秦虎嘯哈哈笑道:「小徒在你家養病,你在這裏療傷,連這點小事若然都不許我稍盡心力,那不是太見外了嗎?凌大哥,你騰出一間靜室給呂兄吧。我不回去了。」原來秦虎嘯是靠授徒維生的,武館就是他的家,人多不便,是以不能請呂東岩到他家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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